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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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他的肩膀,他馬上就立起來了,就像觸了電一樣。 這段時間里,他已經(jīng)很努力了,但做不好就是做不好,沒做好就是沒做好。他不適合這里,我很清楚這一點。我得讓他離開,當然這不是因為我不喜歡這個傻小子,我很喜歡他,哪有父親不喜歡自己兒子的呢?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應該叫他離開,我得為他的前程負責。 “安衍?!蔽覇舅?。 他睡眼朦朧地抬起頭望著我。 “玩得開心嗎?” “我不適合跟他們一起玩?!彼沧?。 “那你覺得你適合和誰一起玩?和我嗎?” “不。”他很果斷地否決了。 他笑了,笑得跟哭一樣;我也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不說這些了,聊點開心的事?!蔽艺f,拾起那件掉落在地上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紀博超,人怎么樣?你覺得?!?/br> “還不錯。” “就只是還不錯?” “怎么說呢?很……很狂野?他特別玩得開。他喜歡干的那些事情都是我無法想象的。我很佩服他?!彼凵耧h忽。 “他欺負你了?” “不,他很照顧我。但是我,嗯,總是格格不入。這就是出生所造成的差異吧?!?/br> “嗯?!蔽尹c頭。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問這樣的問題,安衍出現(xiàn)之后,我變得感性了許多,雖然總是言不由衷,但好像,可能是一個沒有家庭的中年男人突然父愛泛濫吧,我真的將他當成了我的兒子。他讓我的容忍度升高了許多。我很在乎他的心情和想法。有時,甚至我還會想,就像這樣,不懷任何芥蒂地很隨意地跟他聊一次,就像真正的父母對孩子那樣,噓寒問暖什么的。 “那,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他撓頭。 “嗯,就,紀博超,他的朋友什么的,有沒有印象深刻的?” “印象深刻?”他趴在桌上,翻起眼睛,很認真地思索著這個問題“嗯,好像有一個。” “哦?” “看得出來,他大概和我一樣,并不喜歡那樣的場合?!彼柶鸺纭翱伤孟窀o博超很熟絡了,而且,他特別好心,幫我擋了好幾次酒?!?/br> 按照安衍的描述,我大概已經(jīng)猜出這位好心人是誰了。紀博超有個很優(yōu)秀的堂弟,現(xiàn)在還在上大學,但早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獨立工作室,并且僅靠自己的運營就已經(jīng)將公司經(jīng)營地有聲有色。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所在的這個公司的繼承人是他就好了。那樣的話,我甚至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可以功成身退,回家養(yǎng)老了。 “那你知道他的名字嗎?” “不,暫時還不知道?!?/br> “嗯?!?/br> 我還想繼續(xù)再說些什么,可我和他之間的共同話題有些太少了。也許,我還能跟他討論一下關于他去處的問題,可作為一個父親,我實在開不了口。 辦公室里歸于沉默。我站起來,走到了窗前,思緒萬千地看這萬家燈火。 “爸?!彼蝗徽f。 “嗯?!蔽乙埠茏匀坏鼗貞恕?/br> “你知道什么是朋友嗎?” 關于這個問題,我在書里看到過。 “除情人或親屬之外彼此有交情的人,就是朋友?!?/br> “這是字典里的釋義嗎?真是沒有一點兒人情味呢?!彼坪鹾芫趩省八哉f,只要有交情,就能算得上是朋友嗎?”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這樣的問題,按照書上所說的,的確就是這樣。但若摻進一些世俗的言論,這樣的說法,又太減輕朋友這兩個字的分量了。 “我不知道,這得看你自己的理解。我們不要……” “那你和姜叔算是朋友嗎?” 我想說,我們不要再說這個話題了,但他打斷了我,緊接著而來的,也是我最不想回答的一個問題。 對于這個問題,我真的認真地想過,許多年都在想,也得出了很多的答案,卻終不滿意。而這次,我?guī)缀趺摽诙觯骸安唬皇??!?/br> 我恨他,無比地恨他,恨不得將他碾成rou泥扔進滿是垃圾的污水河里。但這種恨意,因為俞涵,最終也只能一直埋在我自己的心里。 書上說,恨往往是伴隨著愛的,只有等到愛消散了或者是轉移了,才能真正的放下。 “為什么?”他疑惑地問,卻又以一副好像知曉一切的樣子代替了我回答“是因為俞涵阿姨嗎?” “對?!?/br> “你愛俞涵阿姨,所以你恨姜叔。” “對。” 他的話就像一柄利劍,直戳我胸口最脆弱的一個地方。這么多年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這樣清楚的揣摩我的欲望,包括姜逸一自己也不確定,我和他到底算不算朋友,他從來都分不清。但是安衍撥開了我的心臟,看著他的眼睛,我突然有一種特別的預感,我覺得,這個孩子,可能能讓我從這段叫人頭疼的關系里解脫出來。 “你愛俞涵阿姨,所以你不能愛上別人了?”他繼續(xù)問。 “我,我不知道……” 他將眼睛靠的跟我的眼睛又更近了些,就像法庭上的威嚴的法官跟不安的被告。 “那你愛我嗎?” “這不一樣。我愛俞涵是因為……” “愛就是愛,沒有第二種愛?!?/br> “嗯。” 我只能承認,因為就是這樣,我愛他。因為我愛他,所以我才會在乎他,容忍他,關心他的感受,并由此觸碰到自己的神經(jīng)。就是這樣,愛就是愛,沒有第二種愛。 “那你還恨姜叔嗎?”他波瀾不驚地問,好像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可脫口的瞬間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會這樣說,可事實就是這樣,我的心變得很柔軟,它散發(fā)著一種沁人心脾的熱氣,它告訴我說:“你已經(jīng)放下了。” “不?!蔽艺f。 安衍笑了。他是個很懂事的小孩。于此同時,我的電話響起了,是紀博超。但說話的卻不是他的聲音。 “喂,是呂叔嗎?”對方彬彬有禮。 “對?!?/br> “我想找一下您的兒子,是叫安衍對嗎?” “嗯?!蔽覍⑹謾C調成了免提,扔到了桌上“找你的?!?/br> 他似乎很奇怪。 “你好。”他說。 “嗯,您好,我叫林源,上次在我哥那里我們見過的,您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