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默轉(zhuǎn)身，有了愛情的滋潤，自是不同以往的風(fēng)情，即使穿著男裝也難以掩蓋令人著迷的魅力。

    “你醒啦？起床吃早飯吧，然后還要去衙門審萬豪杰，”黎默把秦一天的衣服放到床上，“等下咱們倆一前一后出去，免得別人誤會?！?/br>
    秦一天握著黎默的手在唇邊吻了又吻，有些擔(dān)憂的問：“你……不會后悔了吧？”

    黎默哼哼，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是那種人么？”

    秦一天趕緊賠笑，小心翼翼的問：“那以后我還能來你這里嗎？”

    黎默知道，秦一天是怕兩人忽然變得頻繁親密的態(tài)度會引人注意，暴露她女扮男裝的身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隱瞞性別當(dāng)捕快，往小了說算是擾亂正常朝廷辦公秩序，往大了說可是欺君之罪。如今正是敏感時期，如果黎默的身份被拆穿，被萬青松一伙抓到了把柄，那后果可是不堪設(shè)想的。

    沉默了一會兒，黎默開口：“能來，就是注意別引人注意?！?/br>
    秦一天笑的有些苦澀，再次后悔自己當(dāng)初對黎默的狠心。

    捕快有好幾種任職方式，向唐丑這種不是集中招募的，可以隨時辭職；但是向黎默這種朝廷統(tǒng)一招募，經(jīng)過層層選拔變成捕快的，則有最低服務(wù)年限，五年之內(nèi)不能辭職，否則將按違抗圣旨處罰。

    看來自己和黎默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要在偷偷摸摸中度過了。

    ……

    知府衙門，所有人都在為提審萬豪杰做最后的準(zhǔn)備。見到黎默出現(xiàn)，紛紛上前。

    “黎默你這次立了大功，真是辛苦了?！?/br>
    另一名小捕快打趣道：“還是黎默最厲害，就這小臉、這小身材扮成女裝，說是花魁還真沒有人懷疑。要不是昨晚他犧牲自己去伺候萬豪杰，咱們恐怕還沒這么容易抓到他吶?！?/br>
    黎默想到萬豪杰對自己做的那種惡心事情，心里就一個勁的犯膈應(yīng)，虎著臉罵罵咧咧的說：“他娘的，你們倒是輕松，便裝混在一樓，讓人伺候著舒坦了，老子卻在樓上捏著嗓子伺候別人。下回這種事你們愛誰去誰去，我是不去了?！?/br>
    眾人笑鬧一陣，轉(zhuǎn)眼到了升堂的時辰。

    秦一天坐在案桌后，眼神與黎默交匯，隨后錯開。雖然表面如同沒事人一樣，但心境已經(jīng)起了大變化，是那種初初戀愛時不可言語的甜蜜。

    唐丑把萬豪杰從關(guān)押的房間帶到堂上，秦一天開始審問。

    萬豪杰穿著薄料錦緞，受不住衙門過低的氣溫，被凍得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堂下何人？”秦一天照例問。

    “……萬豪杰。”

    此時他已經(jīng)完全沒了昨晚的傲氣和不忿，自秦一天把他暢春園帶走，他以為會有人去通知他爹。但卻沒想到秦一天把整個暢春園都封了，知道他被抓的人全都被禁足，消息根本傳不出去。

    而回到衙門，雖然沒有被關(guān)進(jìn)陰暗潮濕的大牢，但值夜的小捕快們卻變著花樣的折磨他。

    不讓他睡覺，逼著他被盛天律例和臨洛城治安條例，把他吊在柱子上，只讓他腳尖著地，總之就是反復(fù)折騰，心里都要崩潰了，但身上看不出一點(diǎn)皮外傷。

    萬豪杰從小在萬青松的庇護(hù)下長大，哪里吃過這么多苦，受過這么大的折磨，折騰一兩個時辰，待他犯癮了，就徹底服了。

    師爺在一旁記錄，只聽秦一天又問：“你屋里這黃白的粉末可是罌粟粉？”

    萬豪杰搖頭否認(rèn)，“這只是普通的黃豆粉而已，你憑什么說這就是罌粟粉？”

    “還敢狡辯，來人，傳證人。”

    秦一天話落，小捕快就把一直在側(cè)堂等候的楊湘湘請出來。

    楊湘湘指著那包粉末說：“黃豆粉有一股豆腥味，而罌粟粉則口感酸澀，與現(xiàn)在臨洛城內(nèi)正流行的青梅粉味道相似，更與萬客來的火鍋湯底味道相近?！?/br>
    “你胡說！”萬豪杰怒瞪楊湘湘，“這罌粟粉是我第一次聽說，又怎么會在我萬客來的飯館里。我認(rèn)得你，你是天上人間的老板，眼紅我萬客來的生意，就隨口編排我們家飯館里放了讓人會上癮的東西。你這就是信口雌黃，純屬子虛烏有！”

    楊湘湘不疾不徐，冷眼看著他，輕笑說：“既然你第一次聽說罌粟粉，那你怎么知道它會讓人上癮？我不過就是說這味道與萬客來火鍋湯底味道相近罷了，別的可沒說什么呀?！?/br>
    萬豪杰一聽，自覺自己說漏了嘴，氣勢立刻蔫了下去。

    他囁囁的開口懇求，“秦大人，我求求你讓人去找我爹，我要找我爹……”

    “找誰都沒有用，你還是趕緊交代了吧，這罌粟粉是從哪來的？整個臨洛城除了你還是否有他人吸食？你萬客來的湯底到底有沒有加這種讓人上癮的東西？一件件一條條你今天必須要在此說明白，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秦一天板著臉追問，昨夜萬豪杰虐打黎默的那口氣還憋在心里，他巴不得萬豪杰什么都不說，這樣他也有借口上刑。

    但萬豪杰從又哪有那般傲骨，別說上刑了，就是被秦一天如此嚴(yán)肅的問話都快嚇尿了，沒一會便把自己知道全都說了出來。

    這罌粟粉是萬客來年前招聘的廚師帶過來的，那廚師來自西南，說當(dāng)?shù)囟加眠@種東西熬湯，味道鮮美異常，且能讓食客上癮流連忘返。

    當(dāng)時正趕上當(dāng)時天上人間開業(yè)，整條街的生意幾乎都被天上人間招攬，萬青松聽了這件事之后便命人大批從西南采購罌粟粉到店里，果然加了罌粟粉的火鍋湯底吸引了不少客人，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

    后來萬豪杰無意間撞見廚師在吸食罌粟粉，見廚師把吸了罌粟粉的感覺描述的天上有地下無的，他便起了好奇心想試一試，卻不想就這么陷了進(jìn)去。

    他把罌粟粉介紹給跟他關(guān)系比較近的幾位富家公子哥一同吸食，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至此，罌粟粉算是在臨洛城流傳開了。

    所謂物以稀為貴，當(dāng)大家都對罌粟粉上癮之后，萬豪杰開始琢磨從西南大批采購罌粟粉到臨洛城，后來被萬青松發(fā)現(xiàn)這是個賺錢的買賣，萬客來變成了毒品交易的據(jù)點(diǎn)。

    一兩毒粉一兩金，許多上了癮的人為湊毒資砸鍋賣鐵，作jian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