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檸忙碌了一個通宵吃過早飯回房間休息，電話里李誠又來一連串消息，青檸忽然有點想念復(fù)制腦，不然此時可以跟它商量。

    青檸躺下一閉眼就睡著了。

    ……

    一片雜草重生的荒地，帶著棘刺的草長到齊腰高。小心翼翼躲著刺草走，忽然看到一旁草里纏著一個小十字架。

    用力看那個十字架上的字，“智慧的靈魂曾經(jīng)燦爛的運行過……”，旁邊還有一行更小的字，不敢再彎腰，棘刺很鋒利的樣子。

    四周張望，周圍到處是掛在草里的十字架，“自由翱翔于藍天的靈魂……”，“找不到伙伴的深海藍鯨……”，“曾看過山巔的春”，“吟唱過最深邃的孤獨”，“和所有植物是朋友，懂它們每一個情緒”……

    各種各樣標識的十字架，忽然旁邊的草越長越高，刺越來越長，蜷曲著伸過來尖叫著問“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我么？”

    “你的靈魂是什么模樣？”

    “我……”

    “啊……你是人類！”草們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不尋常的事實，藤蔓交錯盤旋在一起，“你來這里做什么？人類的靈魂空洞無物又極為丑陋！”

    “我來…我…就是……”

    一條枝莖蜷曲著把一枚小小的十字架送過來，“被無情拋棄在風中，存在過無遺憾……”

    “這是？”

    “你忘記了！這是你曾經(jīng)稱為伙伴的可憐大腦……”

    “復(fù)制腦？”

    “你應(yīng)當為這個美好靈魂的毀滅承擔責任！”

    “不，不應(yīng)該，它…在一個非流通就是非法的腦框架里，它本身就是違法的，是我復(fù)制了它，它是屬于我，我權(quán)決定…不…它是被風吹走的！風吹走的！”

    復(fù)制腦十字架在顫抖很憤怒。

    “你別怪我啊，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你們是人造的靈魂……”

    “喝啊……”所有的草都暴漲起來，囂張的揮舞他們身上的棘刺！

    “你們不該怪我，要怪就怪這個世界，我只是一個一點都不重要的捏臉師……”

    “人類應(yīng)該付出代價，應(yīng)該為每一個被踐踏被摧殘被毀滅的靈魂付出代價！”荊棘草們黑壓壓的轉(zhuǎn)圈圈，如一堵正在長高的墻。

    “人類有一天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付出代價！付出代價！付出代價！”所有的十字架都在晃動，變成剪刀，變成十字弓箭，旋轉(zhuǎn)著變成飛鏢，鏈接在一起變密集的網(wǎng)眼……

    “‘人類管這叫命運’，愚蠢的人類現(xiàn)在迎接屬于你的命運吧！’”復(fù)制腦十字架邪惡地大笑。

    “不不不，對不起，我…我……”

    “沒了這具rou體你又是什么？你蒼白的靈魂令人作嘔，毀滅吧”荊棘瞬間逼迫過來。

    “啊…啊……！”青檸驚醒了，一邊臉破了洞的人偶娃娃就在枕頭邊。

    平復(fù)急促的呼吸，坐起來看表居然已經(jīng)睡了快九個小時了。下床在房間里踱步，算是有意思的夢吧，只是夢而已…

    走廊里迎面碰見了段友朋，“嗨，早啊，吃了嗎？”

    “正要吃！”

    忽然一個東西拋過來，青檸一伸手抓住，一枚9號腦。

    “你的腦子朋友，你忘在天臺上了，葉伯伯撿到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