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最愛你的人是我 (大結(jié)局)
“我想把公司交給文瑜?!?/br> 梁安歌躺在莫玦青懷里,手指纏繞著他的手指,說:“theone不是你的心血嗎?就這么給文瑜,舍得嗎?” “那都是身外物。我以前就是太執(zhí)著于這些,導(dǎo)致身體一天比一天差。現(xiàn)在啊,我只想跟你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淡健康?!闭f著牽著她的手送到嘴邊吻了吻,繼續(xù)說:“等化療結(jié)束,我們就去大理開家客棧安家。平時你要是出去寫生,我也可以陪著你給你拎畫具?!?/br> 梁安歌抬頭看著他,問:“怎么是云南啊?” “因為你喜歡。” 梁安歌莞爾一笑,眉眼彎彎。 莫玦青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與她十指緊扣,相擁著。 只要是你喜歡的,以后我都會陪著你一起做,直到不能再跟上你的腳步。 半年的時間一晃而過,這已經(jīng)是他第六次化療。 化療反應(yīng)還是很重,以至于莫玦青的頭發(fā)已經(jīng)掉沒了,所以整天都戴著帽子連晚上也例外。 他之所以這么堅持,還是怕梁安歌看到光頭的自己會嫌棄,他怕自己現(xiàn)在不帥了。 剛化療完從醫(yī)院出來,就看到怒氣沖沖的迎面走來的文瑜,接著就看到他舉著手里的文件,質(zhì)問:“莫玦青,你什么意思!” 文瑜向來斯文,這么生氣的樣子倒是頭一回見,都直呼他的大名了。 莫玦青面色蒼白,艱難開口:“文瑜…” “我跟著你干了快十五年,我們認(rèn)識也有二十年了,你現(xiàn)在一聲不響的做這個決定,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這么多年了,我是貪你這個總裁位子了嗎?” “文瑜,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那你是什么意思?”文瑜此時根本就平靜不下來。 本來在公司開會開的好好的,結(jié)果就收到了公司轉(zhuǎn)讓同意書,而且上面還簽上了莫玦青的大名。 莫玦青有些呼吸困難,臉色也不是很好,梁安歌見狀,說:“文瑜,阿玦剛化療完還很虛弱,我們回去再慢慢說好嗎?” 文瑜同意了,剛好趁這時候冷靜冷靜。 回的是北京的家,一回到家莫玦青就直接窩到了沙發(fā)上,他現(xiàn)在感覺全身都在刺痛,然而還是努力打起精神和文瑜談。 莫玦青抱著雙臂盡量收緊身體,這樣疼痛會稍減些。 “還沒來得及泡茶,就先將就著喝點水吧?!蹦i青說。 “沒關(guān)系,我不喝?!?/br> 莫玦青難受的倒吸了口氣,說:“文瑜,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態(tài),我真的沒有精力再去打理公司。而且等化療結(jié)束,我們想去云南定居休養(yǎng),到時候就更不可能管公司。” 文瑜沉默著,久久沒有回應(yīng)。 “文瑜…” “好,我可以繼續(xù)管理公司,但我不要theone。公司是你的心血,我可以幫你管理,但是我希望你能把董事長和執(zhí)行總裁分離出來。你當(dāng)董事長,我做執(zhí)行總裁幫你打理?!?/br> 莫玦青不解:“你這樣不覺得吃虧嗎?” “拿錢辦事,有什么可吃虧的。” 莫玦青猶豫了會兒,答應(yīng):“好,謝謝?!?/br> 文瑜看了看縮著身體的人,問:“很難受嗎?” “…還好?!?/br> “你休息吧,我就不再打擾了。至于公司的事,就等過完年再處理,先安心過年。” 