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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很清醒地意識到造成她甚至是寧府許多人一生悲劇的罪魁禍首就是賈珍,實際上陸?zhàn)〈┻^來一巴掌把賈珍拍成rou泥也是一樣能滿足尤氏的要求,只不過這樣完成任務只能拿到“保底積分”。 她來都來了,可不得努力挖掘一下提升任務評價的支線?趁著前幾天并無大事,她不僅收集夠了賈珍的情報,更對賈蓉乃至于賈敬有了相當程度的了解,與記憶里的原著對照一下,賈敬是仕途摔了大跟頭,于是心灰意冷;而賈蓉則是……攤上個禽獸爹,別說言傳身教,干脆是以踐踏親兒子的尊嚴為樂。 這結果陸?zhàn)]什么可驚訝的:賈敬和賈蓉身上都有祖宗余蔭,而且二人身上都薄有功德,也就是說著爺孫倆平生不僅沒作惡,甚至本質都還不錯,像是勛貴權門之后不鮮見的巧取豪奪,爺孫倆真是一次都沒干過。 就沖這個,她就決定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秋末冬初的時候京城已經挺冷了,陸?zhàn)偞﹣頃r屋里點了炭盆就是明證,賈蓉偏生都能跑出一身汗來,可見也是真急了。 賈蓉一踏進天香樓大門,就見他老子橫在地上,雙目緊閉,那臉色難看的……他想了想,怎么都不信他繼母和在場這一堆府里也算有些臉面的管事婆子會放任他老子默默咽氣。 想明白這個,他立時放松了少許。 繼母一直柔順賢惠,他老子姨娘通房一直不停往房里收,都沒見繼母抱怨過一句半句,這次能忽然發(fā)作必是他老子做了什么實在見不得人的事兒,讓繼母抓個正著。 他忽地想起這幾日薔哥兒神色不對,今天上午見著似乎還總想著躲著自己,難不成是……好似一道炸雷劈在賈蓉頭頂:難不成是老爺和薔哥兒……他老子在色上葷素不忌,都是出了名的! 蓉哥兒算是養(yǎng)子,難怪繼母不肯再裝聾作啞,這若是鬧出去,不是什么全家都跟著沒臉面的事兒,而是自家的爵位都懸了! 眼見著賈蓉進門時面色微紅,更稍稍氣喘,這會兒已經白了臉,額頭汗水都匯成細流……陸?zhàn)『芸隙ㄙZ蓉現(xiàn)在不知道他爹對他媳婦做了什么。 被自己的腦補嚇成這樣……陸?zhàn)〔挥觅M什么思量就知道賈蓉誤會了他爹跟他的兄弟賈薔。 說是誤會也不盡然,原著里描寫賈蓉和賈珍的時候的確有點微妙,那春秋筆法用得沒毛病,只不過據(jù)她所知,目前為止賈珍對賈薔還只停留在心動上。 想了想,陸?zhàn)⊥ω撠熑蔚乇倭讼轮{,“無關私德,”她招了招手,讓賈蓉湊近,她聲音極輕,“真若事發(fā),抄家奪爵都是僥幸?!?/br> 賈蓉聞言身子一晃,趕緊抱住了身邊的柱子。 太嫩太不禁嚇唬了,陸?zhàn)u了搖頭,“請老太爺回府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這個故事就要完咧。 第3章 現(xiàn)如今元春還沒封妃,寧府隔壁的榮府里,大老爺賈赦沒實職在家擺弄古玩,睡睡女人;二老爺賈政下班后就悶在書房,得閑亦不過是享受門客們的吹捧……這哥倆都只是在家糟蹋錢而已,完全稱不上為惡。 陸?zhàn)《际腔钸^一輩子的人了,能理解年過半百的賈赦和賈政兄弟在元春不曾封妃的時候,本就有限的雄心壯志早被時光消磨得差不多,但正值壯年的賈珍不一樣。 往上數(shù)一數(shù),賈源賈演兄弟倆都是公爵,能力不好分出上下。 到了賈代化賈代善這一輩,一個京營節(jié)度使,也就是京畿地區(qū)軍政一把手,另一個則常年在邊關帶兵,屢立大功,不降等襲爵,似乎也很難分出勝負來。 再數(shù)一輩,就到了賈敬和賈赦賈政兄弟這兒,賈敬一個正經的進士,只說這個“文憑”,就比無實職和一直從五品的兄弟倆加在一起都強…… 至于賈珍,實話實說,他的能力和心機依舊比賈璉賈寶玉擱在一起都多。 一般能力大,野心也大,賈珍當然不是什么例外。 尤氏是個內宅婦人,出身所限,見識眼光都不太行,因此對賈珍四十多年的人生中究竟都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只有一知半解,不過她盡力了,直接把寧榮兩府一敗涂地的原因寫在了記憶里:摻和進了奪嫡。 不管男女或者是男男關系再怎么混亂,仗著勛貴之后,最多就是降爵奪爵名譽掃地,絕對沾不上抄家流放的邊兒。 卻說此時賈珍已然被管事招呼了幾個粗使婆子,抬進了寧府尤氏的屋子。陸?zhàn)】戳丝刺稍诖采先耸虏恢馁Z珍,又瞟了眼已經打理妥當?shù)那乜汕?,趁著這會兒請?zhí)t(yī)的請?zhí)t(yī),請賈敬的出府去請賈敬,她對秦可卿道,“又不能讓他一輩子臥床不起,一直瞞著也不事兒?!鳖D了頓又補充道,“蓉哥兒跟他老子并不是一路人?!?/br> 秦可卿垂著頭,半天都沒言語。 在她最為無助,甚至是人生最絕望的當口,婆婆好似神兵天降,一下子就幫她解圍。如今再見也全無責備遷怒之意,她又不是鐵石心腸,焉能不感動? 有這份天大的恩情在,秦可卿平安從天香樓逃走起,心緒到現(xiàn)在依舊不安寧,但在此之前便已經打算對婆婆言聽計從了。 婆婆這發(fā)了話,哪怕和盤托出結局難料,她還是把心一橫,“是?!惫麛鄳恕K褪怯X著她婆婆肯冒險出手救下她,不會在這個時候害她。 陸?zhàn)】丛谘劾?,越發(fā)覺得秦可卿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