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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給我遞火在線閱讀 -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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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你的名字

    很明顯,這是喬魯諾·喬巴拿的宿舍,也是他的床。喬魯諾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對著書桌上的課本勾勾畫畫。

    我睜開眼睛,躺在柔軟的床上,被窩里面非常溫暖,身體像是被一團團柔軟的云朵所包圍。我盯著光禿禿的天花板看了一會兒,然后坐了起來,這樣的動作牽扯到了我背部的傷口,后背傳來一陣鈍痛——應(yīng)該是爆炸式散落的彈片傷到了后背的皮膚,但并不嚴重。

    我的動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轉(zhuǎn)過頭,朝我看來一眼,解釋說:“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對你來說是‘安全的’,就姑且把你帶到了我的住處?!?/br>
    “謝謝?!蔽覍λf。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很快就轉(zhuǎn)移到了其他的地方。那雙翡翠似的綠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書桌一角,這樣的反應(yīng)顯然有些古怪。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伴隨著我“坐起來”這個動作,柔軟的被子從我身上滑落了下去,露出了我光溜溜的肩膀。

    我掀開被子往里面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我的衣服被人脫了,身上什么也沒穿。

    “……啊?!蔽液笾笥X地發(fā)出聲音。

    “我脫了你的衣服?!眴挑斨Z指了指掛在衣架上的衣服,那上面臟兮兮的,全是灰塵,看上去像一堆被人揉得皺巴巴的廉價布料,他繼續(xù)說:“你的衣服上全是血跟灰塵,會弄臟我的床?!?/br>
    我蜷起身體,用軟乎乎的被子遮住小半張臉,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很抱歉?!?/br>
    看來我似乎給他添了許多麻煩。

    他用那雙漂亮的綠色眼睛靜靜地看著我。我很少看見這樣顏色純粹的綠色眼睛,獄寺的眼睛也是綠色的,但獄寺的眼睛顏色要淺一些。

    他思考了片刻,有條不紊地開口說:“我在你身上沒有找到任何證明身份的證件,沒有身份證,也沒有駕照和護照。但你身上的衣服有些特別,產(chǎn)地是日本,我根據(jù)衣服品牌搜索了一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件衣服的商品信息。”

    “最讓我疑惑的,是這個東西,”他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來一把冷冰冰的手.槍,那正是我先前遞給他的那一把,“我對槍械一竅不通,所以特地登上了軍事愛好者的論壇向他們詢問,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把槍的制式。這把槍在市面上并沒有流通。”

    “不過請放心,我已經(jīng)把軍事論壇上的帖子刪除了?!?/br>
    說到這里,他停了下來,繼續(xù)用那雙翡翠似的眼睛注視著我。他的態(tài)度平靜、語氣溫和,禮貌的言辭說是親切也不為過,但我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他目光之中那份微妙的壓迫感。

    我不動聲色地望著他,我的視線和他的相互交織在一起,在這短暫的、沉默的時間里,誰都沒有發(fā)出聲音。

    出現(xiàn)了,我在心里默默地想著,我不擅長應(yīng)對的類型。

    老實說,我太擅長對付這種思維縝密、小心謹慎又處變不驚的人,這樣的人就算手無縛雞之力也不會出現(xiàn)紕漏或破綻。他脫掉了我的衣服,也藏起了我身上的手.槍跟短刀——當然,這些武器對我來說并不是必要的,我光是用rou眼也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個少年沒有經(jīng)過任何身體素質(zhì)的訓(xùn)練,這樣的人我一口氣能打十個。

    不過我依舊認為,這個人對于我而言是“安全”的。

    最大的證據(jù)就是那輛停在公寓邊上的面包車。那座公寓的結(jié)構(gòu)非常特別,只有靠近街道的一側(cè)才會有一扇巨大的窗戶,如果我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只能從那個地方逃出去,而他的車恰好停在那下面。

    盡管毫無語言、眼神、表情亦或是肢體的交流,但我隱隱約約地能感覺到,他在向我傳達一份信任感。

    正是因為察覺到了這個,我才選擇了回應(yīng)。

    我想了想,慢慢地開口說:“那你想知道什么呢?”

    他眼中微妙的壓迫感迅速地消失了。喬魯諾說:“你的名字?!?/br>
    我沒有說話:“……”

    他把手.槍放回了抽屜里面,動作很輕,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他又把話重復(fù)了一遍,開口道:“我想知道你的名字?!?/br>
    我從軟乎乎的被子里面抬起小半張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一點破綻:“……只有這個么?”

    “是的,畢竟你是個黑手黨,還惹上了這里的黑幫,知道得太多對我來說沒什么好處。”

    他好像完成了課本上的隨意涂寫,合上了教材和筆記本,使用完畢的鉛筆在書桌上滾了兩圈,他把目光又轉(zhuǎn)移到了我的身上,平靜地說:“但我想我總該知道你的名字,如果以后我們還會見面的話?!?/br>
    “……好吧,”我接受了他的說法,“我叫琴?!?/br>
    “沒有姓氏么?”他頓了一下,問道。

    “沒有?!蔽覔u了搖頭。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禮節(jié)周到地說:“抱歉。”

    很少會有人沒有姓氏,沒有姓氏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孤兒、私生子或是別的什么,他應(yīng)該把一些奇奇怪怪的悲慘遭遇加在了我的身上,對提出這個問題感到抱歉。

    但我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值得愧疚,我沒有姓氏,從出生起就沒有,連“琴”這個名字都是某個人渣隨便取的。

    “你的武器被我藏在了枕頭下面?!眴挑斨Z指了指床上的枕頭,說。

    我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朝枕頭下面摸去,果不其然碰到了兩把手感熟悉的短刀——居然把搜來的武器藏在這種地方?就像是特地給想削水果的人遞上刀一樣,這種地方根本算不上是“藏”……看來對方很篤定我不會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