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一百四十六章.一百萬,能在你的店住
“欸?來客人了啊。”出去耍了一下午才回來的阿珠看到院內(nèi)坐著個人,忙跑過去招呼:“不好意思啊客人,剛剛有事出門,招待不周啊。我這就…”給您沏茶。 然而看清來人后,到嘴的話生生咽回了肚子,轉(zhuǎn)而不高興的插著腰看著莫玦青:“你怎么又來了!” “來住店?!?/br> “我們這里不歡迎你!” “小姑娘服務(wù)態(tài)度這么差,就不怕卷鋪蓋走人?”說著伸手要去拿碗里的炸rou,結(jié)果被阿珠連碗一起端走。 “不給你吃!” “小姑娘,我可是給你們老板交了錢的?!?/br> 阿珠抱緊碗:“那也不給你吃!這是別人送我們的,不在售賣范圍內(nèi)?!?/br> 莫玦青挑眉抱著雙臂,表示不在意。 “喂,你們老板整天待在房里做什么?”都進去這么半天了怎么都不見她出來,還以為坐在院子里就能見到了呢,結(jié)果等了好幾個小時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關(guān)你什么事?。∩賹ξ壹依习鍎油嵝乃?,不然小心我打、打你啊!”說著舉起小拳頭比劃了幾下,但一點底氣都沒有。 莫玦青微勾唇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來,我給你看個東西?!?/br> 阿珠又戒備又好奇:“什么東西!” 接著莫玦青從懷里掏出長方形的小紅本,遞給阿珠。 阿珠接過小紅本,先是被封皮嚇了一跳,翻開紅本里面又是嚇了一跳。 阿珠的反應(yīng)很好的取悅了莫玦青,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問:“知道這個小紅本是什么嗎?” 阿珠的眉頭皺的一下比一下深:“我讀過書!”說罷不可置信的嘟囔:“這怎么可能…老板和這個人渣,怎么可能結(jié)婚……” “所以我親近你們老板,不是性sao擾也不是犯罪,是夫妻之間自然而然的相處?!?/br> 阿珠沉默了良久,突然抬頭認真道:“你騙鬼呢!我認得字,照片上的人是和我們老板長得像,但名字分明寫的是梁安歌!我們老板可不叫什么梁安歌,她叫晏冬!哼!”說罷把結(jié)婚證放到碗下抱著碗轉(zhuǎn)身就走,結(jié)果剛好碰到從房里出來的梁安歌。 “阿珠,這一下午你都去哪兒了?” 看到梁安歌,阿珠把結(jié)婚證的事拋到了腦后,把捧著碗一蹦一跳的跑過去,獻寶似的捧到她面前,笑嘻嘻道:“老板,村口的王嬢嬢讓我給你帶牛嘎嘎來,剛炸好的哦,可香了!” 梁安歌看了眼碗里裝得滿滿的炸牛rou,又看了眼阿珠,歪頭:“又去蹭吃蹭喝了?” “才沒有呢!嬢嬢說這是感謝老板你之前送去的米酒,而且我還幫著打下手了呢…”越說聲音越小,沒有底氣。 梁安歌溫柔一笑:“好啦,不逗你了,放廚房或者你可以再吃點。” “咦?老板你不吃嗎?”說著看到梁安歌脖子上掛著的新相機,驚喜道:“哇!老板你又買新的了嗎?” “沒有?!闭f著看了眼莫玦青,移開視線看著阿珠:“是之前弄壞相機的人賠的。” 阿珠嘟囔著替梁安歌抱不平:“都壞了一個多月了,現(xiàn)在才送過來,真是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什么人嘛?!?/br> 梁安歌笑而不語,莫玦青離她們不遠,說了什么都能聽到。以他的脾氣聽到阿珠這么說自己,估計現(xiàn)在臉都氣黑了。 梁安歌瞥了眼,果不其然,他正一臉不爽的看著阿珠。隨即嘴角微顫,忍著笑。 “阿珠,我現(xiàn)在出去一趟,晚上回來。你要乖乖看家,廚房里有剝好的石榴,記得吃?!?/br> 阿珠點點頭:“嗯,我知道了。不過現(xiàn)在出去天都快黑了,應(yīng)該拍不到什么了吧?” 梁安歌笑著輕輕拍了下阿珠的額頭:“小傻瓜,這個時間去當然是拍夕陽啦?!?/br> 阿珠摸了摸額頭,恍然大悟:“對吼!那老板快去吧,我會好好看家的,絕對不讓你失望!” 梁安歌溫柔一笑,似無可奈何:“你呀?!彪S即握著相機離開。 見梁安歌要走,莫玦青趕緊跟上,但也是留了段距離跟在身后。 用余光瞥了眼,知道莫玦青一直跟著自己,然而她權(quán)當不知道自顧自的這兒拍那兒拍。 由于下過雨,地上的銀杏葉被雨水淋的透透的,有點兒滑鞋。這不,梁安歌竟顧著拍照了,也沒多注意腳下,一個沒走好鞋底一滑差點往后摔倒。 “小心!”莫玦青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過去,把人穩(wěn)穩(wěn)半抱在懷里。 