莫玦青點點頭。 梁安歌見文瑜要走,喊住他:“這就走嗎?我剛沏了茶?!?/br> “嗯,今天下午要參加小念的家長會,再不走就來不及了?!?/br> “又要給你添麻煩了?!绷耗钍撬闹蹲樱擅看斡惺裁词露际俏蔫ぴ谔幚?,難免會覺得抱歉。 文瑜淺淺一笑,說:“都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小念也是我的外甥,做這些都是應(yīng)該的?!?/br> 梁安歌感激的頷首微笑,沒有再說話。 化療結(jié)束后又過了一年,莫玦青的身體也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可以像個普通人一樣進食生活。 想想也是,這一年時間梁安歌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的飲食起居,順便還考了個營養(yǎng)師資格證。 又是一年夏至,也是梁安歌的生日,今年他們決定出去過。 眼見快要到三里屯的銀杏大道,梁安歌挽著他的胳膊歪頭調(diào)皮道:“我記得上一次來這里,你對我告白了。那這一次…是不是要跟我求婚吶?” 莫玦青心里一驚,不說話了。 感覺到他的僵硬,梁安歌忍住笑,拍了拍他的手臂,說:“好啦,我就開個玩笑嘛,至于這么恐懼么,身體都僵硬了?!?/br> 說罷,梁安歌挽著他的手臂若無其事的走著。 “不是?!?/br> “嗯?什么?” 莫玦青停下腳步,說:“你剛才說的不對?!?/br> “我還以為說什么呢,知道啦~知道你不是要求婚,我跟你開玩笑呢?!?/br> 莫玦青抬眼看著她,認(rèn)真說:“我的意思是,我不是開玩笑?!?/br> 這下?lián)Q梁安歌懵逼了,“?。俊?/br> 莫玦青做了次深呼吸,單膝跪地從衣服口袋拿出小方盒,鼓足勇氣看著她,認(rèn)真道:“我會用余生剩下的所有時間寵你、愛你,不會再欺騙你、傷害你、辜負(fù)你,所以請你嫁給我,讓我好好愛你?!?/br> 梁安歌看著靜靜躺在首飾盒里的糖果項鏈,思緒一下飄到了莫玦青第一次在這里告白的時候,那時的他是那么小心翼翼的把心捧出來遞到她面前。 可是… “項鏈,不是…”不是戴到了女尸身上嗎?怎么會在他的手里? 說到這個項鏈,莫玦青的神色暗淡下來:“我從尸體上摘下來的,這些年一直帶在身上,現(xiàn)在是到了物歸原主的時候了?!?/br> 想到當(dāng)年如修羅場般黑暗的婚禮,梁安歌就覺得呼吸困難,索性閉上眼搖搖頭不再去想。 做了次深呼吸調(diào)整好情緒,睜眼:“起來,給我戴上?!?/br> 莫玦青聽話的起身給她戴上項鏈。 趁他幫自己戴項鏈,梁安歌突然伸手就要摘他的腦子,莫玦青反應(yīng)極快的把帽子拉了下來。 梁安歌抿嘴不高興的看著他。 整理好腦子,莫玦青期待的望著她,問:“那你就是答應(yīng)嫁給我了?!?/br> 梁安歌做著思考狀,遲遲不肯給他答案。 莫玦青等的很是焦心,生怕她反悔。 “那,你摘下帽子再說一遍,我就答應(yīng)你。” 莫玦青猶豫著,不動作。 “怎么,不想娶我了?” 她當(dāng)然是開玩笑的,但就是想讓他跨出這一步,現(xiàn)在的他太自卑了。 “當(dāng)然不是!” 梁安歌眼神示意他快點。 莫玦青嘆了口氣,妥協(xié)的伸手去摘帽子,但動作極慢像是在做心理準(zhǔn)備。 最后一閉眼一狠心,一把將帽子摘了下來。 他閉著眼,不想面對。因為想也知道肯定很丑,他想。 雖然這不是她第一次看他化療過后的樣子,因為以前趁他睡覺的時候偷偷看過,但是現(xiàn)在這么一看又覺得不太一樣。 化療結(jié)束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有一年時間了,他的頭發(fā)似乎長得很慢,還是寸頭。 