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一瞬間把這些都理清，那就不是你了?！比~蘋說。

    “怎么？”葉凡望著她。

    葉蘋臉上并沒有絲毫嘲弄的神色，很認(rèn)真地說：“術(shù)者對自己身體的感覺，遠(yuǎn)比普通人要敏銳，狼顧從一開始，大概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其實對于狼顧為什么會選中你，我是有一點疑惑的，現(xiàn)在看來，他實在是因為沒有時間，出于無奈。否則他完全可以等到自己傷好了親自去，清泠臥底這是個布置很久很深的計劃，不會差在這么幾天的時間，所以，解釋只能是狼顧清楚自己沒有時間，而他原本可以信任的哥哥，卻有著對立的身份，所以不得不托付給你。我想，他給你留的那封短信里的‘可以信任的人，卻不能去信任’，這里的人，應(yīng)該指得是廖濤?！?/br>
    葉凡點頭，末了問：“那后面說的那什么‘必須要信任的人，卻是出賣我的人’，指得又是誰？”

    “這個，很明顯，指得是清泠這些他們的虛靈的人。但是，現(xiàn)在你能看到這封信，那意味著，這當(dāng)中也抱括老雕?！?/br>
    “我不明白?！?/br>
    “廖濤不是說了嗎？誰會先回來，他就等誰。其實。如果一切如狼顧所期待的話，就算咱倆能像現(xiàn)在一樣活著，首先趕到這里找他地，總會是老雕吧？”

    葉凡點頭。

    葉蘋繼續(xù)道：“但狼顧也怕自己支持不住，所以他準(zhǔn)備了一封信，就是廖濤撕毀的那封，那本是要給老雕的。那才是他所要說的重點；而咱們看到的這封，看來是給你的。從內(nèi)容上可以看出來。對老雕他心里也有疑慮。不過給你的這封信，我看來并沒有什么重要地情報，大概就是他臨死前情緒的宣泄。可現(xiàn)在，你居然真地可以看到這封信，不得不說，他所猜忌的成了現(xiàn)實，老雕的確也不是他的自己人了?！?/br>
    “這么說。老雕也是我們黃昏的臥底？”葉凡驚訝。

    “很有可能！”葉蘋點頭，“而且，我想老雕也并不是沒有趕來。不過，他來的目的恐怕不是要聽狼顧地什么交待，大概是想殺人滅口。你記不記得，當(dāng)時咱倆剛?cè)?，他聽到廖濤守在狼顧跟前時，表現(xiàn)得非常吃驚。”

    “記得！”葉凡點頭。

    “他們是親兄弟。這種時候在一起很正常，即使廖濤是黃昏的人。老雕吃驚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有廖濤在場，他聽狼顧的交待沒問題，要殺他就沒那么簡單了。不過，他也不可能就此放過廖濤。也許是在糾集人馬，所以到現(xiàn)在還來；也許是來了，但聽到了狼顧的死訊，所以沒出面就直接回去了?！比~蘋說。

    “我想，他是在糾集人馬?！比~凡說。

    “哦，為什么？”

    “你看！”葉凡朝自己身旁的車窗外指去。

    兩人因為違規(guī)停車，車沒在該停的地方。此時從葉凡旁的車窗望向停車場，幾輛面包車帶著無比地氣勢從外闖入，整齊地?？亢?。車門一拉，一大票人從車?yán)雉~貫而出。匆匆忙忙地朝住院部大門沖去。其中一輛面包車地前門拉開。一人從上邁下，正是老雕。而他旁邊的那輛車的前座。下來的也是熟人——清泠。

    “這兩個家伙果然是一起的?！比~凡有些咬牙切齒。他本就討厭清泠，現(xiàn)在又覺得狼顧無比凄涼，于是看這些家伙更加地橫堅不順眼，哪里還顧及這兩人事實上是自己的同事。

    “要不要上去通知一下廖濤？”葉蘋有些擔(dān)心，除了國家術(shù)者，很少有組織敢于聚集起這么大地排場，由此可見他們這一行的志在必得，恐怕是要將廖濤這一點阻礙徹底排除。為什么？葉蘋有點不理解，這究竟是多少重要的一個臥底計劃？除到自己人有阻礙時，即使是組長級的人物，也會毫不猶豫地排除嗎？

    “不用了?！比~凡回答。

    “哦？”葉蘋很是意外，他看得出葉凡對廖濤是比較有好感的，以她對葉凡的了解，這種時候，他應(yīng)該會比自己還急吼吼地沖上去幫忙啊！難道，他另有什么高招？不得不承認(rèn)，這家伙經(jīng)常會搞出一些歪打正著地行為。

    葉凡卻是摸著口袋，半晌后掏出手機：“不用上去了，打個電話就行了。”

    葉蘋無語。

    電話拔通：“喂，廖組長？有大隊人馬上來了，你想活命就趕緊閃人了！”

    “是啊！我這不閃著呢嗎？”

    話音剛落，車后門被人拉開。葉凡葉蘋猛地回頭，看到廖濤已經(jīng)鉆上車來，對兩人道：“快開車啊！”

    葉蘋二話沒有，開車。

    葉凡還在問東問西：“就這么走啦？狼顧的尸體呢？你老娘呢？”

    “一個死人，一個老太太，他們能做出什么？”廖濤反問。

    “倒也是！”葉凡點著頭，葉蘋已經(jīng)一個漂移甩到了馬路上。

    “你到哪里？”葉凡問坐后面的廖濤。

    “隨便找個地方我就下了！”廖濤說。

    “那個……另一封信上說的是啥啊？”葉凡實在是想知道。

    廖濤不說話。

    “說來聽聽嘛！”葉凡念叨，同時構(gòu)思說服廖濤的理由。

    “喂！”葉凡聽身后久沒聲音，回頭去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人了。

    葉凡張大了嘴，足有半分鐘，才回過神來，問葉蘋：“啥時候下地車？”

    “他說完‘隨便找個地方’就下了?！比~蘋說。

    “怎么下地！我怎么完全不知道?！比~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