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悲慘的過去
“天魔教,聽聞曾經(jīng)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邪教,十幾年前新任的武林盟主,也就是你父親,帶領(lǐng)武林上有頭有臉的幾家把天魔教鏟除干凈了,我只知道這么多?!?/br> 瑾瑜如實回答,那是他出生沒幾歲時候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只有家里父輩知曉,但是當(dāng)年武林盟主下了禁令,天魔教已滅,從此不得再討論與天魔教相關(guān)的話題,要把天魔教從人們心中徹底的除去。 白燁辰笑的有些滄桑透明,帶著些諷刺:“是啊,新任的武林盟主,就是靠這件事情站穩(wěn)了武林盟主這個位置的。而出力最多的人卻不是他,而是一個被人遺忘的女人?!?/br> 白燁辰低沉著頭,晦澀的緩緩道來: 二十多年前,一個正義的江湖俠客,邂逅了天魔教圣女,圣女是天魔教教主的女兒,兩人的相識很普通,不是什么驚艷世俗的美麗邂逅,因為一場燈會,兩人爭執(zhí)一個燈謎的謎底,就那么短暫的一面,卻讓那個女人陷入了情網(wǎng)不可自拔,她愛上了那個文韜武略都不凡的江湖俠客。 從那以后,她沒再回過天魔教,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是魔教的圣女,她死心塌地的跟著江湖俠客兩人一起闖蕩江湖,后來他們私定了終身,他們的婚禮很簡單,就兩個人,沒有賓客滿座,沒有親朋好友,甚至連嫁衣都沒有,只有一個簡單的紅蓋頭,一個簡單的拜堂。 即使這般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了,圣女卻沒有半句怨言,她覺得那是她此生最幸福的時光,他們一起生活,后來孕育了一個孩子,俠客一直爭取著自己的江湖地位,圣女就默默的支持這,一路幫扶那俠客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 俠客坐上盟主的位置之后,沒過幾年,天魔教格外猖獗,燒殺搶掠,欺凌弱小,至于這些事有多少是天魔教所為,又有多少是別的有心人士借天魔教之命而為的,沒有人去為天魔教證明清白,那些正義的武林人士總有一顆想要拯救民眾與水深火熱之中的正義之心,只要沾染了魔字的組織,就一定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他們聯(lián)盟聚集在白曦山莊要求盟主出面討伐邪教,此次討伐天魔教,武林眾人抱著的目的有兩個,一方面是真的想討伐魔教,不想再看到魔教殘害民眾,就算很多事情非天魔教所為,只要天魔教不在了,那些渾水摸魚的也會有所收斂,另一方面是大家對年輕的武林盟主的能力表示懷疑,想著如果武林盟主能解決此事便能堵住悠悠眾口,若是解決不了,便以此為理由把武林盟主趕下盟主之位。 在面對各種施壓的情況下,武林盟主不得不出面討伐魔教,就算他有一千個不愿意,也抵不過整個武林的質(zhì)疑。 可是等到真的號召武林眾人聯(lián)合討伐天魔教的時候到來時,那些想拯救民眾與水深火熱中的正義之士卻沒有幾個愿意出面的,各有各的理由推脫,要不就是根本聯(lián)系不到人,消息發(fā)出去了完全收不到回應(yīng),等著看盟主的笑話,武林盟主也看明白了,這些人就是為了考驗他的能力而故意為之的。 可是事情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不能就此不討伐魔教,如果他不討伐魔教,就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懷了。 最后真的到場的人,也就自己的摯友無常山莊莊主林詢,蘇瑾瑜的父親,還有文鑫的爺爺和父親,那時候除了林詢以外其他幾位都還不是什么有名之士,江湖地位并不是很穩(wěn)固,其余到場的也就是一些比這幾位還要無名的無名小輩,只是這些人根本不足以與鼎盛時期的天魔教抗衡。 圣女不忍心看丈夫如此為難,如此費心神,也不忍心看著因為討伐失敗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要么死在魔教手里,要么被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拉下盟主的位置,從此淪為笑柄。 所以圣女出賣了天魔教,天魔教的地圖,天魔教的入口,魔教的弱點,凡事她知道的,她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她的丈夫,最后她看著她丈夫殺了自己的母親和父親,她作為女兒,她不孝,她有罪,相當(dāng)于她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她不舍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可是她沒有臉活下去。 而且她的身份也會因為此次討伐而暴露,就算她活著,也一樣會給丈夫和孩子招來禍?zhǔn)?,那些所謂的正義之士會以此為理由,說武林盟主和魔教勾結(jié),還有她的孩子,會被人冠上魔教余孽的名聲,她不想她的孩子會活的那么艱難,那么不幸,那樣她的苦心就白費了。 她選擇了留下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在世上好好活著,自己去給自己父母賠罪,黃泉路上去贖罪,來生一定做個孝順的女兒。 白燁辰的眼前又呈現(xiàn)出了當(dāng)時的那一幕,她娘站在他們的對立面,中間明明只隔了幾步的距離,卻如同隔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他父親沒有像她娘邁步,只是緊緊的拉住了他。 他看到她娘決絕的從袖子里掏出了一把暗黑色的匕首,沒有猶豫的刺入了自己的心臟處,她娘看著他張了張嘴,他沒有聽到聲音,但是他知道她娘說的是,“辰兒好好活著”,在吵雜歡呼魔教終于被滅的吵雜中,他哭的撕心裂肺,他想去他娘身邊,可是他爹拉著他,不讓他過去。 當(dāng)時的他沒有去看他爹的表情,他不知道他爹是冷漠無情的冷眼旁觀,還是沉痛哀傷卻又無能為力的懊惱悔恨,他只知道他當(dāng)時很恨他爹的無能,連一個女人都保護(hù)不了。 白燁辰說道這里低著頭沉吟了很久,瑾瑜一直安靜的坐在一旁,并未打擾。 過了良久白燁辰才抬起頭來,望著漆黑的窗外,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是那個方向,是她母親當(dāng)年自殺的地方:“天魔教圣女是我娘,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最后她的尸體和天魔教眾人一起被焚燒干凈了,大火燒了整整一天一夜,后來我在那片漆黑的土地上什么都沒找到。我想掬一捧我娘的骨灰,給她立個衣冠冢的,可是那滿地的骨灰,我已分不清我娘的在哪里了?!?/br> 白燁辰一臉沉痛:“我娘走了,什么都沒留下,甚至有關(guān)她存在過的記憶都被盟主無情的抹去了,我以為那個男人和我一樣,永遠(yuǎn)也不可能忘記我娘,卻在七年前他娶了別的女人,恐怕他再也記不住曾經(jīng)有一個愛他如自己生命般的女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