她的手覆上他的臉,莫玦青不安的問:“是不是很丑?” 梁安歌抿唇一笑,墊腳雙手搭在他的頭上,說:“丑?不存在的。我男人怎么樣都是帥的!”說罷在他的頭上親了口。 莫玦青睜眼,不確定的問:“真的不丑?” 梁安歌摸著他的頭,說:“不丑不丑,我的阿玦天下第一帥!” 莫玦青漸漸咧嘴一笑,開心的像個得了滿盆糖果的小朋友。 “就算你變得不再帥氣,你仍然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所以不要再覺得自己不好。而且以后我也會變老,也會變得不再好看,這都是人之常情,不是我們在意就會改變的。” 莫玦青重重點頭,“嗯?!?/br> “那你以后還要戴帽子么?” 他搖搖頭,說:“不戴了?!?/br> 梁安歌溫柔一笑:“真乖?!?/br> 他突然又一次要單膝下跪,梁安歌手快的扶住制止:“哎,你干嘛呀!” 莫玦青呆呆的看著她,說:“不是要再求一次婚么?” 梁安歌無奈笑出聲,把人拉了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怎么能動不動就跪,何況我又不是老佛爺,站著說啦?!?/br> “哦?!蹦i青聽話的起身,拉著她的手,嚴(yán)肅認(rèn)真道:“你愿意嫁給我嗎?” 梁安歌笑著點點頭:“我愿意?!?/br> “那現(xiàn)在,就有請未婚夫親吻你美麗的未婚妻梁安歌小姐?!闭f罷調(diào)皮一笑。 莫玦青沒有說話,單手?jǐn)堖^她的腰低頭吻了上去。 婚期定在了中秋節(jié)當(dāng)天,本意是為了花好月圓、團圓。 當(dāng)時梁安歌提出來的時候,莫玦青還再三確認(rèn)了一下,然而梁安歌說:“中秋節(jié)不是象征著團圓嗎,那天結(jié)婚不就預(yù)示著團團圓圓,多吉利啊?!?/br> 見她那么歡喜,莫玦青也沒再說什么。 只是小時候他聽方正德說過,八月十五最初并不是團圓的寓意,而是元朝時老百姓受不了血腥的統(tǒng)治,暗地里聚集在八月十五那天發(fā)動起義,推翻元朝的殘暴統(tǒng)治。 雖然現(xiàn)在中秋節(jié)被賦予了團圓的美好寓意,但莫玦青總是覺得中秋節(jié)這一天結(jié)婚不是很吉利,希望只是他想多了吧。 婚禮前一天他們是分開住的,晚上正在睡夢中的莫玦青感覺到了一陣不適,起床走到衛(wèi)生間手撐著洗手臺。 莫玦青捂著肚子,難受的冷汗直冒。 明明胃已經(jīng)切除,化療也做了,可那個地方還是會疼。 在衛(wèi)生間緩了會兒,等到痛感漸漸平息下來,莫玦青重重呼出濁氣,心里慶幸今天梁安歌不在身邊,不然以她的敏感程度肯定又會提心吊膽。 打開水龍頭準(zhǔn)備洗手,突然喉嚨一緊彎腰咳了聲,下一秒洗手池里染了一小片血紅,但很快被水沖淡。 并沒有預(yù)想中那么難受,這個疼痛就像是我們平日里吃了中辣的食物辣到胃的那種火辣辣的疼,但沒多久這種痛感也消失了。 可是莫玦青不解,這口血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婚禮當(dāng)天,莫玦青著一身優(yōu)雅大氣的筆挺西裝站在那一頭,等著美麗的新娘朝自己走過來。 梁安歌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在音樂聲中一步步緩慢又堅定的朝他走了過去。 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是他的新娘,是他心心念念、愛到心痛的人。 這樣的場景他曾在腦子里幻想過無數(shù)次,但又不敢奢望。 然而現(xiàn)在,我的歌兒,終于完完全全只屬于我一個人。 誰都搶不走的,是我一個人的梁安歌。 