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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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一定是惦記你?!?/br> 于心然勉強笑了笑,“怎么可能,你說他想謝清我倒更信些?!庇谛娜荒闷鹈媲暗牟璞嬃丝凇?/br> “你還記得幽州那個熱鬧的燈市么?去年在幽州,皇上自寺廟祈福完畢回行宮,我本命車夫繞開那處。皇上卻叫車夫停車,下車后獨自走進燈市?!?/br> 她當然記得那個地方,幽州那個如同此處一樣熱鬧至極的燈市,兩邊皆是賣小食的攤販,自己還曾經在那迷路。 “我跟著皇上身后護駕,只當他會一路穿過燈市。然而他走到一半忽然在糖餅攤前駐足。你我都知道,皇上不喜食甜。你猜皇上做了件什么事?” 那個糖餅攤她也知道,攤主做的糖餅里加足了糖,甜膩非常,十分合她胃口。 “皇上竟然親自買了一個糖餅?!?/br> “買給誰吃?”這斷然非他會做之事。于心然想到方才懷抱稚子站在皇帝身邊的那名女子。 “我遠遠跟著,看到皇上買了糖餅,等到街尾之時,那糖餅卻不知所蹤了?!?/br> 于心然細想了一番,難道他食了糖餅?又立即在心中否認,“你想憑借一個糖餅證明皇上始終掛念著我?” “我只是覺得皇上他......”王為意自己也覺著說得尷尬,“皇上他有時候挺可憐的。我也不知道為何要對娘娘、對你說這些??傊?,我們明日一早就離開洛陽了,你們當真不見見?” 于心然搖頭拒絕,面前的茶盞已經空了。 茶錢是她付的,畢竟自己如今定居洛陽,王為意才算是客,兩人下了茶樓,再次囑咐他別告訴皇帝在城中見過自己,王為意見她心意已決便再次應下。 *** 回到街尾,王為意瞧見皇帝竟親自懷抱著稚子,身邊其他的小侍衛(wèi)卻傻乎乎沒眼色,立即上前接過孩子,“回稟皇上,打聽到了,張家搬去了西郊外。” 他們將進城時見一婦人懷抱稚子來洛陽尋親,遂順手捎帶,未料到婦人要找的親戚早已經搬離此處,王為意只能四處與人打聽,幸而打聽到了那戶人家的行蹤。 “你用馬車送她們母女去郊外尋親,事情辦妥之后再回來。”皇帝命令道,“今夜下榻之處你也知曉?!?/br> 王為意本想領命去辦,又想起在方才遇見貴妃之事,猶豫了一番?;实厶匾怵埩诉h路來趟洛陽,也未說明為何而來,會不會他一早知曉貴妃在洛陽,此番是特意來尋人的?可平日里也未聽皇帝提起過貴妃...... “怎么?” “......沒,臣即刻去辦?!边€是不說為妙。 正好那婦人從鋪子里出來,王為意抱著稚子送她們上馬車往郊外去。 *** 第二日清晨,城中便有了皇帝蒞臨洛陽城的傳言,說圣上只在洛陽停留了一日一夜,為了不鋪張浪費,隱藏身份住客棧,私下召見洛陽巡撫,又四處查探民情后便離開了,進城途中還助了一對孤兒寡母尋親。洛陽名士百姓無不稱贊皇上勤政愛民。 原來她昨日看到的女子和孩童并非是他的妃嬪與皇子。于心然不動神色地聽家中仆人說道著,卻愈加心神不寧。用過午膳之后,鬼使神差地獨自回到昨夜遇見皇帝的鬧市邊。 其實她心里有許多話想要問他,大雪那日叛軍圍攻之時,為何他那樣執(zhí)著護著自己?為何是她?事過之后又為何放她自由? 可自己已經拒絕了王為意提議的與皇帝再見一面。 此時在昨日見到他的樹下只有三五書生。終究還是錯過了,自己此生大概不會再回京城,他也不會再來洛陽,最后一次見他的機會她也錯失。 “于小姐,買碗冰酪吧,昨天見你路過就沒買?!迸赃呬佔拥睦习迥镞汉鹊?。于心然時常吃她家冰酪,互相再熟悉不過。 “給我一碗吧?!?/br> 老板娘動作利落地盛出一碗,加了白糖薄荷,接過于心然給的銅板后遞給了她。于心然捧著冰酪轉過身,用勺子舀了口往嘴里送,冰酪香甜軟滑,可依舊無法令她有片刻的歡愉。 此刻烈日當頭,她擦了擦唇邊預備往街頭去,抬眸,繁華街市上的行人稀稀疏疏并不多,一身青黛色錦袍的人就顯得格外扎眼,也不知就這么盯著她看了多久。 二人皆駐足。 嘭地一聲,于心然手中的冰酪滑落散了一地。 兩年未見,再多的怨恨也已經消散,曾經歇斯底里的她,曾經勃然盛怒的他,皆消失不見了。