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我愛的人顧千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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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千允沒有因為他們的關系盲目答應跳槽,對于這一點傅沉之是欣賞的。 不過既然答應考慮,那對傅沉之來說便不是沒有可能,他愿意用時間來證明,她跳槽離開絕對是明智選擇。 傅沉之看著她,“走了?!?/br> 顧千允也知道自己留在這里也沒用,緩緩起身,兩人一起往外走,傅沉之問,“你晚上吃飯了嗎?” “沒有。” 顧千允覺得很累,連續(xù)高強度的工作,再加上一整天也就中午的時候匆匆吃了幾口飯,中途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剛才又哭得那么厲害,情緒失控,當所有情緒都壓下去之后,四肢酸軟無力的感覺瞬間席卷而來,連腰都沒辦法像以往那樣挺直,肩膀耷拉著。 在醫(yī)院門口,下階梯的時候,顧千允的小腿一抖,腳底打滑,整個人往前栽去,她預計到自己會摔得很慘,可是她無力扭轉結局,所以她幾乎要認命了。 傅沉之一直在不著痕跡的關注著她的狀態(tài),所以當她發(fā)生意外的時候,他立刻就反應過來,一個側身邁到她的身前,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穩(wěn)住她的身體,本來想等她站穩(wěn),可她身體軟綿綿,仿佛只要他松手,她就會立刻攤在地上一樣。 顧千允低垂著腦袋,久久未抬頭,傅沉之垂眸看著她的頭頂,輕輕將她往自己懷里一帶。 顧千允的腦袋抵在他的胸口處,手臂無力垂下,她面上看似平靜,實則內心早就脆弱不堪。 眼前先浮現出琴姐下午工作忙碌的模樣,然后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最后是救護車上,醫(yī)生奮力搶救,琴姐也想活下去的畫面,因為她看見琴姐一直努力想要睜開的眼睛,手指在動,琴姐知道自己不可以死,不,應該說是她不敢死,因為她要養(yǎng)家,她是全家的希望。 顧千允其實不想那么喪,想打起精神,因為她知道生活就是這樣的,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一個先來,生活不如意十之八九,可她又想要放縱一次,任性一次。 傅沉之知道今天的事對她來說打擊有點大,沒有多說話,只是抬手輕輕抱著她。 而他這個縱容的舉動猛然戳中顧千允原本就快要崩潰的心,一瞬間,已經止住的淚嘩啦啦的又往下砸。 醫(yī)院門口最不缺的便是人流量,他們一上一下的站在階梯上,而她雖然沒有哭出聲,但那周身散發(fā)出的悲傷氣息,再加上傅沉之本就出色的外表,自然引人側目。 顧千允是要面子的人,一般情況下肯定不會如此,可現在傅沉之的懷抱就像一睹城墻,擋住了那些打量好奇的目光,讓她可以暫時躲起來, 傅沉之打從出生就沒在公眾場合如此安撫過別人,所以他會有點別扭,但因為他過硬的心理素質,面上看起來波瀾不驚。 顧千允像鴕鳥一樣縮在他的懷中,傅沉之眼底浮現心疼,他本事再大也沒法兒讓她今晚死去的同事死而復生,現在唯一可以為她做的就是站在這里抱著她。 一抹身影從醫(yī)院里面走出來,剛準備下階梯就看見抱在一起的男女,步伐一頓。 傅沉之察覺矚目,掀起眼眸恰好對上劉彥池的目光,兩人對視了幾秒,劉彥池主動開口,“沉哥,這是怎么了?” 劉彥池沒有一直盯著他懷里的人看,因為他知道顧千允。 不過他有點疑惑發(fā)生什么事了,竟把她給惹哭了? 顧千允雖然在哭,但對周圍還是敏銳的,聽到劉彥池的聲音,她不可能還藏著,慢慢抬頭,淚眼朦朧的看過去,劉彥池跟她對視一秒就別開了,臉上的表情并無異常,就像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在一起一樣。 顧千允只是抬起了頭,但身上的重量還是壓在傅沉之身上的,腦子像被抽走了思想,控制不了身體。 傅沉之見她睫毛潤濕,臉上滿是淚痕,一手撐著她,又從兜里掏出紙來,像對待小孩子一樣,顧千允見劉彥池就在旁邊,到底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終于往后退了一步,悶聲道,“把紙給我吧。” 在顧千允側身擦拭淚痕的時候,傅沉之偏頭問他,“你來醫(yī)院干什么?” “有個朋友住院了,過來看看,你們呢?” “她同事有點事……” 傅沉之欲言又止,但劉彥池大概明白,思索了一下主動說道,“餓不餓?我請你們吃飯?!?/br> 傅沉之應答,“好啊,我跟她剛準備去個地方吃飯?!?/br> 見顧千允整理好自己,劉彥池率先邁步,“走吧,我?guī)??!?