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弱女子
閑下來的時候總是想起向日葵田的畫面,可每次深想都會頭痛欲裂,每當(dāng)這時只能作罷。 可能是之前一閃而過的畫面帶來了不少沖擊,一向不容易做夢的她,今晚竟然破天荒的做了夢。 驚奇的是,夢里她是第二視角,還是之前在景云家看到的那張照片里的向日葵田。不同的是,夢里她在不停奔跑,準(zhǔn)確說應(yīng)該是在追逐著誰。 面前還是那道白色身影,不同的是他在一刻不歇的朝前走,從沒有回頭。 而她像是瘋魔般拼命追趕,跑到身上滿是傷痕,跑到純白的衣服染成了觸目的血色。 終于,那道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她的腳步隨之減緩怔怔站在黃海中央。 自始至終,那個人未曾回頭,留給她的從來只有背影,那樣決絕冷情。 衣服被劃的滿是參差不齊的口子,薄布下的身體是觸目驚心的刀痕,白皙稚嫩的皮膚也已皮開rou綻??伤齾s在笑,即使眼淚在眼眶內(nèi)打轉(zhuǎn)模糊了視線,她依舊保持著最甜美的笑容。 終于從夢中緩緩睜眼,盯著昏暗的空氣,仿佛方才的場景如電影般在眼前重現(xiàn)。只是那雙靈動墨黑的眼睛,如今空洞無神,眼底漆黑一片。 心酸無耐,是不同于悲傷的,叫做無能為力的情感。 那么多傷口,刀刀見血、體無完膚,竟是心酸多過疼痛。 或許是丟失的記憶碎片,或許只是從潛意識里編織出的幻境,可不論是兩者中的哪一個,都是無限沉重。 嘴上雖說著不在意,但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憑空消失的十八年記憶,回想起來就像是在眼睛上蒙著塊黑布,除了空蕩蕩的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還記得剛醒來時腦子里一片的感覺,所有事物都是陌生的存在,恐懼又崩潰,及其缺乏安全感。怎么去想,都記不起一只半點,整個人像是被狂風(fēng)暴雨肆虐蹂躪的樹葉還未落地,不安的飄蕩在空中。張開雙手,抓到的只有虛無,只有不停跳動的心臟讓她知道自己還活著。 那段時間,她真的是張白紙,因為蒼白一片,所以要努力在上面寫寫畫畫,讓自己完整起來。 失眠了一夜,第二天強撐著疲憊的身體好不容易熬到快下班,林亦舒又顛顛跑過來邀請她晚上一起出去嗨皮。 “我有事,你去吧?!鄙砩系拿總€細(xì)胞都在抗議叫累,只想快些回去躺尸。 “下班了你還能有什么事啊,我跟你講哦這個派對可不是普通的聚會,是明星們的私人派對,沒個關(guān)系是絕對進(jìn)不去的。我聽我朋友講今晚會來很多大牌明星,機不可失啊?!彼€在喋喋不休, 梁安歌疲倦的扶額,“我對明星不感興趣?!?/br> “別啊,這是多好的機會,每個人只能帶一個朋友,我可是首先就想到你了呢!” 她無奈道:“晚上我真的約了人。” “不可以改天嗎?見誰會比見明星還重要…”好似這是什么皇室貴族的高級聚會,令人向往好奇。 “約了景云?!狈凑齼蓚€人也不會有私下交集,用他擋擋也怕露餡。 林亦舒頓時面露異色,“啊,是景總監(jiān)啊……” 為了把戲演全,問了句:“要一起嗎?” “呃,還是算了吧,我去了多不好啊…” “那晚上玩兒的開心點?!彼挂矝]強求,本來也只是客套一下。 對于她的爽快,林亦舒有些不知所措,一直坐在旁邊不肯回去。 “你和景總監(jiān)的關(guān)系…好像很好啊?!眴柕脴O為小心。 “當(dāng)然了,我們以前是同學(xué)?!币矝]多想,順嘴說出口,反正也不是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 林亦舒笑得很牽強,“哦…真羨慕你啊,能和景總監(jiān)這么優(yōu)秀的人當(dāng)同學(xué)?!?/br> 敷衍的應(yīng)了聲,下班前五分鐘,總是會讓人莫名其妙的焦慮。 “哦對了,你知道阿佐先生具體是幾號來公司嗎?” 轉(zhuǎn)頭,頗感興趣問:“你說的是amore的創(chuàng)始人,阿佐·阿梅利亞?” “對啊。你在莫總身邊工作,應(yīng)該是第一時間知道的吧?你快悄悄告訴我?!?/br> 然而…并沒有。 看她的表情,林亦舒大概猜出來她是不知道的,隨即驚訝道:“莫總連這些都不告訴你嗎?” “我只是助理,打打雜罷了。重要的事都是由文秘書處理?!?