于心然第一次,這么平和地正視眼前的男人,容姿出眾、眉眼溫潤,在她眼里,這個男人不再是權勢滔天的君王,也不再是廟堂里無七情六欲的神佛之像, 而她身著粉霞菱紗裙,梳著洛陽時下流行發(fā)式,恍若涉世未深的少女。那個人朝著她走來,不再是壓迫的氣勢,在距離她兩步之外停下。 “多年未見,你一直在洛陽?” 多年未見,下一句通常是【甚是思念】。 于心然壓抑住驟然加速的心跳,勉強揚起笑淡淡意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好巧。” 原來他還未離開。 明明有問題要問。比如問那個時候,為什么是她?還有更深一層的問題,她心里隱約有個答案,窮盡一生也不敢奢望的答案,所以想問個明白。然而此刻自己卻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不巧,朕是特意來尋你的?!辈耪f不過兩句,皇帝便原形畢露?!半尬磸U你,你依舊是貴妃。” 他說這話時兩人四目相對,于心然清晰地看見皇帝眼底一片幽深,泛起的眸光中帶著勢在必得之意。 “......” 見她別開眼不再言語,皇帝立即收斂神色轉換話題,言辭溫和,“只是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不必慌張,也不要厭惡朕、” 皇帝有些語無倫次。 “朕、朕要去江南,聽聞那處風景正好,你要不要與朕一道?還有......” 昨日王為意說他們要回京城。 此時正值盛夏、烈日當空,偶爾的幾縷微風也改變不了悶熱的天氣。這一日于心然與皇帝在繁華的大街上駐足,相對而立,皇帝說了很多話。 于心然在心里告訴自己,若面前的男人與從前一般強勢,逼迫她回宮,自己死在洛陽都不會跟他回去。 可是皇帝偏偏沒有說這樣的話,他說要下江南體察民情,說那里風景正好,問她愿不愿意一道去,還說江南的糕點花樣奇多,她一定會喜歡。 原來皇帝從未忘記他自己的承諾。 他生于皇室,一等一弄權高手,于心然少見他真正的面目,也很少聽他說真心話,然而此時他與她而言不再遙不可及。這也大概是他作為君王,所能觸及的最卑微的底線。 她沒有辦法拒絕,從他以身軀為她擋下箭雨那一刻起,她心中所有的不甘和委屈皆已煙消云散。 就同皇帝并未解答她的問題,于心然也沒有回應他。 如此繁華熱鬧的街頭,皇帝見她一直沉默著,他面上神情也變得微微落寞,調整語氣,“你不愿去朕也不會逼迫你。方才前面有間茶樓,朕請你吃點心?”說完后他垂眸等著她的回答。 于心然思索片刻又仰起望向他,唇邊泛起盈盈笑意,點頭同意。 皇帝的眉眼也隨之舒展,牽過她袖下的手往茶樓走。 身邊也有一些年輕男女并肩談笑著走過。牽著她的人掌心溫熱,肩背開闊。于心然能覺察到他隱隱的喜悅,她再也無法思考其他,或許她會跟著離開洛陽,或許兩人從此天各一方。 然而只此刻,在蕓蕓眾生之中,仿佛他不是君王,她也不是貴妃。她與他是全然平等的兩個人,一個女人與一個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最后的結局是早就寫好的,稍作潤色。正文已完結,感謝陪伴。謝絕轉載,歡迎來晉江支持正版。還有過幾天會有巨額jj幣抽獎,下個月也有抽獎。老規(guī)矩會有幾個番外。在外面用手機碼字的,應該沒有什么遺漏的了。 第113章 宮里謝貴人前不久晉升為嬪, 皇后善妒,與這位御前侍茶宮女出身的謝嬪正鬧得不可開交。其他妃嬪皆是一副謹言慎行的姿態(tài),生怕哪里不周到也一同遭到皇后責罰。 于心然身為新進宮的馨貴人亦是如履薄冰。 進宮四個月, 雖然好幾次得以親近皇帝同他說話,卻始終未得侍寢機會。侯夫人知曉后寫信送入宮中,信中言辭激烈, 狠狠斥責于心然不思進取。宮里頭的衣食住行皆精細無比, 又無人管束,她簡直快樂無邊。本想著抱著隨遇而安的心態(tài)蜷縮在芙蓉軒中,看信中侯夫人以meimei作威脅,她不得不同其他剛進宮的貴女一樣,期盼著皇帝臨幸。 轉眼至十六歲生辰宴, 她出身侯門, 一進宮便是貴人身份,生辰自然也受重視,皇帝親賜了二十幾樣稀世珍寶, 又命內務府為她大肆籌備生辰宴。 皇帝竟然記得她生辰?對于她這種常年遭受嫡母虐待克扣的庶女來說, 簡直是天大的恩典。