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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奈何的想著自己分明是自愿來幫忙的,一面也感到溫暖的將錢和東西小心收好,在夏夜的路燈下,踩著天空的影子向前走去,可是她沒走幾步便停下來,路燈下的一道人影有著模特般修長的身高,琥珀色的眸子則深具招蜂引蝶的資本,他看著她,就像是一只得不到自己喜歡骨頭的大狗。 吹石揮去這不知名的妄想,笑著向他走去。 “你在等我?” 其實不需要特意詢問,因為黃瀨涼太差不多把“我在等你”四個字寫在臉上。 口袋裡還裝著準備下個月送給吹石的禮物,可是在面對本人時,嘴巴卻怎麼都張不開,直到吹石不解的發(fā)問自己來找她的原因,黃瀨涼太才鼻音含糊的說道:“偶然看到你在店裡……剛剛那個是小赤司嗎?” 吹石送赤司的畫面他當然看到了!但是、但是……KISS什麼的是店裡活動吧?QAQ 黃瀨涼太不抱希望的問出口,吹石聞言仿佛沒有任何不對的回道:“是招待?!?/br> “招待?”黃瀨涼太不解的重復道。 吹石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不以為意的開口:“之前很麻煩他,既然決定要令他愉快,那麼做些會使他快樂的事情不是當然的嗎?” “這太奇怪了!” 隱隱約約察覺到不對勁兒的黃瀨涼太立刻否定道:“哪裡有這種招待的?吹石你是不是跟誰學壞了?!”情急之下連小吹石都不叫了,可見他的錯愕。 然而吹石似乎壓根不能理解他的憤怒來源,嘴角掛著溫和可親的弧度,連眼神都仿佛是包容的大海似的,同化一切棱角。 “這又有哪裡不對嗎?赤司很開心不是嗎?”她拍拍胸口,“不過是一些小事情,我能察覺到的,況且我又沒有損失什麼,黃瀨君你為什麼會生氣呢?” “為什麼?”黃瀨涼太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人,剛想反駁,突如而來的澀然禁止了他的聲音。 背后拖拽著整個黑暗,半邊身影都模糊不清的吹石雖然還是在笑,還是往日的模樣,但他突然讀不懂這個人究竟有著怎樣的心靈。 一直以來吹石都是美麗的,說她像是刀也好,像是瓷器也好,像是清泉也好,就算都是死物她也有自己傲然不屈的靈魂,那褶褶生輝的火焰時能感染眾人的希望之焰。但是此次此刻就在眼前的吹石則仿佛有更加深沉的東西從靈魂裡淌出來,冰冷粘稠的物質將火焰凍結在最美麗的那一刻,可以說形態(tài)仍是那般美妙絕倫,但是本質卻已然冰冷刺骨…… 黃瀨涼太突然從一向溫暖的吹石身上感到恐懼,他敏銳的特質令他在這次分歧裡面察覺到對方某種與自己截然不同的部分并為此無措,原本穩(wěn)定的關系忽然間出現(xiàn)巨大的鴻溝,他清楚的看見這種觀念上的差異在兩人之間分開天塹般的距離。 “吹石……”他啞然道:“你不應該不懂啊……” 如果是你的話,如果是對所有人都發(fā)自內(nèi)心的回以溫柔的你的話……你不該知道這樣做會帶來什麼??! 奈何吹石似乎真的不了解他的擔心和矛盾,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笑容還是那般輕松愉快。 “你可能是太累了吧,需要我送你回家早點兒休息嗎?” “不、不用了,我有些混亂……”黃瀨涼太眼神四下移動就是不落到吹石身上,同時他謹慎的和吹石拉開距離,這樣明顯和之前不同的模樣,吹石不可能看不出來,所以她順著涼太的意思不再靠近過去,聳動肩膀,“那麼再見啦。” 黃瀨涼太兩手攥緊,糾結的咬住嘴唇,忍不住在腳步聲越來越遠的時候抬起頭看了一眼,就這一眼他恍惚看到吹石背后跟著無數(shù)影子,那些影子雖然一閃即逝,可心裡冒出來的涼氣使他無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走在前頭的吹石似乎一點兒沒發(fā)現(xiàn)黃瀨涼太的目光,直到她抄近路拐進人跡罕見的小巷,空調(diào)滴水的聲音成了一路上唯一的配音,呼吸合著心跳不知不覺從重合分離開來……天空中的弦月在這一刻被拉下夜的高座,近到能看清彎曲弧線。 “真是無禮的指責,像是主殿這般女子,在平安京不知有多少男兒渴望您的青睞?!?/br> 仿佛有絲竹雅樂隨著言辭鋪展成畫,不緊不慢的貴族腔調(diào)猶如月華一般灑滿前路,分明是背后傳來的聲音,可就連前方都受到影響,原因當然是因為行者停下前進的腳步。 吹石轉過身,從容的喚出他的名字。 “三日月,你是夸贊我?” “怎會,我在責備您呢,主殿?!比赵铝闷鸫凳鼇黹L出一些的黑發(fā),但可惜短短的發(fā)梢不足以放在鼻下輕嗅,他只能放棄這個打算,重新凝視自己的主人,“前一陣子聽說您使用了鶴丸?” 吹石:“嗯?!?/br> “他回去可是大大宣揚一場,”三日月宗近垂下分辨不出情緒的眸子,笑得雅致絕倫,“主殿是終于打算進入本丸了嗎?” 吹石搖頭:“沒這個打算?!?/br> “……沒想到您會這麼說,”三日月收起放在吹石后頸上的手掌,容顏脫俗,含蓄的眼神合著天上月色落到她身上,重新談起之前的話題,“您的友人所說并非錯誤,既然是這個時代的女性,自然要做符合這個時代的事情,不過主殿您在平安京一定會大受歡迎的。” “是嗎?”吹石歪頭揚眉,今日溫和許多的面容陡然被鋒利的劍氣破開,眼角眉梢無不帶著尖銳的鋒芒,“變著法的罵我,你以為我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