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小時候也太搞笑了，頭發(fā)居然這么卷?！?/br>
    宋煜瞥了一眼，嘴角不自覺帶了笑意。

    “你小時候超級可愛，帶出去可拉風了?！绷秩毓忸欀o樂知時看照片，果然不看電視了，宋謹于是心滿意足地打開球賽直播，偶爾也瞟幾眼相冊，跟著點評幾句。

    “這個！”樂知時像是找到寶貝一樣，端起相冊到宋煜面前，拍著他的肩膀求他看，“哥哥你看，你小時候！”

    聽到林蓉笑個不停，宋煜就沒有什么好的預感，好奇瞥了一眼，忍住沒翻白眼。

    “無聊。”

    “什么無聊？多可愛啊，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支口紅?！绷秩厥指锌斑€是小時候的哥哥比較可愛，是吧樂樂，還可以給他化妝?！?/br>
    樂知時看著照片里涂著口紅畫了藍色眼影的小宋煜，越看越可愛。

    “你就別笑我了?！彼戊隙⒅謾C屏幕，游戲里的他趴在高處用倍鏡找尋著敵人，不咸不淡道，“你小時候不知道被她逼著穿了多少裙子?！?/br>
    “裙子？？”樂知時受到了沖擊。

    宋煜迅速地狙倒一個，淡定嗯了一聲，“把你扮成公主，迪士尼看了都要發(fā)律師函的那種?！?/br>
    這是什么形容，樂知時在心里吐槽。

    林蓉重點不太對，“什么叫逼著？樂樂不知道多配合，穿裙子超開心，戴假發(fā)的時候也不哭不鬧的，而且最喜歡亮晶晶的唇蜜?！?/br>
    樂知時滿臉寫著復雜，“是嗎……”

    “對啊?！绷秩貙W他小時候的腔調，“你還問我，蓉蓉阿姨，我漂亮嗎？”

    宋煜挑了挑眉。

    樂知時不敢相信，他翻了翻照片，“沒有啊，是不是你們記錯了?！?/br>
    林蓉覺得不對，“家里的相冊少了一本。我之前找就沒找到，不知道去哪兒了，照理來說應該就在家里啊?！?/br>
    宋煜游戲的圈縮到最小，進入賽點。

    “小煜，你看到沒有，還有一本相冊，上面有樂樂穿公主裙的?！?/br>
    “在我那兒。”宋煜打得正激烈，脫口而出。

    “你那兒？你什么時候拿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結束了。宋煜把吃雞的慶祝界面展示給樂知時看，棉花糖叼著一個小玩具坐到了宋煜懷里，他還有些懵，“什么？”

    “樂樂的相冊怎么在你那兒？”

    宋煜沉默了。棉花糖不停地往他臉上躥，并且要舔他，所以宋煜也捂住了棉花糖的嘴。

    樂知時完全不知道這回事，抱住宋煜的手臂，小聲問他真的嗎。宋煜也不說話，表情有些別扭。

    “好球——”宋謹對著電視激動地喊了一句，忽然發(fā)現(xiàn)氣氛格外安靜，有些心虛地瞄了一眼，然后不太安心地繼續(xù)看。

    “哦我知道了，”林蓉故意逗他，“肯定是哥哥想你，才會帶走的?！?/br>
    宋煜并不想承認，所以故意說，“我壓泡面?！?/br>
    “是嗎？”林蓉露出一個微笑，在空中用手臂比劃了一下，“那個相冊有這——么大呢，你的行李箱都是剛好一裝，你用它壓滿漢全席也不能夠吧?！?/br>
    樂知時笑得幾乎歪倒在林蓉肩上，但又被一把給拽了起來。

    看著樂知時漂亮的笑眼，宋煜有些報復性地捏住他的臉蛋，晃了晃，盯著他泛了層水光、仿佛真的涂過透明唇蜜的嘴唇，聲音里帶著點威脅的意味。

    “這么好笑??？小公主?！?/br>
    第94章 缺憾換夢

    樂知時膽子變大了一些, 他覺得宋煜也不敢在林蓉的面前怎么樣，所以從宋煜罪惡的大手中掙脫出來，歪到林蓉的懷里撒嬌。

    “蓉姨, 他欺負我。”

