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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賴大背鍋,就跟上輩子連吃黛玉寶釵兩個姑娘家的絕戶一樣,榮府的主子們心照不宣達成一致。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賴大在家里再有臉面,誰會因為這么個下人得罪即將任滿并高升的林海?寧榮兩府在勛貴圈兒里固然算比較比較邊緣的人家,但林海要高升這種風聲總不至于一點兒都聽不到。 再加上元春封妃,按規(guī)矩賈政這個親生父親也該得些恩典,偏偏他能從六部之一的工部調(diào)到冷衙門光祿寺……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這也足夠讓賈政心生不詳,并保持謹慎和收斂了。 他表現(xiàn)得淡漠,跟榮府上下因為元春封妃而喜笑顏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為此王夫人老大不自在,以為老爺?shù)挠馗∮址噶?,說些什么“靠女人發(fā)跡的人家不長久”之類……要不是女兒封妃家里瑣事極多,須臾離不得她,她非得氣病一回給老爺瞧瞧! 消息傳到揚州林府,賈璉不僅能把家里長輩們的心態(tài)琢磨了差不離,更拿這事兒向他姑父討好,“我二叔老成持重?!?/br> 林海剛給女兒講過四書,懶得多說話,從而言簡意賅,“不持重早被趕回家吃老本了?!?/br> 話音剛落,門外守著的小廝便齊聲叫“太太”,原來彭瀾親至,就為問林海什么時候擺飯——新婚,又有了孩子,彭瀾生平第一次犯了“公主病”,恨不得時刻跟丈夫膩在一起。 賈璉跟彭瀾打了招呼,就想麻溜兒告辭,沒想到姑父忽然出聲叫住了他。賈璉站直身子,目不斜視,詫異地望著他姑父。 林海笑了笑,“你家也是代王家受過?!?/br> 公平地說,榮府也不是一直都吃相難看,但王家……真的是家學淵源。 王子騰發(fā)跡前,王家能把王子騰嫡出meimei嫁進皇商薛家,王夫人王熙鳳為摟錢幾乎毫無下限,以及王家敗落后王熙鳳的親兄弟能毫不猶豫地賣掉親外甥女,就不難看出王家是個什么檔次的人家。 岳母罵王熙鳳是“潑皮破落戶”,真就是大實話。 媳婦已經(jīng)站到他身邊,笑瞇瞇地欲言又止,林海當即快刀斬亂麻,“你媳婦的靠山王大人,不擇手段往上爬,時至今日倒是自持身份了,只是掃尾總也掃不干凈。王大人身居高位比你二叔更謹慎,你媳婦卻是得志便猖狂?!?/br> 太過委婉賈璉未必聽得出真意來。 彭瀾被丈夫拉住手,她側(cè)著頭跟丈夫眉目傳情,一點不耽誤她旁敲側(cè)擊,“別怨我多話,那位王大人在鹽商之中可是出了名地胃口大呢?!钡昧苏煞虻难凵?,她就更敢說了,“今上登基也有幾年了,王大人依舊不知收斂。嗯,”她微微一笑,“興許王大人已然收斂,但他手底下的人歇不了大肆索財?shù)呢澞睢!?/br> 賈璉聽得一個激靈,滿腹心事地走了:王家有多愛財,他最知道了!而且王大人簡在帝心,這個“帝”指的應該是先帝…… 他不信姑父會“無的放矢”……虧得他媳婦前陣子還讓昭兒帶話說“賴大蛀蟲不該輕饒,老太太老爺們不過是面子情。當家大爺都處置不了自家管事,怎么說得過去”,聽得他無比暖心。 望著賈璉透著nongnong喪氣的背影,彭瀾又笑,“他也忒實誠了?!?/br> 林海意味深長,“實誠些才好,不然被牽連了,難有前程。” 真要把賈家拾掇得全家衣食無著,不得不上街討飯,顯得他對岳家太無情不說,對黛玉不好,因為賈家并不是無時無刻都苛待她。 經(jīng)過陸先生勸說,林海終于打定主意:讓賈赦賈政后半輩子當個平頭老百姓就是,爵位沒了,賈璉也能支撐門戶。這也暗合“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的真意。 卻說彭瀾嫁進來四個月,已經(jīng)摸清丈夫?qū)υ湟约皩η霸兰业膽B(tài)度:對原配夫人很有感情,但相當嫌棄原配的娘家人……這家人貪錢戀權(quán)沒本事,對大姑娘還不真心…… 丈夫把唯一看得過眼的原配侄兒留在身邊培養(yǎng)教導,想來是覺得到了黃泉也能面對原配夫人了。 其實每每想起原配夫人,彭瀾多少有點兒意難平,但只要一見著老爺,那點子不快就能在一息之間煙消云散……她對這樣的自己也很無奈。 林海不知道妻子真實所想,見妻子含情脈脈,便笑問,“專程來道謝?” 去年年底,他往京城遞送了密折和書信:王子騰如何暫且不好說,但賈政因為王子騰而稍微撈過界證據(jù)確鑿,看在元春份兒上沒有法辦,卻也被丟進了冷衙門。 如今已經(jīng)開春,他在書信中的請托也得了結(jié)果:大舅子彭潤選了海寧知縣。 之前彭家再有錢,也沒想過能如此輕松地補了江浙的縣令。 彭瀾聽了就笑,“那該我哥哥來謝老爺。我……”說著臉就紅了,“就是……想老爺了。” 你比我閨女還愛撒嬌……自己娶的媳婦還能怎么著?繼續(xù)寵著唄。林海攬住妻子的肩膀,“那你就這么著,好生想想你老爺我?!?/br> 彭瀾抬頭看了眼老爺,輕輕地“嗯”了一聲 :老爺怎么就這么好看,百看不厭! 過了三個月,正是賈敏的忌日。想到任滿后可能要十幾年都不得回鄉(xiāng),林海便想好生做一次法事,把他的想法心愿都告訴已經(jīng)長眠的妻子,再讓黛玉到墓前給她母親好好看一看——即使他覺得按敏敏豁達的性子,八成已然投胎轉(zhuǎn)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