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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 虞肅清也許只是驚鴻一瞥,所以對短劍的著墨不多,但是虞澤卻是實打?qū)嵰娺^的,雖然只是紋身,但是細(xì)節(jié)卻也不少。 于是他細(xì)細(xì)向文越描述了一遍,從劍鋒到劍鞘,事無巨細(xì),聽得文越眉毛越皺越緊。 “我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劍,倘若這是禮器,那么多半是為了裝飾,殺傷力可定不夠,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qiáng),一寸短一寸險,“沒有那個劍客會吃力不討好的用這種劍?!?/br> 話雖如此,但是這么奇特的劍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正是因為他造型奇特,所以見過的人一般會留下相當(dāng)深刻的印象,也許見過的人少,但是一旦找到線索,查起來便相當(dāng)容易。 “行了,這事交給我。” 文越擺了擺手,心里盤算著要不要動用自己關(guān)系網(wǎng),去問問那些早已退隱江湖的老朋友們。 “師傅你要什么護(hù)腕,我再重新給你買一個。” 虞澤笑笑,雖然文越偶爾不著調(diào),但是每次虞澤扛不住找他幫忙的時候,他什么也不會問,只有淡淡一句——行了,都交給我。 十年里聽了有三四回。 每次都是同樣的表情,同樣的音調(diào)。 便連告知結(jié)果的時候也是淡淡一句:“成了,臭小子要怎么謝我?” 裝逼裝的相當(dāng)?shù)ā?/br> 虞澤會謝他一個白眼,然后兩人開始日?;コ啊?/br> 所以相愛相殺這么多年,真要讓虞澤說什么感謝的話還真說不出口,便連買個護(hù)腕都要裝作是自己不要的。 文越?jīng)]答話,突然意識到自己藏著的東西被人看見了,頓時心里彌漫上了一股淡淡的羞恥,但是他的臉卻越發(fā)的嚴(yán)肅了,嘴角放平,冷硬板正的像一塊鋼板。 兩人之間氣氛逐漸尷尬起來。 虞澤臉上堆滿了笑容,楚留香站在他身后,看著那逐漸變紅的耳朵,眉毛一挑,伸手捏了捏,然后被狠狠踩了一腳。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氣,略帶怨念的看著他。 虞澤訕笑,剛剛猝不及防被襲擊,下腳是真的沒有留情,于是他安撫的拍了拍楚留香的肩。 文越?jīng)]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小動作。 他現(xiàn)在很糾結(jié),自己養(yǎng)出的徒弟心里想的什么他當(dāng)然知道,但是不能太過高興這樣顯得自己很沒有師傅的威嚴(yán)——雖然本來就沒多少。 于是他思索了半刻自己該如何反應(yīng),輕聲咳了咳,相當(dāng)沉穩(wěn)的開口了:“虞澤,你先去向元樂子解釋一下你和楚留香的事吧,他可是一直把你當(dāng)徒婿看的,至于護(hù)腕……” 話未說完,便聽見有人急匆匆的跑過來,緊閉的門扉被敲的“啪啪”響。 “樓主,江芙回來了,滿身是血!” “什么!” 屋內(nèi)三人聽罷一驚,也顧不得別的了,立刻轉(zhuǎn)身出門。 “她人在哪兒?” 文越問道。 “在元大夫那兒,她還帶著一個人,看樣子好像傷的比她還重!” 柳歌二話不說就將人往元樂子住的地方領(lǐng)。 元樂子脾氣古怪,雖然是玄水樓的人,但是多數(shù)時間不在樓內(nèi),而是隱居在一處荒涼偏僻的地方,自顧自搗鼓那些瓶瓶罐罐,時而出去云游,偶爾行蹤不定。 柳歌腿腳好,常常幫元樂子跑腿,不過索性元樂子隱居的地方離玄水樓不遠(yuǎn),柳歌帶著他們抄了近道,攀上一個將近九十度的小坡之后,便見到了一座由茅草搭酒的小屋。 門扉緊閉,里面金屬撞擊傷聲,瓷瓶敲擊之聲不覺于耳——顯然在進(jìn)行著一場十分緊張的施救。 文越又開始咬指甲了,他們站在一旁,不敢貿(mào)然打擾。 不多時,門突然開了,眾人探頭看去,發(fā)現(xiàn)江芙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滿頭滿臉的血,但是行動卻毫無滯澀。 “我沒受傷?!?/br> 見到虞澤三人,她先是一愣,然后立刻低聲解釋道:“出事的是苗淼?!?/br> 文越:“到底怎么了?” 江芙從一旁的水缸里舀了盆水擦臉,聞言動作頓了頓,面色一變狠狠將布巾砸進(jìn)水里,濺起的水花兜頭澆了她一臉。 “被襲擊了?!?/br> 江芙聲音冷的可以掉冰渣子。 “三日前,我和苗淼剛?cè)敫拭C,便被不知從哪兒來的黑衣人圍了起來,領(lǐng)頭的是個戴斗笠的人,他們武功高強(qiáng),沒有對我們下死手但卻將我們打了個半死?!?/br> 要不是苗淼…… 江芙眸色沉沉,里面仿佛似有黑云翻騰。 “他讓我們給你帶一份請柬?!?/br> 江芙從懷中掏出一份黑色封皮金色云紋的請柬,遞給了虞澤。 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三個字——無悵閣。 第74章 暗算 顧惜朝最近很忙, 雖說距離走馬上任還有一段時間,但是他依舊是太子太傅。 而且在邊疆一事上, 顧公子這兒容不得差錯, 還未上任幾開始研究邊疆的風(fēng)土人情、敵方的用兵手段,事無巨細(xì)。 因此這些天, 他一面查無悵閣, 一面輔助太子處理政事, 一面熟悉邊疆的各種事物, 忙得不可開交。 他索性當(dāng)了甩手掌柜, 略略詢問戚少商, 發(fā)現(xiàn)問不出來什么之后, 后便將人直接丟到了神侯府——畢竟這種事顯然是他們更為專業(yè)。 然而沒想到的是, 戚少商死活不肯離去, 早上剛送到神侯府, 傍晚就會回到顧惜朝的宅子里, 站在門前看著他, 像只被主人拋棄又默默找回來的小狗, 即便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也顯得有點可憐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