    “不許欺負樂樂！”

    樂知時見宋煜不說什么，就更加囂張地和林蓉一唱一和。

    看著被捏紅了臉的樂知時開始找靠山了, 宋煜對他挑挑眉, “樂知時，你很行啊。”

    貓咪是很記仇的。

    一晚上宋煜都沒有和樂知時說話, 故意晾著他，后來干脆回了房間，開著投影儀放著紀錄片玩游戲，樂知時沒過多久就找借口跟著上去，但門緊緊縮著, 他給宋煜發(fā)消息也不回，小聲叫他也沒人應，后來樂知時把耳朵貼到門上, 只能隱約聽到些記錄片里關于“北極圈”、“冰川”等字眼。

    真是的。

    樂知時覺得宋煜氣很大，在心里給他貼上北極圈的標簽。

    半夜, 已經入睡的樂知時忽然聽到開門的聲音, 迷迷糊糊間醒了過來，還以為是自己沒有關好門讓棉花糖鉆了空。他往被子里縮了縮, 閉著眼翻了個身, 結果猝不及防被吻住，還以為是做夢, 困頓地睜開眼，映著月光看到宋煜近在咫尺的臉。

    對方來勢洶洶，睡懵了的樂知時拿手無力地去推搡, 他還記得宋煜不搭理他的事，“你不是不理我了……”但他根本推不開，整個床墊像是一個柔軟的沼澤，抽去氣力的他在交纏中越陷越深。

    “我還以為我不理你你一晚上都睡不著，”宋煜咬著他的嘴唇，聲音低沉而含混，“這才幾點，就睡得這么熟了?！?/br>
    “看來你是真的不把我放在心上……”

    “沒有?！睒分獣r的聲音黏軟，想說的話都被熱吻堵住，有些可憐地摸索著抓住宋煜后背的布料。

    “沒有……那你在做什么？”宋煜又拿公主的話題逗他，“睡覺是為了扮演睡美人，故意引誘別人來吻醒你？”

    樂知時被他的幾句話弄得臉紅心跳，一說“沒有”和“不是”就會被摁著一直吻下去，像馴化小動物一樣，把承認訓練成正確答案，但當樂知時選擇承認，結果卻是更深的吻。

    完全斗不過。

    等到他呼吸開始不暢，宋煜才暫且放過他。

    樂知時都滑到了枕頭下面，平躺在床上小口地喘氣，“你怎么進來的……”

    他穿著黑色的棉質睡衣，睡覺睡得渾身軟綿綿的，又很暖和。

    “你四年級的時候就把門鎖的密碼給我了。”宋煜低頭，啄吻了一下樂知時的下唇，又忍不住咬了咬，另一只手貼著皮膚摁住髖骨，“居然到現(xiàn)在都沒有換?！?/br>
    密碼鎖是樂知時四年級的時候設置的，他把自己的生日1010和宋煜的1101融合到一起，而且是一個人的數(shù)字夾到另一個人的數(shù)字之間，變成11011001，覺得這樣才能顯示出他們的親密無間。他自認為很天才，所以在想好的第一時間就分享給了宋煜。

    樂知時被他弄得有些癢，貼著宋煜的額胸口小幅度地扭著，想避開他的手，“我都忘了……你是不是偷偷進來過好多次？”

    宋煜低頭吻著他的側頸，嘴里卻說著，“我又不是變態(tài)?！?/br>
    樂知時的聲音半含著氣，不自覺地抱住宋煜的后背，“一次都沒有嗎？”難以驅散的睡意逐漸被其他的感覺所替代，熱度攀升，像氤氳的夜霧。

    “有一次?！彼戊系穆曇舻蛦?，在親昵的間隙坦白，“你初一有一回生病，高燒，我晚上失眠，凌晨兩點來看過你。”

    他此刻做著戀人可以做的所有事，親昵地將樂知時據(jù)為己有，但還替過去沒有資格的自己說，“當時只摸了一下你額頭看你還有沒有發(fā)燒，其他什么都沒做。”