于心然對這位比自己長了十歲的君王幾乎到了感激涕零的地步。進宮前父親還叮囑她說皇帝此人明面上溫和,實際喜怒無常、陰鷙狠厲, 叫她千萬察言觀色小心伺候, 相處這幾月她覺得父親真多慮了, 皇帝不論面上還是心里都是個仁慈溫和的君王。 這種印象, 在于心然十六歲生辰宴當夜侍過寢后, 被她完全推翻。褪下龍袍,他在榻間完全是另外一個人,白日里溫和的模樣徹底顛覆,皇帝看她的眼神猶如夜間捕獵的猛獸。初次算正常, 他還曾停下哄她,待她緩過來了才循序漸進。 而后便不太正常了......于心然也不知道別人是如何,反正她好幾次承受不住,最后以哭著求饒收場。 大概是最受寵的謝嬪被皇后責罰脫不開身的原因,生辰宴過后,皇帝越來越頻繁地招幸她,甚至白日里也會命人叫她去御書房侍膳或者在御案邊念史書給他聽,其中有許多生僻字她不懂,又不得不事先辨識后第二日才能讀得通順。 白天夜里皆不得空,進宮前幾個月那樣悠閑的日子便一去不復返了。 初夏將至,皇后和謝嬪之間呈水火不容之勢,也惹得皇帝心煩,得空之后遂去了郊外行宮狩獵小住,并命于心然等新進宮的嬪妃隨駕前往。 *** 夜里皇帝狩獵歸來后兀自進了于心然的寢殿。 她正同其他幾位的美人、答應飲酒談天,說的正是最近宮里皇后和謝嬪之間的較勁。 等皇帝人已經進了殿門她們才發(fā)覺,立即驚得跪倒一片問皇帝安。于心然以為皇帝心情不佳,狩獵結束之后今夜斷不會招人侍寢,哪里想得到他直接來了她這兒。 皇帝命眾人平身之后又兀自去了浴房。 “我們、我們先告退了?!?/br> “meimei你好生伺候皇上?!?/br> 其他幾位雖然是與于心然一同進宮,但是家世地位遠不如她,知道趁虛而入獲得圣寵是一步險棋,皇后收拾完清嬪回過神來,定會找她們麻煩,皇帝又對皇后極其寬容,定不會站在她們這邊。身在宮中明哲保身,她們也不會提醒于心然。 大家一哄而散,只留下心情抑郁的于心然,皇帝頻繁招幸真真令她苦不堪言,甚至她看到大太監(jiān)來芙蓉軒尋她,她都害怕想躲。 瞥見案上儲美人帶來的酒,她執(zhí)起酒壺飲了足足三杯,又獨自坐了一會兒想去浴房伺候皇帝沐浴,站起之后忽然一陣暈眩,這酒后勁十足。 等皇帝從浴房出來,見她依舊坐在那處發(fā)愣,便催促了聲,“去沐浴吧,朕等著你?!?/br> 一聽這話,于心然微醺著站起回轉過身,跌跌撞撞往浴房走去,面前的一切晃晃悠悠地,根本站不穩(wěn)。 幸而路過一個柱子,停下抱住歇了歇,只是這柱子怎么這么暖? 皇帝掃了眼案上凌亂晚膳和酒瓶,當下也猜是怎么回事。溫【阮】的人毫無規(guī)矩地靠在他身上,他竟無一絲厭惡感。伸手擁著她來到木塌邊。 于心然并不清醒,面對面坐在皇帝懷里,額頭抵在他堅實胸膛上,輕輕呢喃了聲,皇帝聽不真切到底她到底說了什么,“醉了?飲了多少酒?” 于心然不言語,小貓似地嗚咽了聲。任何妃嬪在皇帝面前這般怠慢無禮,是要發(fā)回去重學規(guī)矩的,尤其她還姓于,皇帝不喜于家,甚至是厭惡,他也已經表現得足夠明顯。 堂堂永安侯淪為趨炎附勢之輩,野心卻還不小,竟然敢送女兒進宮。不止如此,懷里的女子既無才學也并不聰明,年紀還很小,連十六歲生辰都是他給她過的。 只是,皇帝不得不承認自己并未因她姓于而厭惡她,況且她生了張好臉和一副好身子,在處置于家之前倒不如先享用個夠。 垂眸又看了看縮在在懷里的人,似醉非醉褪去了偽裝,略帶嬌憨,皇帝忍不住吻了吻她額角,言語間也溫和,“朕帶你去沐?。俊?/br> 于心然本來迷迷糊糊要睡著,沐浴二字勾起了那些令她羞恥的回憶,一雙手柔荑忽得揪住皇帝胸前衣裳,仰起頭有些惱怒道,“怎么又是沐?。?!沐浴完后又要侍寢?!” 皇帝發(fā)覺她實際醉得厲害,“怎么?馨貴人不愿意?” 自然不愿意,于心然壓抑了好些時日的情緒終于迸發(fā),含淚哭訴道,“初見皇上,只當皇上是個正人君子!” 皇帝頓住,眼神瞬間又清明幾分,唔了一聲等著她往下說。 “哪里料到自十六歲生辰之后,夜夜都要......” 也非夜夜,他正值壯年,見她年紀尚小還是收斂著的。 皇帝也沒什么心思了,扶住她的腰不讓她睡,溫聲問道,“你覺得皇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