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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和賈政兄弟倆回府看望賈母時,老太太已經(jīng)不大能說話了。嘴里支支吾吾的哼出兩聲,瞧著眼神里滿是對大兒子的不滿。賈赦裝模作樣地湊過去看了看,末了沉思道:“太醫(yī)來了怎么說?” “張?zhí)t(yī)來瞧了,說是老太太受了風邪所致,又因老太太年事已高,許多藥也不大敢用,只將養(yǎng)著便罷了?!蔽堇镔Z政是剛回府的,問他什么一概不知。王夫人素來厭惡賈赦作態(tài),更不可能答話。王熙鳳對賈赦倒沒有什么惡感,聽他問起,便一五一十地把太醫(yī)的話都回給他知道。 “老太太年紀大了,一時傷了身子也是有的。如今珠兒才沒了,可憐你年紀輕輕孤兒寡母的還得過日子。老二,依我瞧著還不如趁勢分了家,也好過一大家子死撐著過活?!?/br> 賈赦撇了撇嘴,頗看不上賈家目前的家風。 王夫人聽見這話,想到賈母的私庫定然有不少老太太當年的陪嫁,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喜悅。王熙鳳看了一眼王夫人,見她已經(jīng)四處張望起老太太的體己,心里冷笑一聲。想到賈蘭,又對照王夫人如今的貪婪之色,心中便有幾分懨懨的。分家反而好,落得清靜。 賈政臉色十分難看。府中除了賈珍那邊并過來一起過活,王夫人名聲臭不可聞,賈寶玉又不是上進讀書的料,偌大的一個家沒有賈母坐鎮(zhèn),怕也日漸艱難。 賈珍和尤氏來得遲了些,進門就聽見賈赦大咧咧地嚷著讓分家。照實說,寧國府前幾年的家業(yè)也早就敗光了,若不是靠著金陵那邊還有些祭田勉強維持著一大家子的開銷,另借著甄家建園子的事兒撈了一筆,只怕也沒臉面住在這里?,F(xiàn)在一聽要分家,自然樂得高興。賈珍好歹大小算是族長,從前賈母仗著年紀最大輩分最高,他也不好駁什么?,F(xiàn)在賈母自顧不暇,他這個族長可就好說話了。 一行人心思各異,但無一例外地都是想分家。 賈政獨木難支,雖想駁了這話,可見旁人的臉上都是掩不住的喜色,也只得隨他們?nèi)チ恕?/br> 賈赦不過這么隨口一提,瞅見躺在床上不能言語的賈母目光中既有怨憤又有悲涼,心中十分唏噓。他對這個親娘是真的沒多少感情,從前哪怕還想著孝順她,可這么多年下來,老太太的心比石頭還硬,怎么捂也捂不暖。賈赦又不是什么愚孝的人,見狀不過嘆息兩聲也就丟開了手。 他和賈政早就分了家,現(xiàn)下賈家怎么分家和他也沒什么干系。轉(zhuǎn)身摸了摸賈蘭的小腦袋,說了兩句好好用功,但要注意勞逸結(jié)合的話,也算是盡了一番大伯的心意了。 完結(jié)了賈家那邊的糟心事,賈赦繼續(xù)過著他那三天打漁兩天曬網(wǎng)的悠閑日子。惠仁帝時不時地召他進宮下下棋聊聊天,又或者消遣他幾句,拿兒子比老子,一比真覺得這老子沒什么拿得出手可比的。 日子悠悠地過了大半年,忽一日聽聞賈珍和賈蓉父子倆被人打死了。賈赦走街上溜達一圈就把事情打聽得七七八八了。左不過是父子倆好賭成性,可今時不同往日,倆人又沒什么家底可供揮霍。成日里斗雞走狗,把先前從賈政手里分到的家業(yè)也敗了個精光。尤氏和秦氏日夜cao持,容色憔悴不復當初,身上便十分不好起來。一個不堪重負地去了,一個病倒在床上只能靠著參須吊命。偏這倆父子不以為然,仍舊成日里出門花天酒地,要吃要賭,輸光了家當,倒欠下一筆巨債。被賭坊的人堵在暗巷里打得半死,又因凍了大半宿,二人又都是被酒rou掏空了身子的人,如何禁得,不過幾日的功夫就去了。 賈政因有個工部員外郎的官職在身,算起來日子過得也不是很差,可和從前的日子比起來那也是天壤之別。賈母中風,身邊的丫鬟走的走,散的散,剩下一個鴛鴦還肯服侍。內(nèi)宅都是薛寶琴在打理,王夫人變著法兒地想奪過來,偏賈政知道她素來的心性,咬死不肯。王夫人無法,只得拼命去干涉賈寶玉和薛寶琴的夫妻關(guān)系,鬧得合家不寧。 賈寶玉這一年里越發(fā)比從前更添了幾分癡意,因家中開支艱難,賈政便把他身邊服侍的丫鬟打發(fā)了許多。連著襲人、晴雯、麝月、秋紋都出府去了,賈寶玉更是成日里發(fā)呆,也不肯讀書,只念叨著“金玉良緣”,“木石前盟”等話。 反而是王熙鳳,分了家?guī)еS兒并幾個辦事老練又忠心護主的管事婆子,分得許多田莊店鋪,自己帶著賈蘭另買了一處屋舍住著。她最是個有才干的,把手里的幾間店鋪打理得井井有條,生意也愈發(fā)地紅火起來。不到一年的功夫就又盤了兩三間店面,豐兒嫁了人,和自己的丈夫一同幫著王熙鳳打理鋪面。賈蘭讀書也爭氣,十五歲過了童生試,如今還在官學讀書,母子倆遠離從前的浮躁喧嘩,反而在平淡中把日子過得更好了。 徒熙告訴念春這些事的時候,念春正在喂繾哥兒吃飯,小家伙胃口和念春一樣好,從不挑食,給啥吃啥,睡得又香。養(yǎng)得白白胖胖,討喜可人,每次賈赦和張氏見了都得抱上半天不肯撒手,更別提一個月進宮五六趟,寵他寵得沒邊的惠仁帝和皇后了。 “寶二哥哥,可惜了。他丟的那個玉,找到了嗎?” “找是找到了,只是被人給毀了,如今再追究也沒意思。何況賈寶玉也不是什么貴重人物,為他cao這許多心,不值?!?/br> 喂完繾哥兒,念春擦了擦手,煎茶正抱了綣姐兒來,兩個小家伙親熱得不得了,頓時就把爹娘拋在了腦后,高高興興地在床上依依呀呀地比劃起來。小孩子藕節(jié)似的胳膊揮來揮去,念春看得有趣,興致勃勃地想要去加入戰(zhàn)局,被徒熙給摟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