梁安歌驚魂未定的看著莫玦青,西下的橘色太陽光全數(shù)照射到了兩人身上,莫玦青那細長濃密的睫毛下是如寶石般晶瑩閃耀的眼瞳。 雖然經(jīng)歷了這么多、過了這么長時間,但她不得不承認莫玦青的眼睛是真的漂亮,也是真的會蠱惑人。 可就是這樣美麗的眼睛,當初一點一點把她引誘進了他早已編織好的陷阱里,最后差點把她挫骨揚灰。 莫玦青滿眼擔心的望著她:“腳,沒事嗎?” 縱使這雙眼睛再美麗再會蠱惑人,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只有毛骨悚然。 梁安歌推開他,站穩(wěn),淡淡道:“謝謝。” 是的,她是冷漠的,就如沒有溫度的石頭,堅硬又冰冷。 夕陽下,他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一點點透過橘紅色光暈變得透明,甚至消失在他眼前。 他的心上一陣慌亂,跑過去拉下人:“歌兒!別走…” 梁安歌望著夕陽半垂眸,面上如死寂般波瀾不起:“放手?!?/br> 他突然從背后把人緊緊抱進懷里:“我不放!” 梁安歌握緊垂在身側(cè)的手,半垂的眸子里有了不小的震顫,隨即掙開他的鉗制轉(zhuǎn)身后退兩步,冷冷望著他:“你要我說幾遍?我叫晏冬,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br> 莫玦青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那你也要我說幾遍,我知道你是?!?/br> “莫玦青,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那你呢?明知道我不會信,為什么不承認!” 梁安歌感覺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又無力又煩躁:“聽不懂人話嗎?你為什么這么犟,這么固執(zhí)己見。我說了我是云南本地人,難道、難道要我說幾句方言給你聽聽,你才肯罷休嗎?” “你說?!?/br> “你!”她的火已經(jīng)冒到了嗓子眼。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時,莫玦青突然噗嗤一笑,笑得梁安歌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笑彎了腰的某人站直,緩了緩:“沒什么,哈哈…就是很久…沒這么開懷笑過了?!?/br> 梁安歌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顯然不知道他的笑點:??? 等笑完了,莫玦青做了個深呼吸,溫和一笑:“能再見到你,真好?!?/br> 知道他還沒死心,梁安歌只覺得心煩:“你這個人真是煩人?!?/br> “嗯,我這個人不僅煩人,而且還特別軸?!?/br> 梁安歌無語笑出聲:“你覺得我是在夸你嗎?” “就當你是在夸我?!?/br> 這個人簡直就是刀槍不入,怎么比狗皮膏藥還要難甩掉? 梁安歌不能理解的搖搖頭,嫌棄道:“你真的是腦子有問題?!?/br> 誰知道他竟微微一笑,不僅接受自己腦子有問題,甚至還坦蕩道:“別擔心,不會影響智商?!?/br> 梁安歌氣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起,她這是在用全身嫌棄著:“有病就趕緊去醫(yī)院治,別在這兒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br> 莫玦青笑了笑,無辜道:“可是只有待在你身邊我才能變得正常,你就是最好的良藥?!?/br> 梁安歌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快被他說起來了,無計可施的嘆了口氣,無奈道:“莫先生,算上今天我們也才見過兩面,也請你清醒點,我不是你要找的梁安歌,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br> 相反于梁安歌的煩躁,莫玦青倒是顯得平靜很多,仿佛兩個人的立場對調(diào)了般。 “你的店以后都不開了嗎?” 梁安歌覺得莫名其妙:“…開啊?!边@突然問的是什么狗屁問題,不營業(yè)我拿什么吃飯! 莫玦青溫和一笑:“這就對了,我現(xiàn)在是你的客人,怎么能是打擾。一百萬,能在你的店住多久?” 