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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縱使如此…… 在芻狗的劍刺入她胸膛的時(shí)候,她卻絲毫不后悔。 她的仇, 還沒報(bào)完。 她的怒火, 還未徹底發(fā)泄掉。 陷入黑暗的那一刻, 她只恨自己不夠強(qiáng)大, 所以才會死的這般憋屈。 死亡的感覺并不好受。 可眼睛一閉一睜間。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死,她還有心跳, 還有呼吸, 她閉著眼, 不敢睜開雙眼, 手指輕輕的摩挲著觸手可及的地方,陰冷潮濕的感覺襲來。 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夢。 她猛地睜開雙眼, 借著月光看清了周圍的一切,這里是一個柴房,她此刻穿著粗布衣裳,狼狽的趴在地上。 嫌棄的拍了拍身上的衣裳。 她司馬大小姐從出生起穿的就是綾羅綢緞,這種粗布衣裳,是連她院子里的灑掃婆子都不會穿的貨色。 第二天她被帶到一個中年男人面前。 那個男人告訴她。 她叫江玉燕,而他是江南大俠江別鶴,也是她的父親。 而她的母親,則是青樓的一個妓子。 最近她母親病入膏肓,在臨死之前,將自己越長越漂亮的女兒送到了江府,她不求江別鶴能認(rèn)這個女兒,只求江別鶴給江玉燕一口飯吃,不讓她墮入風(fēng)塵,哪怕為奴為婢都可以。 江別鶴對她心懷愧疚,可畏懼嫡妻,最終嫡夫人還是將她分配到了粗使房里做漿洗丫鬟。 司馬娉婷氣壞了,她的手,要么捧金銀珠寶,要么拿劍殺人,怎么可能去洗衣服? 她沒有江玉燕原來的記憶,并不知道這個女孩到底是善良的還是惡毒的,就算披著江玉燕的殼子,她骨子里依舊是心狠手辣的司馬娉婷。 她起先安安分分的洗衣,只是到底是大小姐,沒做過這種活計(jì),洗壞了好幾件衣服,嫡夫人對她恨之入骨,經(jīng)常手拿馬鞭抽打她。 司馬娉婷恨嫡夫人恨到雙目充血。 有一天她被打狠了,嫡夫人生怕她死了,便扔了二兩銀子讓她滾去買點(diǎn)藥,她千恩萬謝的出了門,最終捧回了傷藥和兩個花盆,還有一包種子。 種子是雷公藤的種子。 這是她特意去河邊野草地里找回來的。 她偷偷的將雷公藤養(yǎng)在了床下,每日都澆水,不過數(shù)日便發(fā)了芽,從發(fā)芽那日起司馬娉婷就變了,不僅手腳麻利干活勤快,在江家的人緣也變好了,就連粗使院子里的老人們也開始同情她的遭遇,明明是千金小姐,卻要干這樣的粗活。 司馬娉婷也開始撿起上輩子的武功開始修煉。 隨著雷公藤越長越大,司馬娉婷的武功也有所精進(jìn),尤其是輕功,幾乎可以做到落地?zé)o聲,踏雪無痕,不得不說,這具身體實(shí)在是練武奇才。 等雷公藤大到床底裝不下的時(shí)候,司馬娉婷終于開始收割了。 她將雷公藤中的汁液擠出來,然后用內(nèi)功將其中大量的水份給提取掉,只留下最精純的雷公藤的汁液,半個屋子的雷公藤最后也只凝了半杯左右的汁液。 有了趁手的好東西后,江玉燕趁著江別鶴出門的一個深夜,偷偷潛入嫡夫人房里,嫡夫人正在喝悶酒,司馬娉婷只覺天助我也,給嫡夫人的酒杯里滴了五滴雷公藤汁,然后親眼看她喝了下去。 一個時(shí)辰后。 已然微醺的嫡夫人突然頭疼不止,身體軟倒在地,腹中穢物從口鼻噴涌而出,渾身酸疼,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嚎叫,丫鬟和家丁沖了過來,尖叫聲,大哭聲,混亂不止。 司馬娉婷躲避在陰暗處,快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緊接著,嫡夫人唇甲發(fā)紺,腹痛難忍,嚎叫的像一只野獸。 最終瞪大雙眼,滿是不敢的斷了氣。 司馬娉婷轉(zhuǎn)身悄無聲息的離去,回到房間將雷公藤汁收好,然后上床睡覺,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 府中傳來喪樂,嫡夫人死了。 江別鶴風(fēng)塵仆仆的回來,見到嫡夫人的凄慘死相,大發(fā)雷霆,可下人們又懂什么,他們連夫人中的什么毒都不知道,只覺得這毒可怕極了,能將一個人變成魔鬼。 嫡夫人死后第三天,一直在南海神尼膝下學(xué)藝的大小姐江玉鳳回府。 她悲痛不已,哭的眼睛都腫了。 也是在這種情況下,江別鶴將司馬娉婷介紹給了江玉鳳。 司馬娉婷滿眼諷刺的看著江玉鳳不知人間險(xiǎn)惡的將她當(dāng)成了親姐妹,不僅將自己小時(shí)候的衣服拿給她穿,還讓江別鶴為她收拾了個房間。 江玉鳳越善良越美好,司馬娉婷的心就越冰冷。 同樣都是江別鶴的種,江玉鳳就活得像極了曾經(jīng)的司馬娉婷,可江玉燕確實(shí)地上的爛泥。 從名字就可以看出。 一個是翱翔天際的鳳凰,一個是卑賤弱小的燕鳥。 江玉鳳的善良都是江別鶴夫婦寵出來的,明明做父親的身體里的血都是漆黑的,卻生出一個善良的女兒,這多諷刺啊,沒錯,從見到江別鶴第一眼起,司馬娉婷就聞到了同類的味道。 她就像個善于捕獵的獵人,從進(jìn)門的第一天,她就已經(jīng)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 她是不會讓江玉鳳死的。 她要親手將這個純潔善良的姑娘染成黑色。 接下來的事情就開始順理成章了,家世顯赫又霸道兇悍的嫡妻去世了,江別鶴的好色本性露了出來,一個又一個的姨娘開始接入府來,江玉鳳起初還會傷心,后來就變得麻木,等姨娘多了起來,自然爭斗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