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愚民
安妮柳眉俏立,怒火盈胸,此時她占盡先機(jī),手掌對方的性命,打破腦袋也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如此的饑不擇食。 “你~!”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只想盡快結(jié)果了南天鳴的性命,但就在下一秒她的臉色大變。 她突然發(fā)現(xiàn)一清凜的寒光突然射向她的胸口,速度是如此之快,她都沒注意是誰又是從哪個方向射過來的。 此時想要用劍來格擋已是不及,忙想閃身避過,但那只邪惡的糙手卻牢牢扯住了她的衣服,就這耽擱的一瞬間,那道寒光直扎在了她的心口上。 痛徹心扉的刺痛。 安妮不敢置信的低下了頭,看到了那把扎進(jìn)自己心臟的匕首,漆黑的手柄,銀亮的刀刃,嵌在那雪白的肌膚之上…… 相得益彰 她失神的退了兩步,雙手想要將它拔出,因為恐懼卻不自覺的滯在了空中。 南天鳴把她的刀扔到了一邊,看著這將要凋零的花朵,目光竟出奇的平靜:“下輩子做個善良的女人吧?!?/br> 他手掌張開,那飲足了心血的匕首滿足的飛了回來,帶起一捧艷麗的血花。 安妮的嘴驚訝成o形,不敢置信的看著前面的男人,無助的朝他伸出了手,但身軀漸漸無力的倒下,不知是因為痛苦還是死前的陰冷她蜷縮成一團(tuán),地上漸漸形成了一片腥紅的血泊。 南天鳴無力的閉上了眼睛,耳朵能聽到大兵向他走來的聲音。 “你沒事吧?”郭勝天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安妮,朝他問道。 南天鳴疲憊的眼皮都抬不起來,頹廢道:“我感覺快要死了,能不能幫我找個大夫?” 郭勝天看他呼吸暢穩(wěn),語氣平靜,知道他是在亂說,回道:“你先休息會,我看還有沒有活著的人?!?/br> 郭勝天的傷勢主要是在肩膀,還有就是鼻梁塌陷破了相,行動并無大礙,見南天鳴一時半會死不了,忙去看自己還有沒有活著的戰(zhàn)友。 當(dāng)他回來的時候看到南天鳴已經(jīng)點上了一支煙,皺著眉,咬著牙,滿頭大汗的看著自己燒焦的手臂。 他的身邊亦跟著三個大兵,只是有一個重傷已經(jīng)無法走路,另兩個狀況要稍好上一些。 南天鳴的胳膊因為剛才勉力活動,此時模樣相當(dāng)?shù)膽K烈,像是顆從內(nèi)部潰爛的的水果,表皮龜裂腐汁流出。 郭勝天蹲在他身邊,仔細(xì)的看了一會,冷冷道:“截肢吧,否則會危及你的性命?!比缓笏涂吹搅四咸禅Q怨婦般的眼神,他視若無睹繼續(xù)道:“如果留著太容易感染了,而且你這條手臂神經(jīng)燒傷嚴(yán)重,留下來也已經(jīng)廢了,不值得冒險?!?/br> 南天鳴憤怒的問候了大兵的家人,他可不想就這樣拋棄自己的初戀女友,探路神器,雖然聞著味感覺已有兩成熟,但他更愿相信自己的恢復(fù)能力。 于是他就經(jīng)歷了一場比死還有痛苦的包扎,粗手大腳的大兵開始給他粗魯上藥,大力纏繞繃帶,好不憐惜的捆綁固定架。 南天鳴軟弱無力的癱軟在地,漢濕香巾,眼里都是虛脫無神。 這里畢竟不是安全之地,郭勝天死去的戰(zhàn)友沒法正式入藏,能做的只是把他們的尸體就地掩埋,上邊磊上些大點的石頭,以防被山里的野獸挖出來吃掉,僅此而已了。 至于安妮三人的尸首,則沒人關(guān)心,就讓他們暴尸荒野,只是一個大兵驚奇的發(fā)現(xiàn),石康竟然沒有完全的氣絕。 因為他肩上的背包和之前裝kaiii型戰(zhàn)術(shù)地雷的包完全相同,里邊確實也躺著一顆散發(fā)著危險黑色光澤的金屬疙瘩。 那個大兵想要把這個背包取下來的時候,石康竟然奇跡般的睜開了眼睛,他現(xiàn)在的狀況詭異畸形無比,完全超脫了人類對生命頑強程度的認(rèn)知。 大兵被嚇的好懸沒爬到旁邊的樹上去。 “都這樣了,還不想死,生命還真是值得留戀。”就連南天鳴都忍不住感慨。 石康布滿血絲的眼睛竟還能骨碌亂看,嘴巴吐血,胳膊欲抬,好似有話要說,但對他來說顯然是不可能了。 “就讓他自生自滅吧,這個地方不是久留之地,咱們先離開這里?!惫鶆偬斓?。 