等到梁安歌走到他面前,莫玦青牽起她的手,都沒等司儀開口,就拿著麥克風(fēng)急不可耐的問:“梁安歌小姐,你愿意嫁給我嗎?” 客人們見他猴急的樣子,沒忍住笑了出來,然而莫玦青并不在乎他們的想法,他只在乎梁安歌的想法。 梁安歌望著他,久久沒有回應(yīng)。 莫玦青有些慌了,把手里的麥克風(fēng)硬塞進她的手里,說:“快說你愿意!” 梁安歌有些哭笑不得,拿開麥克風(fēng),小聲說:“你干什么啊?!?/br> “快說你愿意,事到如今不可以反悔了?!?/br> 梁安歌捂著嘴,噗嗤笑了出來:“怕我反悔?。俊?/br> 莫玦青老老實實的點頭,委屈道:“很怕?!?/br> 梁安歌深吸了口氣,把捧花塞到他的手里,說:“拿著?!?/br> 他看了眼手里的捧花,又轉(zhuǎn)眼錯愕的望著她,以為她是后悔了想悔婚。 “拿著,重新問一遍?!?/br> 莫玦青愣愣的點頭,沒有底氣的問:“你愿意…嫁給我嗎?” 梁安歌笑著點點頭,對著麥克風(fēng)說:“我愿意?!?/br> 他微愣,不知作何反應(yīng)。 這一聲愿意,他等了太久,久到親耳聽到都覺得不真實。 梁安歌微笑著望著呆若木雞的人,忍不住想逗逗他:“傻了???你是不愿意么?” “愿意!當(dāng)然愿意!十萬個愿意!!”說著趕緊催促司儀:“戒指呢?婚戒呢?!” 司儀苦不堪言,都快哭出來了:“這程序還沒走呢…” “直接交換戒指?!?/br> 司儀:“……” 我是你們用大價錢請來的婚禮司儀啊,這樣簡單粗暴的直接交換戒指真的好么…… 結(jié)婚的人都發(fā)話了,他一個司儀能說什么,只能把戒指送上。 婚戒是梁安歌之前設(shè)計的那對,竟然正正好好戴到了對方的無名指上。 戴上戒指他才覺得有了點真實感,不由一直盯著戒指看。 梁安歌戳了戳莫玦青:“結(jié)婚呢,專心點?!?/br> 莫玦青回過神,憨憨的應(yīng)聲,笑得特別傻。 司儀清了清嗓子,說:“現(xiàn)在,新郎可以親吻我們美麗的…”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莫玦青摟著梁安歌的腰重重吻了上去,而司儀后面的話也被震耳的掌聲和歡呼聲掩蓋過去。 司儀:“……”我太難了,真的。 ………… 再后來的后來,梁安歌終于懷孕。 或許念念不忘,真的會有回響,她懷的是女孩兒,是莫玦青最想要的女兒。 并且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女兒跟了mama的姓。他的寶貝辛苦生下來的寶寶,怎么可以不隨她的姓。 據(jù)說在梁安歌懷孕期間一有胎動,莫玦青都會急的手足無措,生產(chǎn)那天更是緊張擔(dān)心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好在最后母女平安。 ………… 在這一段并不完美的故事里,有過恨、有過癡、有過悔、有過愴,卻終究敗給了“愛”之一字。 有人為了它,粉身碎骨;有人為了它,追悔莫及;有人為了它,誤入歧途;有人為了它,痰迷心竅;有人為了它,默默守之。 沿途的風(fēng)景似繁花似錦,卻也是走馬觀花般虛無縹緲。能抓住它的美麗,實在難得。 有些人一旦闖入了你的世界,不管開始時你是抱著什么樣的目的開始,最終都擺脫不了宿命的因果輪回。 真是應(yīng)了那句:人縱有萬般能耐,終也敵不過宿命的因果輪回。 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難過。 最愛你的人是我,我怎么舍得你難過。 你永遠(yuǎn),是我的心之所愿、終至所歸。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