梁安歌在線暴躁,沒好氣道:“像你這種品行不端的客人,我并不打算接?!?/br> “你該不會是怕了吧?歌…晏冬,小姐?!?/br> 見他笑得一臉欠揍,梁安歌皮笑rou不笑道:“我怕什么?!彼龓缀跏且е勒f的。 “怕你費盡心思隱瞞的秘密被我發(fā)現(xiàn),雖然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你覺得激我這一套,會對我有用嗎?” 莫玦青紳士一笑:“有沒有用,當然是你說了算。但只要有一絲可能,我都會不遺余力的嘗試。論等待、論熬,沒人能勝過我?!?/br> 梁安歌在心里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嗤之以鼻: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優(yōu)越感和自信。 想罷深深看了眼莫玦青,在看到他眼里的認真后,微勾唇:“既然你認定我就是梁安歌,那么就請你早些確認,也祝你早些幻滅。然后,別再來打擾我。”說罷抱著相機轉(zhuǎn)身原路返回。 莫玦青對著她的背影喊:“不拍照了?夕陽這么美?!?/br> 梁安歌氣的頭都沒回:“不拍了!你自己看吧!”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這么百折不撓,簡直就是煩人精的化身,煩死人了。本來只需要演幾天就可以的事,現(xiàn)在不知道要演到什么時候,想想就覺得累。 看了眼他賠的相機,摘下繩子作勢要把相機摔碎,但試了好幾次都下不去手,畢竟兩萬多的相機,摔壞了肯定會rou疼。怎么說也是她花自己的錢先買的,而且相機本來就是他弄壞的,他賠也是理所應(yīng)當,才不是他送的。 自從再次見到莫玦青,梁安歌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先給自己打個氣順便撫平一下暴躁的情緒。 第二天一大早,梁安歌到院子里簡單活動了下身體,很快便到廚房做早飯。 莫玦青是聞著飯香起來的,到屋外伸了伸懶腰,深吸一口新鮮的口氣,整個人頓時變得神清氣爽。 果然沒有被污染的地方空氣就是清新,也難怪那么多人喜歡來旅游,他好像能明白梁安歌為什么喜歡在這個小村莊生活了,換做是他也愿意遠離城市的喧囂在這里生活。太安逸,太舒服了。 阿珠緊隨其后伸著懶腰從屋里起來,哈欠打到一半看到莫玦青站在面前,表情一下子超兇起來,甚至還翻了個白眼。 莫玦青見狀上前一步,阿珠害怕的后退一步,防備道:“你干嘛!” “東西還我。” 阿珠一臉懵逼:“什么東西?” “結(jié)婚證。” 這一說她才想起來昨天把結(jié)婚證順走了,但是放哪兒了來著? 見她神色閃躲,莫玦青又上前一步:“你要是敢告訴我丟了,我就叫人把你綁起來丟到海里?!?/br> 阿珠畢竟年紀小,對莫玦青的威脅也辨不出真假,頓時害怕的后退。 梁安歌端著蒸好的包子出來,恰巧撞到了后退過來的阿珠,隨即舉高手里的碗:“怎么毛毛躁躁的?” 阿珠見自家老板出來,頓時眼淚汪汪的抱著她訴苦:“老板,他說要叫人把我綁起來丟進海里…” 梁安歌看了眼正在憋笑的莫玦青,移開視線看向抱著自己不放手的阿珠:“不會的,有我在呢?!?/br> 阿珠依舊抱著梁安歌,委委屈屈的點點頭:“嗯!” 莫玦青見她抱著不撒手,有些吃味道:“放手,要抱到什么時候?” “阿珠,廚房里還有米線,快去端過來,吃飯了。” 阿珠點點頭:“嗯。”隨即放開梁安歌,對著莫玦青哼了聲做了個鬼臉,去廚房拿吃的。 莫玦青接過梁安歌手里裝著包子的碗,朝著院內(nèi)的桌子走過去:“你這個老板當?shù)囊矇虮锴模埖米约鹤?、客人得自己招待,還有那小姑娘什么事?!?/br> “你要看不慣可以不住,別總嚇唬阿珠,她還是小孩子。” 莫玦青噗嗤一笑:“小孩子?看她那樣子有二十多了吧,還小孩子呢。哈哈,巨嬰嗎?” 梁安歌冷冷瞥了眼莫玦青,嚇得他立即閉嘴:“莫先生生來就這么刻薄嗎?” “我…” “阿珠從小就沒了父母,長到這么大都是靠自己努力活下來的。她還能保持童心,不是好事嗎?非要她也像旁人那樣戾氣重、自私自利,才在莫先生眼里算是正常的大人嗎?” 他總覺得梁安歌的話意有所指:“我不是那個意思?!?/br> “那就請你不要再說這種話,尤其是在阿珠面前。” “好,都聽你的。剛剛確實是我的錯,我不該口無遮攔?!睅追伎枷?,他還是選擇妥協(xié),現(xiàn)在還是少讓她生氣的好。 梁安歌點點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