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眼里滑出兩行淚，他艱難地說：“如果她愛我，我就愛她?！?/br>
    葉秋陽在本子上唰唰唰地寫著：“mama會打你嗎？”

    桑榆輕輕地嗯了一聲，謝將明痛苦地捂住眼睛。

    沒有什么比回憶更加殘忍，它是那么赤果果地存在著的無法避免的傷疤。

    “那你的父親呢？”

    “沒有父親。”桑榆淌著眼淚道，“他不是父親?！?/br>
    “為什么這么說？”

    “他沒當我是兒子，他、他不要我?！?/br>
    葉秋陽再次給他擦去眼淚，換了另一個問題：“高中的時候，你遇見了誰？”

    “謝將明……和戚長柏?！?/br>
    夢里的桑榆正看著被緊鎖在廁所門里滿臉焦灼的男孩，哦不，他叫做桑榆，和自己同名。外頭靜悄悄的，居然沒有一個到廁所的同學，或許也有，只是不敢進來。

    還有二十分鐘就是晚自習了，他一下午都沒有吃飯，門外的人慢騰騰地問他：“下回還壞不壞我的事兒？”

    桑榆咬著牙罵他：“你欺負同學本來就不對！”

    “被欺負的人這么多，你自己也是吧，怎么偏偏要去管謝將明？”

    “不要你管！”

    那人在外頭狠狠地踹門：“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我就整到你哭為止。”

    “你放我出去！戚長柏！你這個仗勢欺人的混蛋??！”

    桑榆錯過了晚自習，黑黢黢的廁所里一個人都沒有，手機也被拿走了，他又怕又冷又餓。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才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戚長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