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喜歡就要在一起
柳望濘的助理見到林亦舒跌坐在地上,跑上前扶起來:“你沒事吧?” 林亦舒起身,搖搖頭:“我倒沒事,就是待會兒望濘拍戲要戴的玉鐲碎了?!?/br> 導(dǎo)演這時插話,生氣道:“誰弄的?!” 林亦舒看著紫衣不語,像是受了驚嚇般低下頭,助理見狀趕忙安慰。 紫衣一看她是這種反應(yīng),瞬間就怒了:“是她先罵我的!林亦舒,是我小瞧你了,你也太能裝了吧!” 林亦舒也不回嗆,小心翼翼地模樣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導(dǎo)演狐疑的看著紫衣,被懷疑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她連忙解釋:“導(dǎo)演,我真的沒有!真的是她先說我的,而且說得特別難聽!所以我才氣不過…” 還沒等紫衣說完,林亦舒打斷道:“其實我被推倒手上蹭破點皮真的沒什么,只是擔(dān)心望濘不戴玉鐲,會影響出境美感?!闭f話期間依舊低著頭,一副愧疚不已的模樣。 “你!”紫衣氣到說不出話。 導(dǎo)演一聽關(guān)系到女一出境的美感,頓時把苛責(zé)林亦舒的話吞回了肚子。而教訓(xùn)紫衣又顧慮到她身后的投資商,左右為難之際,在一旁觀看全程的柳望濘開了口:“導(dǎo)演,三點我還有通告。” 導(dǎo)演順著臺階下:“好好好,我們馬上開工!” 林亦舒覺得不甘心,望向柳望濘:“那個…玉鐲?” 柳望濘深深看了眼林亦舒,瞄了眼紫衣看著導(dǎo)演道:“誰摔碎的,誰賠?!?/br> “柳望濘!你跟她是一伙的吧?果然你也不是個好東西!”紫衣氣得指著柳望濘就罵。 導(dǎo)演拉了拉紫衣,小聲訓(xùn)斥:“別亂說話!”轉(zhuǎn)而對著柳望濘賠笑:“望濘啊你放心,紫衣一定會賠。” 柳望濘全程面無表情,聽到導(dǎo)演這么說才肯轉(zhuǎn)身去片場,期間再沒看紫衣一眼。 等到了化妝間,柳望濘看著鏡子里正幫自己戴厚重皇后頭飾的人,說:“以后演戲記得別太心急,會露出馬腳?!?/br> 林亦舒心里一驚,看著鏡子里正盯著自己的人,仿佛她那雙眼能看透她的心思,讓她驚慌不已。 “別怕,我不是興師問罪,只是給個小建議?!闭f著從首飾盒里拿出另一塊玉鐲端詳,隨后戴到手腕上,邊打量邊說:“誰都有保護自己的權(quán)利,但要記得適度,過猶不及。” 兩個人的視線在鏡子里相撞,林亦舒咬著下嘴唇,感激地點頭:“…謝謝。” 柳望濘收回視線,平靜道:“繼續(xù)吧?!?/br> 林亦舒點點頭,繼續(xù)幫她弄頭飾。 其實剛剛誣陷紫衣的時候,她真的很害怕被發(fā)現(xiàn)。玉鐲是她自己故意弄碎的,就是為了栽贓給紫衣免自己被罰,但沒想到會被柳望濘看穿。 在酒店睡了一晚,第二天梁安歌帶著他去了佛羅倫薩。阿左夫妻因為有事這幾天都沒辦法陪同,所以接下來的一周都是兩個人的獨處時間,這可把莫大總裁高興壞了。 佛羅倫薩是極為著名的世界藝術(shù)之都,歐洲文藝復(fù)興運動的發(fā)源地,也是歐洲的文化中心和歌劇的誕生地,且宗教氣息濃厚。 從市中心圣母百花大教堂開始逛起,大教堂外形以綠色、淺粉色和白色大理石砌成,看起來優(yōu)雅高貴,也被稱為“花的圣母寺”。 大教堂旁邊是喬托鐘樓,外觀是四角形柱狀塔樓塔樓,在顏色搭配上與大教堂十分和諧。底部還有精致的浮雕,內(nèi)部有直達(dá)的樓梯,但可惜的是沒有電梯只有290級臺階,是欣賞大教堂橘紅色穹頂?shù)淖罴褕鏊?