/br> 劉彥池是開車來的,他上了自己的車,顧千允則跟傅沉之上了他的車,系安全帶的時候,她突然問,“劉彥池看到我抱著你,他怎么都不驚訝?” 傅沉之啟動車子之前,掀起眼眸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可驚訝的,該說的都跟他說了?!?/br> 從劉彥池的反應可以看出,他從梁程那兒已經得到了一些答案。 “什么時候說的?” 顧千允紅彤彤的眼眸微瞪。 傅沉之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面不改色的道,“不該說?” “不是,我只是感覺你好像不太希望旁人知道……” 傅沉之微微蹙眉,“不要亂揣測別人的想法。” 他沒有不想,只是目前還有一個問題,他需要先解決。 顧千允沒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傅沉之怕她多想,強調了一遍,“我從來沒有要藏著掖著的意思,顧千允,我從來不排斥把你介紹給所有人。” 聽見他一本正經的回答,顧千允眨了眨眼睛,輕輕出聲,尾音拉長,“哦,是嗎?” 傅沉之的眼底閃現無奈。 劉彥池帶他們來了一家私房菜,門臉兒不大,裝修低調,不過看起來干凈整潔,他們要了一個小包間。 劉彥池把菜單遞給傅沉之,“你們看喜歡吃什么?這里的菜我都吃過,還算不錯,所以不用考慮我?!?/br> 顧千允已經餓過頭了,沒什么胃口,讓傅沉之全權做主的模樣。 傅沉之點了一些后把菜單遞給服務生,沉聲開口,“先上一份冰糖燉雪梨?!?/br> “好的?!?/br> 顧千允哭了后覺得眼睛和臉都很干澀,跟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后便起身去洗手間。 小包間里只剩下傅沉之和劉彥池,一開始兩人皆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過了一會兒,傅沉之直言道,“想說什么就說?!?/br> 劉彥池也不是一個會拐彎抹角的人,見他主動便直爽的開口,“你會娶顧千允嗎?” 傅沉之面色無異,身體往后一靠,“我看起來像玩玩而已嗎?” “那林隨心怎么辦?” 傅沉之掀起眼眸,“她跟顧千允不一樣?!?/br> 劉彥池直言不諱,“不一樣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喜歡顧千允,可你每年都專門去北京,要說林隨心在你心里一點位置都沒有應該不可能吧,可若是你的心里給別的女人留了空位,那怕只是一點點,對顧千允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對于劉彥池知道他的行蹤并不意外,在北京的時候,他本來也沒刻意避諱熟人。 傅沉之語氣如常,波瀾不驚,“我過生日那晚,接到北京的電話,林隨心自殺了,送到醫(yī)院,她沒有求生欲,危在旦夕?!?/br> 劉彥池知道林隨心這個人,但是打的交道不多,只知道當年傅沉之遇難的時候是林隨心救了他,并未為他廢了一只手,也喜歡傅沉之很多年。 “所以你前面一直在北京陪著她,知道我跟顧千允去了香港,你又去了香港?難不成你兩個都想要?” 傅沉之沒有立刻回答,只是一瞬不瞬盯著劉彥池,表情看不到一絲情緒,可莫名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力。 劉彥池直視回答,臉上有著一貫的固執(zhí),今日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約飯只是借口,他要問清楚,替自己替顧千允,那怕沉哥不高興。 對峙了十來秒,傅沉之終于緩緩開口,“我每年去北京,只是想治好她的手,這是我欠她的,她的確跟我說過她喜歡我,但我已經明確拒絕了,因為我沒有辦法把感激當成愛情,我這次在北京待這么久,其一是想說服她好好的活著,其二也想告訴她,我跟顧千允在一起了?!?/br> “在林隨心的面前,我從來沒有隱瞞過顧千允的存在,她一直都知道我愛的人是顧千允,這些年從未改變過?!?/br> “謝謝你喜歡千允,可是在感情里,沒有謙讓這回事,那怕我一直當你是兄弟,而且就算以先來后到來說,你也比我遲了好多年?!?/br> 劉彥池有多了解傅沉之,就有多知道剛才那番話有多認真,原本他還期望著傅沉之對林隨心有情,這樣他或許還能有那么一點機會,可他說的那么坦誠,堂堂正正的回應。 傅沉之突然一笑,有種苦盡甘來的味道,他不緊不慢的又補充道,“我等這一天真的等太久了?!?/br> 劉彥池納悶,“那你為什么不在大家的面前承認顧千允的身份?” 傅沉之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如果提前被你們遇到,我會順其自然,不會隱瞞,但我也會找個機會重新正式的介紹她的身份,但在這之前,我要先把林隨心這邊的事情處理了,我不希望有人成為我們之間的障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