/br> 莫玦青平時只會給她又累又雜的活,真正關(guān)系到公司的重要事宜從來都不會同她講。 想到起,不滿的撇嘴:看不起誰呢。 下班后,不開心的甩著小挎包走在路上,還沒從被莫玦青看扁的情緒里走出來。 哼,看不起誰呢。早晚有一天讓你見識爺爺?shù)恼姹臼?,把你治得服服帖帖?/br> 走到拐彎處,眼前赫然停了輛銀色面包車,下來三倆男人赤手空拳朝她走了過來,面露兇色。 看這情形,她在腦中瞬間有了兩個猜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是要劫財還是劫色?按這五大三粗的體型,正面杠有些吃力啊。我是直接跑,還是先撂倒兩個把另一個打殘再報警? 兩者之間,她的身體選擇了前者。 大概真的是求生欲太強,穿著高跟鞋都能跑出曹cao的速度。 但話說回來,男女之間還是有很大差別的,梁安歌奮力跑了五十米最終還是被追上鉗制住胳膊。下意識掙開朝他們甩過去小挎包,被人高馬大的男人b輕松拽到包帶。 力氣之大,任她怎么拽都紋絲不動。 “……” 算了,反正里面只有手機,愛要就拿去吧。梁安歌想。 她一松手,男人b由于慣性抓著包帶后退了兩步。 “喏,所有錢財都在里面了,見好就收啊。這么多人看著呢?!彼眯奶嵝?。 男人b看著手里的小挎包懵了幾秒,又看了眼四周,發(fā)現(xiàn)來來往往的行人確實在注視著他們。又看了眼另外兩個人,三個人頓時心領(lǐng)神會,想法火速達(dá)成一致。 男人c突然指著她:“大哥二哥,就是這個婆娘拋夫棄子跟人跑了!就是她!” 梁安歌一臉懵逼:???拋夫?誰是你婆娘?! 梁安歌皮笑rou不笑的看著三個人,后退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兄弟?!?/br> 男人a提高音量:“弟妹,你這么做就不厚道了,爹娘因為你都?xì)獾呐P床不起了!” 看著靠近的三個男人,她繼續(xù)后退:“哥們兒,你爹娘臥床你們不回去照顧,把我拐回去二老的病就能好了?你們仨兒子很不孝順??!” 男人c憤憤道:“還不是因為你把錢都拿走,不然爹娘能看不起病嗎!媳婦兒,咱兒子還在家等娘回去呢,你快跟我回家!” 梁安歌有股罵街的沖動,光天化日就敢這么膽大包天的強搶良家婦女,公司這片兒治安未免也太差了。 另一邊,剛從機場接到阿佐與其夫人到公司附近參觀的莫玦青,正向兩位介紹中國是何等的安全。 見c要拽她走,梁安歌立即扯著嗓門兒喊:“救命啊!殺人了??!helpme!help?。?!” 【firstblood】 莫玦青臉上的笑差點沒繃住。 卡洛兒望著四周,道:“剛剛好像有人在求救?!?/br> 莫玦青維持著恰到好處的微笑,道:“夫人多慮了,我們中國的治安管理非常好,街上很少會出現(xiàn)搶劫、拐賣…”話音未落,就看到拐角處有道熟悉的身影在和三個陌生男人拉拉扯扯,但明顯看得出來,她是被迫的。 “婦女兒童的事…” 【doublekill】 莫玦青咬緊牙,保持微笑,她是故意來拆臺的嗎? 卡洛兒的臉上滿是擔(dān)憂之色:“mo,那位小姐好像是遇到了麻煩。” 阿佐和卡洛兒的臉上并沒有驚訝之色,在意大利這種偷搶行為并不少見,并且按地區(qū)手法都各不同。 莫玦青尷尬的笑了笑,“三個人欺負(fù)一個弱女子,確實…”不太妥。 話還沒說完,只見梁安歌一個直拳外加一個鞭踢,撂倒了一個男人。 【triplekill】 梁安歌這無聲中的三殺,可謂妙哉。 莫玦青:“……” 他要收回對她使用的“弱女子”三個字,弱女子哪有她這么彪悍。 男人b正躺在地上捂著留血的鼻子,疼的直打滾。 隨后a又正面迎上,梁安歌矮身靈敏的躲過了掃過來的拳,起身一個擺拳直擊男人的額骨,接著朝他來了套組合拳,最后用鞋尖踢向他的側(cè)腰。 之前第一個被她踢到地上的c爬起來從身后抱住了她,梁安歌一時間被禁錮的無法動彈,想用后腦勺砸,卻被他躲開。 “媳婦兒,咱們該回家了,爹娘和兒子還在家等著呢。”男人的鼻息蹭著她的耳朵。 梁安歌嫌惡的抬腳就往男人腳上狠狠踩了一腳,在男人吃痛無防備之際用后腦勺砸了他的頭。 一獲得自由,梁安歌轉(zhuǎn)身瞪了眼男人,惡狠狠道:“去你大姨媽的媳婦兒,你爺爺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亂說話的后果!” 一腳踢上c的命根,估計往后這人不死也半殘了。 好了,這下把后面說的也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