/br> 大教堂對面是圣喬凡尼禮拜堂,呈現(xiàn)八角形,是羅馬式建筑的代表。最有觀賞價值的就是三面青銅門浮雕。 由于門票免費排隊的人太多,梁安歌只向他介紹了這三座典型的建筑,后直接帶著莫玦青從旁邊的大道一路逛到烏菲茲美術(shù)館。 進美術(shù)館每人要花6.5歐,樓下也有賣中文的講解書。 “不用跟風(fēng)買講解書,我給你解釋就行,這里我常來?!彼f。 莫玦青也欣然同意,看枯燥的諒解書,還不如多聽她說說話。 美術(shù)館里的雕塑畫作對梁安歌來說并不陌生,上學(xué)的時候也會常和景云逛美術(shù)館。有時候是為了尋找靈感,有時候只是想從緊張中脫離出來,單純感受那個時期的文化藝術(shù)。 不同于梁安歌的熟悉,莫玦青可以說是第一次接觸,畢竟從小就不愛看西方神話,總覺得離他太遙遠(yuǎn)不必接觸。 梁安歌充當(dāng)解說員:“這里以前是美弟奇家族的政務(wù)廳,因為意大利語是uffizi,所以又叫烏菲茲美術(shù)館。這里的藏品有2500多件,以歐洲文藝復(fù)興時期和其他各畫派代表作品、以及古希臘和羅馬的雕塑馳名中外。美術(shù)館分成二層和三層,二層是列奧納爾德、米開朗基羅等人的素描及版畫的展示,三層是繪畫館共有45間展室?!?/br> 全程莫玦青都在聽梁安歌介紹,走在三層到河對岸皮蒂宮之間的巴扎地走廊,皆是各位畫家們的自畫像。 足足逛了三四個小時,梁安歌非常細(xì)致的為他介紹各類作品,莫玦青似懂非懂,但看她一副資深館迷的架勢,忍不住問:“你對這些藝術(shù)家的作品,有什么看法嗎?” 梁安歌背著手,深吸了口氣:“沒什么看法?!?/br> “沒看法?” “我不會擠破腦子去猜當(dāng)時的人們想表達(dá)的思想,我們所處國家不同、年代不同、經(jīng)歷不同,思想上也會有很大的差異。與其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倒不如單純欣賞藝術(shù)的美,活在當(dāng)下才是我該做的?!?/br> 莫玦青看著富麗堂皇的長廊,輕笑了聲:“你倒是活得明白?!?/br> “活得不明白怎么在異國他鄉(xiāng)生存?!弊叩綐巧峡吹脚f橋,梁安歌停下了腳步:“你看,那座橋叫舊橋?!?/br> 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只能看到一座歷經(jīng)風(fēng)雨侵蝕又光禿禿的老橋,并不清楚她到底在看什么笑得那么快樂。 橫跨在阿爾諾河上的舊橋,雖然青苔遍布又破舊,但至今仍被人使用,是座既有年代感又有利用價值的古董橋。 “在這個地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座橋上有很多專門經(jīng)營金飾品和貴重飾品的店鋪。雖然看著很破舊,但橋上來來往往的人有很多,每天都熱鬧非凡。上學(xué)的時候,我總會來淘點珠寶首飾,這里的東西有種說不出的美感,每次都能帶給我不一樣的靈感?!?/br> 梁安歌在意大利唯一的樂趣就是逛這些珠寶首飾店,學(xué)習(xí)并收藏。 “要去看看嗎?”他問。 “不了吧?!?/br> 又走了段路停下來,眼含笑意的望著前方的建筑:“那邊是圣母百花大教堂的橘紅色穹頂,當(dāng)時在底下沒看清,現(xiàn)在看是不是很可愛?那里是佛羅倫薩的中心,在哪兒都能看到它那可愛的穹頂。” 