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給出去的東西,沒有要回去的道理吧?
“不對,更離譜了?!闭f著抱著雙臂似笑非笑的看著莫玦青:“怎么說安安也在你手下當了挺久助理,你對她只有這點了解?” 莫玦青正襟危坐,并不打算理他:關(guān)你屁事。 小黑好奇問:“為什么首席是背著龜殼?的狐貍啊。這個描述真是特別。”正常人誰會把烏龜和狐貍說到一起。 他像是就在等這個機會,低下頭得逞似的挑唇:“狐貍很聰明,知道縮進龜殼就沒人能侵擾自己?!彪S即若無其事的倒了杯水,把水杯推到她面前,再抬眼對上梁安歌的眼睛,似笑非笑道:“不覺得和梁助理很像?” 看著桌子上的水杯,陷入了沉思。她現(xiàn)在是真的看不清他在想什么,眼里沒有半點繾綣,但也沒有憎惡。 難道是找到了新歡,后悔以前喜歡過我,所以要翻舊賬報復(fù)嗎?但轉(zhuǎn)念一想:沒必要吧,我也沒有差勁到讓他后悔的程度吧… 他也沒繼續(xù)說下去,只留下模棱兩可的兩句話引大家無限遐想。 氣氛一下子陷入尷尬,圍桌而坐的人又開始了看眼色“游戲”。 就在這喘不過氣的壓抑中,景云看到兩人之間流動的異樣氣場,解圍道:“安安,陪我去搭燒烤架?!?/br> 莫玦青:“跟我去拿飲料。” 兩道聲音幾乎是一前一后響起,間隔只差一秒。 兩人的視線雙雙落到梁安歌身上,等待她的抉擇。 同一時間在場的其他人一邊承受著電閃雷鳴的壓迫,一邊心驚膽戰(zhàn)的被迫吃瓜:要是莫總和景總監(jiān)打起來該怎么辦?好可怕… 梁安歌看了眼景云,視線又落到莫玦青身上,兩人隔著張桌子遙遙相望,看著是那么的含情脈脈、你儂我儂。這僅是景云一個人的看法。 在其他旁觀者眼里,莫玦青和梁安歌之間的對視就像是場無聲的較量,雖然沒有硝煙,但已經(jīng)聞到了濃重的火藥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兩人針鋒相對,但可以肯定的是誰都不想先低頭,都在等對方服軟。 景云的表情有些蹦,咚一聲放下手里的紙箱,收起笑容又說了遍:“安安,跟我去搭燒烤架?!?/br> 梁安歌回過神看了眼景云,楞楞地點頭:“好?!?/br> 莫玦青垂眸盯著空氣,也沒有去看兩人,桌子下緊握的拳關(guān)節(jié)處泛著白。 這一路上景云都拽著她的手,很緊,緊到她手背上的血管不自然的凸了出來。 “景云?”梁安歌被迫跟上他的腳步,可手腕處傳來的陣陣疼痛讓她不得不選擇掙開。 幾乎是沒有猶豫,梁安歌扣起他的無名指狠狠往后一掰,死死扣著的手頓時失力一松,借著力甩開了他的鉗制,后退一步拉開距離。 梁安歌揉著發(fā)紅的手腕怒目而視:“發(fā)什么瘋?!” 飛到九霄云外的理智終于回歸原位,看著被自己捏紅的手腕,抱歉道:“…對不起” 雖然莫名其妙,但她也不想多做計較,語氣不善道:“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沒有下次。我先去整理食材,你好好冷靜一下?!?/br> 原本他不是個沖動的人,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就成了這樣,一點煩心事就能動怒,變得無法控制情緒。 晚上燒烤的時候,梁安歌也沒有去幫景云,而是乖乖坐在自己座位上。 三人之間流動著異常詭異的氣流,但也說不上具體詭異在哪兒。 吃燒烤難免要喝點小酒,喝的雖然不多,但也到了微醺的程度。朦朧夜色與飄飄然的酒精,簡直就是曖昧氣氛的壯膽藥,白天還在扭捏著害怕這擔心那的人們,此時一個比一個大膽不怕死,理智什么的早飛到九霄云外。 梁安歌看著莫玦青坐在自己對面一杯接著一杯的灌酒,是真的擔心他的胃會受不了,下意識脫口而出:“少喝點?!?/br> 正在倒酒的手一頓,莫玦青的臉色變了變,下一秒輕嘲著笑出聲看著她:“你是以什么立場管我?助理?”說著微仰頭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舔了舔唇放下酒杯,冷聲道:“那我命令你,不要管我?!?/br> 她的瞳孔微縮,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他們現(xiàn)在只剩上下級關(guān)系。 “跟你們玩兒沒意思,來來來,首席來加入我們??!”微醺的小黑看了眼莫玦青和梁安歌,看老板一直喝個不停,只能將梁安歌這道新鮮血液注入游戲。 她正好也需要這樣一個借口把自己從糾結(jié)里拉出來,笑著回:“好?!?/br> 用轉(zhuǎn)酒瓶的方式選中獎人,選中就必須從真心話和大冒險里選一個,如果都不選就要喝一大杯啤酒。 不知道是該說她幸運還是運氣不好,到目前為止轉(zhuǎn)了十次有五次都是她中標,問的問題、大冒險個個犀利,只能選擇喝600毫升的啤酒。最后喝到打個嗝都快要吐出來。 “啊呀呀,又是我們親愛的首席大人~”小黑那吐字不清的欠揍聲音又響起,梁安歌都有把他掐死的沖動。 無奈嘆了口氣:也怪我,好好的參加什么游戲。 “我選大冒險?!辈荒芎攘?,再喝真的要吐了。倒不是醉,這點酒對她來說塞牙縫都不夠,就是喝得太猛胃脹的難受?。。?! 小黑迷迷糊糊道:“大冒險哇,那得想想有趣的事讓首席大人做~嗝…” 梁安歌扶額:你可閉嘴吧你。 小黑思考了十來秒:“那就…就搜包包吧!” 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好?!绷喊哺璧靡獾奶裘?,搜個包而已,這也太小兒科了。 只是當她看到莫玦青才想起來不能搜包,可現(xiàn)在想阻止已經(jīng)晚了,小黑已經(jīng)把包倒立著把里面的東西都抖了出來。 大家滿懷期待的以為里面會有套套,結(jié)果讓人失望的是里面只有化妝包、餐巾紙,還有一串莫玦青送的南紅瑪瑙手串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扎眼。 梁安歌下意識去拿手串,卻被小黑先一步拿在手里端詳:“這是…”定睛一看可不得了,瞬間酒醒了大半:“臥槽!這不是南紅瑪瑙嗎?這顏色這質(zhì)地,一看就是上上品。首席大人你可太厲害了叭?。 ?/br> 梁安歌頭疼的揉著太陽xue:不說話真沒人當你是啞巴… 下一秒小黑的手被狠狠扣住,莫玦青的表情陰沉的可怕:“誰的?” “什什什什什么?”小黑被嚇得舌頭打結(jié)。 “手上的。” 小黑求助似的望向梁安歌,一臉可憐樣:“是是是首席大人的…” 順著視線看過去,梁安歌也正好抬眸與他的視線相撞:“是我的。”說著坦然的從他手里拿過手串。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扣住,他問:“你的?” 梁安歌頭疼的嘆了口氣,隔著桌子都能感覺到他的怒意,隨后大方的望著他,道:“我的?!?/br> 他有些動搖,臉上的陰沉換成了遲疑:“你不是說…” 梁安歌微微一笑,打斷他的話:“給出去的東西,沒有要回去的道理吧?” 這回遲疑換成了小心,再轉(zhuǎn)為了肯定:“自然!” 梁安歌沒說話,只是歪頭莞爾一笑。 只這一笑就足夠他潰不成軍,瞬間忘了自己還在氣她的欺騙。 再抽出手已經(jīng)不再困難,朝他點點頭便拎著包回了屋,只留n臉懵逼的吃瓜群眾和還在幫大家燒烤未能出場的景云。 莫玦青如春雨過后的嫩芽,再次獲得了春暖花開的生機。 當你愛上一個人,你的萬千發(fā)絲會告訴你什么叫作頭皮發(fā)麻,也會告訴你什么叫動一發(fā)牽全身。 這一天他的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似的大起大落,但終歸她也不是完全不在意,這樣就夠了。 梁安歌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久久難以入眠,望著窗外皎潔月光下的果樹心中一動,起床走出房間看到客廳里的男人們睡的正香,踮起腳溜出室外。 沐浴在清冷月光下的果樹,猶如一個個嚴肅盡責的門神般鎮(zhèn)守著山莊的一花一木。 圍著果園轉(zhuǎn)了小半圈,最后停在紅果累累的櫻桃樹前打量了好一會兒,折下一小條櫻桃長得最大最密的樹枝。 吃完就去睡覺。梁安歌邊想邊走到視野最好的地方落座。 托著下巴,嘴里一邊嚼著果rou飽滿的櫻桃,一邊望著櫻桃樹晃著手里的樹枝:別說櫻桃還挺好吃。 隨即吐出核兒,再去摘櫻桃瞥見手腕上戴著的手串,晚上被莫玦青發(fā)現(xiàn)后就大方戴上,沒必要再遮遮掩掩。 指尖觸碰著血紅的手串,回想起在醫(yī)院他捂著輸液管的樣子,心里一陣柔軟,嘴角的笑越發(fā)溫柔。 一陣涼風吹過,穿著單薄的梁安歌冷得一哆嗦,毫無預(yù)兆地打了三下噴嚏。 正當她搓著手臂準備回屋的時候,肩上一沉,多了件外套。 還沒來得及抬頭,順著視線看到平日里最愛干凈的莫玦青此時就在自己身邊席地而坐。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似是感覺到她的視線,他也大方回望過去,兩人就那么靜靜相望著,猶如歲月靜好。 他突然毫無預(yù)兆地勾唇笑著,梁安歌頓時不知所云:“…笑什么?” “有多久沒這么看過你了?”他的笑溫柔的像是風,輕柔的吹拂著面龐,如沐春風。 他還是那個他,他又不是那個他。記憶碎片里的那個他只會讓我難過,而近在咫尺的那個他只會因我難過。 “現(xiàn)在覺得快樂嗎?”他問。 他的笑還是那么溫柔,溫柔到讓她懷疑之前的冷漠都是幻覺。 見她不回答,他又問:“快樂嗎?” 明明是毫無波瀾的三個字,可聽著卻像是揉碎了心酸委屈、撕裂了傷口,正等她撒鹽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