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從夜晚格溫的墜落開始一塊又一塊壓在彼得心頭的巨石應(yīng)他現(xiàn)在瀕臨崩潰的邊緣，“可是你的人生毀了！”

    “但我救回來兩個人，”迪克的聲音很溫和，“我救回來一個女孩的性命和我最好的朋友的靈魂?！?/br>
    迪克揚(yáng)了揚(yáng)自己的下巴，示意彼得過來，棕發(fā)少年遲疑了一下，坐到了病床旁。

    迪克用自己的腦門頂上了彼得的額頭，他那雙藍(lán)眼睛溫柔地能將彼得溺斃：“笑一笑?！?/br>
    他說著自己展開了和旁邊向日葵一樣美好的笑容。

    彼得感覺自己眼中那個灰色的世界漸漸的由這個笑容開始被點(diǎn)亮了。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彼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跟我深呼吸?！?/br>
    ……

    迪克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眨了眨自己纖長的睫毛知道對面的盲人看不見，只能開口：“你怎么動手這么快？”

    已經(jīng)一手刀將小蜘蛛給砍暈的馬特律師聳了聳肩，身材高大的他像提溜小貓一樣將小蜘蛛拎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幫忙蓋上了被子。

    “說得好像如果你的手能動，你不會動手一樣。”

    “你說的也是，你就不能輕一點(diǎn)嗎？”

    “你還考慮我動作輕不輕，按彼得的體質(zhì)要不是因?yàn)樗麑?shí)在撐了太久沒合眼，”馬特有些沒好氣，“他怕不能反手一拳把我給打吐血。”

    “呼，這對彼得來說太難了，”迪克音調(diào)有些變低，“他一定會把這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認(rèn)為我和格溫都是他的錯……還好格溫沒有死，我很害怕他走不出來?！?/br>
    “那你呢？”馬特問，“你呢？這次你的手可不是上次那樣，你的關(guān)節(jié)受到的沖擊讓你現(xiàn)在連一桶水都拎不起來，你好了以后能打開瓶蓋嗎？！”

    “這不是還有你嗎，”迪克嬉皮笑臉的，“怎么說都救了格溫一條命啊。”

    “……隨你，”馬特心里卻在想著也許師父棍叟有辦法，神秘的東方對于跌打

    第四十五章

    彼得醒來的時候他那因?yàn)橹┲攵兊贸瑥?qiáng)的自愈能力，使得他連脖子酸痛的感覺都沒有了。

    “馬特！”他想起來律師對他到底都干了什么事。

    “你醒啦？”迪克還躺在床上呢,他看到了從病床沙發(fā)上幾乎是彈起來的小蜘蛛,“睡得怎么樣？”

    窗外的夕陽照到迪克身上,他那張漂亮臉蛋仿佛鍍了一層金光,彼得覺得自己腦子清醒多了，他走到迪克身邊坐下，拿起了他手里的書。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是蘇聯(lián)的書嗎？”

    “嗯哼，”迪克微微側(cè)了側(cè)身子,“你要陪我一起看嗎？”

    “……不了。”

    “彼得，”迪克的語氣很輕，“不要難過，你做的是對的?！?/br>
    “我知道，”彼得雙手插進(jìn)了自己蓬松的棕色頭發(fā),他顯得有些脆弱，“我只是覺得自己有的時候太驕傲，有的時候太無能。”

    “你能認(rèn)識到這一點(diǎn),就說明你并不像你說的那樣差勁。”

    “我只是……只是后悔?！辈⑶覟榇嘶诤藿K生，這是彼得當(dāng)上超級英雄以來自己手上真的差點(diǎn)逝去的一條命,或者在他看來，他徹底毀了格溫,他已經(jīng)欠了給格溫一條命。

    “你在后悔你沒救下格溫嗎？”迪克的聲音柔軟的就像天邊的火燒云,“但她現(xiàn)在還活著。”

    “可我給她帶來了無法挽回的傷害?！?/br>
    “那你后悔你做蜘蛛俠嗎？”

    迪克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彼得腦海里面閃過了許多畫面——在奧斯本的展館里面脖子上的劇痛，本叔的尸體,第一次從帝國大廈一躍而下，康納斯博士摔下去的模樣，斯泰西局長在自己懷里咽氣……

    以及在自己身邊的導(dǎo)師與兄弟，朋友與搭檔迪克出現(xiàn)的那些為蜘蛛俠的生活涂抹上了像向日葵一樣鮮亮明麗色彩的時光。

    這個異世界的羅賓鳥兒因?yàn)樽约簲嗔顺岚颉?/br>
    想到這里，彼得甚至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我……我可能……”

    迪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剛認(rèn)識蜘蛛俠的時候覺得這個孩子話嘮起來自己可能都比不過，如果說被蝙蝠俠形容成嘰嘰喳喳的小鳥是一個大話嘮，那么蜘蛛俠這個家伙可以是一個驚世話嘮了。

    但在哥譚的黑暗里長大的羽毛鮮艷的鳥兒很快就能意識到在這個快樂表象底下男孩的脆弱。

    彼得的固執(zhí)甚至比得上自己的老師布魯斯，他們那種往自己身上扛責(zé)任的勁兒一模一樣。

    迪克甚至想到了第1次開除自己的布魯斯，后來甚至不需要阿福來點(diǎn)明，迪克自己就能想到布魯斯那個夜晚站在窗外看著傷痕累累的他究竟站了多久。

    如今彼得也是這樣，他把自己視作他的責(zé)任，但是與布魯斯不一樣的是，布魯斯想做的是開除羅賓，而彼得會做的事否認(rèn)自己。

    “人類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只有一次?！钡峡送蝗徽f起了自己剛才正在翻的那一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里面的話，“現(xiàn)在我們都活著，活著才有希望，活著才能有改變，彼得?！?/br>
    迪克注意到了彼得的神情變得放松了一些，但很快陷入了另一種哀傷。

    或許他想到了死在槍下的本叔。

    “當(dāng)他回憶的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yàn)樘摱饶耆A而羞愧，也不會因?yàn)槁德禑o為而羞恥?！钡峡酥浪固┪?，格溫是紐約警局局長的女兒，他見過這個目光堅毅的女孩，這個女孩在很多地方和芭芭拉很像，她們傳承自自己那正直勇敢的正義騎士的父親的勇士精神是這兩個女孩一樣的閃閃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