莫玦青的眼睛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這個城市確實有魅力,有機會帶我去別的地方逛逛吧,我也想熟悉這個國家。” 梁安歌轉(zhuǎn)頭對上他的眼睛,笑著問:“你是喜歡上這里了嗎?” “你呢?”他反問:“喜歡嗎?” “當(dāng)然喜歡!” 莫玦青挑唇,笑得異常好看:“嗯,我也喜歡你?!?/br> “…你”毫無防備的告白,讓她徹底失了言語能力。 他的目光炯炯,灰綠色眼眸像是打磨完美的寶石般凈澈透亮,他的眼里嵌著光:“我喜歡你,所以想熟悉你喜歡的這個國家?!?/br> 莫玦青很懂利用自身的優(yōu)勢,知道梁安歌喜歡自己的眼睛,所以每次對視都會緊鎖她的眼睛,讓她無處可逃:“可不可以,也喜歡我?” 她的雙眼異常動容,周圍的人影漸漸模糊,仿佛這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的臉越湊越近,周身是獨屬于他的霸道氣場,鼻尖盡是他溫?zé)岬暮粑?。彼此的氣息糾纏在一起,如擂鼓般強有力的心跳聲震耳欲聾,分不清是誰的心跳。 就在兩人的唇僅離0.5cm時,梁安歌掐著手掌強行回神,轉(zhuǎn)臉避開。 她還是沒有回應(yīng)。 莫玦青的雙眼頓時沉了下去,光彩熠熠的雙眸也漸漸暗淡下來,他嘆了氣直起身。 莫玦青終于開始明白追妻路漫漫的艱辛。 兩人無言走了段路,梁安歌尷尬的都不敢像平時那樣開玩笑。 午后的斜陽在阿爾諾河旁的古巷間映照出深深地黃昏,不知不覺走到了共和廣場。 廣場一角的旋轉(zhuǎn)木馬上傳來了孩子們的嘻笑聲,木馬反射的光又使人迫不得已移開目光望向海神噴泉。 或成群或分散的鴿子們幾乎占領(lǐng)了整個廣場,即使人從旁經(jīng)過它們也不以為意,像是篤定人類不會傷害它們般悠閑地漫步。 也有幾只鴿子站在屋檐上俯視觀望著廣場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仿佛是監(jiān)督者。幾只鴿子許是對雕像的頭頂有了興趣,撲騰著翅膀飛上頭頂,趾高氣昂地望著四周。 伴隨著鐘聲響起,成群的鴿子們在斜陽里振翅飛翔,無拘無束。 鴿子們的生活自由到讓人艷羨,乏了瞇瞇眼小憩,驚了拍翅飛旋,隨意來去、愜意閑適。 從小巷出來便是阿爾諾河,河水靜謐流淌,小船從橋下的影子悠悠駛過,帶出了小圈水漪。 淺藍(lán)的天空、暈染成橘色的白云、波光粼粼地河面、遠(yuǎn)處鍍上橘黃外衣的建筑,一切都是歲月靜好的安穩(wěn)模樣,連時間都過得異常緩慢悠閑。 “累不累?”莫玦青終于忍不住先開口打破這詭異的平和。 “…有點?!彪m有些別扭,但她也沒扭捏,畢竟要朝夕相處好些日子,照這么尷尬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有歇腳的地方可推薦嗎?”他問。 “有一家茶咖啡廳。” 說是茶咖啡廳,其實是家復(fù)古酒吧,模仿美國禁酒時期販賣私酒的秘密復(fù)古酒吧。室內(nèi)裝潢模仿了復(fù)古的下午茶咖啡廳,若無其事的把雞尾酒倒在骨瓷杯里,裝作是在喝茶。 老板是位很有趣的人,很樂意和客人聊天講自己的故事,也愿意聽別人的故事。 而此時兩人相對無言,只顧品酒,也不知品的是酒,還是對方的心思。 梁安歌猶豫了好一會兒,終于借著酒吧的氛圍和酒勁,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喜歡不一定要在一起,會打破心里的美好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