    低喘混雜在他坦誠的剖白中，有種微妙的越界感。如同一半的靈魂在告解，另一半卻在遵循欲求而侵犯。

    樂知時渾身都軟了，閉上了眼，眼前是他幻想出來的那個時候的宋煜，他用很輕的聲音對宋煜說，“你……你應該偷偷親我一下。”他原本是想帶一絲鼓勵，但在軀體緊貼的瞬間變了調，不小心發(fā)出一聲嗚咽。

    他像只被宋煜握在手中的幼雛。

    “現(xiàn)在親來得及嗎？”宋煜熱烈地吻他，又不讓他發(fā)出聲音，用會引來父母當做阻攔的理由，這似乎又非常有用，惴惴不安的心緒拉扯著，讓樂知時比平時敏感了許多倍，咬著嘴唇縮在宋煜的懷里，像只顫栗在冬日夜風中的白色蘆葦，脆弱又漂亮。

    （贈送）

    這些過去的夢都好模糊，樂知時的臉是模糊的，身體也是，只有壓抑的情感和需求是真實的。

    “舒服嗎？”樂知時趴在他身上小聲問他，因為看到了宋煜擰著眉頭克制的表情，所以他問得有些得意。

    宋煜不愿承認，故意問他，“你剛剛說那么多，是不是巴不得別人聽見?！?/br>
    “沒有……”

    “下次讓所有人都聽見好了。”宋煜揉著他，“好不好？”

    見樂知時不說話，他又說，“不想讓別人知道？”

    “想啊?！睒分獣r又說了一遍，小聲又堅定，“想。我不怕的?！?/br>
    親熱后宋煜撫摩樂知時柔順的頭發(fā)，抱著癱軟的他去往浴室。樂知時順從地靠在他懷里，說想泡澡。

    “很晚了，明天要回學校上課?！?/br>
    樂知時的手勾著宋煜的脖子，說話帶著軟軟的鼻音，又重復了一遍，“想泡澡?！?/br>
    “你還真是個公主。”宋煜吐槽，結果樂知時很不好意思地拜托他不要這樣叫他，還伸手捂他的嘴，干脆親了親他手心。

    “泡不泡？”

    “泡?！?/br>
    “泡就是公主?！?/br>
    “……公主就公主?！?/br>
    浴缸的空間不大，兩個人躺得有些勉強，樂知時靠在宋煜的懷里，腳背也蹭著宋煜的腳，仰頭往后看了一眼宋煜，被宋煜低頭吻了吻眼睛。

    “我下周要跟著何教授外出?！彼戊檄h(huán)抱著他，“圣誕節(jié)那天會回來陪你。”

    樂知時很乖地點了點頭，感覺宋煜撥開他打濕的頭發(fā)，用嘴唇摩挲和輕吻。

    他一直有些疑惑，于是摸了摸自己的后頸，“哥哥，你好像很喜歡親這里?！?/br>
    “這里有一顆很小的痣。”宋煜的指腹揉搓著那里，雪白的皮膚透著粉，那個小黑點像一個天生的記號。

    “是嗎？我都不知道……”樂知時讓宋煜下次拍給他看。

    宋煜又低頭吻了吻他的肩頭，樂知時就下意識去看，“這里沒有痣?！?/br>
    “有一顆水珠?！彼戊险f得義正言辭。

    樂知時覺得被逗弄了，轉過臉盯著他看，又抿著嘴忍不住笑，宋煜也看著他，臉上波瀾不驚。

    令宋煜沒想到的是，樂知時濕淋淋的手摁住浴缸邊緣，稍稍起身，吻了吻他的眼睛。

    宋煜愣了一秒，聽到樂知時對他說了親吻眼睛的理由。

    “這里面有我。”

    宋煜不自然地別開臉，“學人精?！?/br>
    “你不好意思了?！睒分獣r抱著他的脖子，逼他看自己，“你不好意思的時候就不看我?！?/br>
    他直白把心里話都倒給戀人聽，“宋煜，你好可愛啊。我好喜歡你?！?/br>
    “不要用這種奇怪的形容詞?！彼戊掀髨D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