于是乎五個人互相攙扶著離開了這片慘遭炸彈蹂躪的是非之地。 雖然他們離開之前的幸存者營地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卻是像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 走時還是兵強馬壯,再回轉(zhuǎn)時卻已是殘兵敗旅。 營地里剛經(jīng)過那群骷髏喪尸的洗禮,還是一片驚弓之鳥的狀態(tài),隔著老遠(yuǎn)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 村長鄭德率人迎了出來,臉上難掩震驚之色:“這……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其它人呢?” 五個人的模樣是相當(dāng)?shù)钠鄳K,南天鳴一條手臂打滿了繃帶好似廢掉,一半面門烤成了鍋底灰,頭發(fā)眉毛也跟著燒焦不少。郭勝天是肩膀中彈血浸透了半邊的衣衫,一個大兵生活不能自理,就剩兩個還是全須全尾。 敗軍之將何足言勇,郭勝天只能頹廢冷漠道:“都死了。” “那……那個巨型怪物呢?”鄭德問出了他最關(guān)心的問題。 “跑了。” 鄭德眼珠連轉(zhuǎn),一面招呼人把大兵們接進(jìn)去,一面同自己幾個親近的兄弟傳遞著眼神。 南天鳴進(jìn)了營地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對他們五人的態(tài)度有了不小的變化,會在背后對著他們的脊梁骨指指點點,當(dāng)看過去時,他們的目光又都變得躲躲閃閃起來。 他仗著耳力,能聽到一些聲音: “……還以為他們是來救咱們的,誰知道竟是一群掃把星,那群古怪的喪尸就是他們引來的。” “……這次咱們要玩完了,我早就說那個巨型喪尸惹不起,咱們和它一直平安相處,這群軍人這次惹怒了它,他們走了,那怪物的憤怒就會算在咱們頭上,到時候誰也活不了?!?/br> “就是就是,鄭德那么精明的人,這次算是走了一步臭棋?!?/br> …… 鄭德本人卻是十分的殷勤,跑進(jìn)跑出,招呼人送來清水給傷員清洗傷口,重新固定夾片,又指使人燒鍋做飯,端酒送菜,還不停的旁敲側(cè)擊打聽這趟行程的細(xì)節(jié)。 郭勝天幾人的心情可以說是陰云密布,糟透到頂,任務(wù)不僅沒有完成,還折了那么多的兄弟,只是含糊應(yīng)付這村長的好奇心。 南天鳴也是情郁于懷,看到幾條年輕的生命斷送在自己眼前,他就有種難以抑制的挫敗感,雖然最后他殺死了安妮和付寧也算報了一部分仇,但末日里人類深深的惡意,還是又一次沖刷了他的世界觀。 那種只是為了一己之私就蔑視生命的做法可以說是一種墮落的邪惡,他們即使死了也不足以泥補犯下的過錯。 還有現(xiàn)在營地里愚昧民眾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也撩撥著他的虎須,讓他感覺自己的情緒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 就在幾人沉寂中往肚子里的塞著食物默默舔舐傷口的時候,屋外吵鬧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鄭德一臉不滿的指使一個小弟去看怎么回事,片刻功夫這人就返了回來,一臉尷尬,支支吾吾好似不方便說。 鄭德瞪眼罵道:“龜孫子你吃啞藥了,快說那些殺千刀的吵什么啦?” 這小弟這才一臉無奈的說道:“這……大哥……”他看了眼南天鳴他們后又才開口,“這可不是我說的,都是外邊的家伙說的,他們都說那些骷髏喪尸是軍爺們引來的……幾個死者的家屬要闖進(jìn)來朝他們討個說法……” 鄭德此時的臉像糊這一張面具,表面看似尷尬,里邊卻是在笑,假意哼罵:“這不是胡扯嗎?管軍爺們什么事?嗯……他們還說什么啦?” 這小弟的眼睛四處轉(zhuǎn),繼續(xù)道:“他們還說……說軍爺們?nèi)桥四蔷扌偷墓治飼貋韽?fù)仇,要是不把觸怒它的人全部活祭,這個營地里的人誰也別想活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