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山莊了
準確的說,林家父子也不算楊郁的主人,楊郁是神醫(yī)的徒弟之一,只因為林老莊主曾經(jīng)救過他一命,所以他留在無常山莊盡一份力,而無常山莊給的報酬和待遇都不錯,對他倒也不是像對待普通下人那樣。他雖然稱呼他們主人,這對父子多多少少倒是沒拿他當奴隸。 “少主人,那是普通的毒,自然沒事,這次的毒不一般,包括少主人上次中的毒,對她來說雖然不致命,但是毒發(fā)之苦是免不了的。只是上次的毒不是一次度過去的,所以她發(fā)作的時間很短,便也沒受多少苦,這次的毒和上次根本不能比,所以這次...”。 楊郁的話不用說完,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毒發(fā)是免不了的,發(fā)作多久,他也不知道,只能看醉舞自身的情況。 他是有些心疼這丫頭的,由于是他種暗幽蠱唯一的成功者,所以在暗幽蠱初期,楊郁對醉舞的身體情況的調(diào)理很頻繁,而且由于情況特殊,不放心下人照顧,下人也不懂,所以基本上是楊郁在照顧醉舞,那時候醉舞還很小,六七歲的時候,楊郁打心底里心疼這丫頭,可是他也只是寄人籬下,做不了主,他得暗要求種植暗幽蠱,按要求給醉舞服用各種毒藥,讓醉舞的體質適應毒。 他把這丫頭當女兒一樣,可是楊郁能感覺到這丫頭薄情,他猜想,或許在醉舞眼里,恨死他了,想想如果不是這個人來到了山莊,他們不用被種植暗幽蠱,如果不是這個人醉舞的暗幽蠱不會成功,她不用服用那么多毒藥,也不用用自己的身體去給別人解毒。 而他也沒資格拿醉舞當女兒,哪里有這樣的父親,親自給女兒喂毒,親自送自己的女兒去給別人解毒,把女人一生中最寶貴的第一次獻給了給那個解毒的人,而那次意外還讓醉舞損失了一個孩子,作為一個母親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對醉舞的心理傷害有多大,楊郁也恨自己無能,他能做的就是盡自己的一份力,盡量讓醉舞少受點苦。 一行人決定啟程回山莊,林炫和醉舞一輛馬車走前面,楊郁和紅葉一輛馬車走后面,一路回程。 醉舞還沒醒來,紅葉有些擔心,她想和醉舞一輛馬車,至少這樣她能照顧好醉舞,紅葉有些膽怯的對林炫道:“主上,不如我和醉舞一輛馬車吧,都是同僚,我多少能照顧她一下。” 在林炫面前,她們得隱藏自己的感情,所以紅葉說的很生分,林炫一個冷冷的眼神掃過來:“她昏迷不醒,你抱的動她?” 紅葉無話可說了,她沒試過,可能確實抱不動,女人的力氣本來就沒男人大,況且她們作為殺手不是訓練力量的,而且訓練巧勁和靈活度的,雖然醉舞不胖不瘦的剛剛好,但是紅葉的確不能保證抱得動。 楊郁想了想,或許他可以和醉舞一輛馬車,他能抱的動醉舞,身為醫(yī)者,也能給醉舞很好的照顧,楊郁剛張嘴:“少...”林炫一個冷的讓他發(fā)抖的眼神掃了他一眼,楊郁下意識的閉嘴了。 林炫抱起醉舞上了馬車,招來一個暗衛(wèi)趕車,楊郁對一旁一臉擔憂的紅葉道:“我們也走吧,丫頭?!?/br> 紅葉:“楊伯伯,你說,醉舞是不是死了會更輕松點?!?/br> 楊郁沉默了,他明白紅葉的意思,也明白紅葉說這話不是因為嫉妒醉舞嫉妒到想殺了醉舞,他知道紅葉是出于關心,出于同為無常山莊辦事的女殺手,她們更加了解彼此內(nèi)心所渴望的東西,所以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情。 楊郁緩緩的道:“丫頭,人各有命,能作決定的只有自己,等那丫頭感覺累了,她會自己選擇的。所以你也別多超那份心,惹怒了山莊的主人,對你們都沒有好處。”紅葉叫他一聲伯伯,他有必要好心的提醒一下紅葉,不要自作主張,他覺得若他回答的是,是的,醉舞死了會輕松點,不只醉舞,她們每個人或許都是這樣,死了才能得到自由,那么紅葉會不會偷偷的趁著醉舞難受的時候,為了讓醉舞少受點折磨,直接殺了醉舞。 回程的路上,醉舞一直持續(xù)著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熱的如烈火灼燒,冷的如數(shù)九寒天,一會兒冒汗,一會兒結霜,反反復復的持續(xù)折磨,讓醉舞很難受,難受的想殺了自己,可是醉舞沒有力氣,她連殺自己的力氣都沒有,她低聲的祈求著:“殺了我,殺了我?!?/br> 沒人給她回應,因為醉舞的聲音根本沒發(fā)出來,只是嘴唇動了動,林炫看到她嘴唇動了動,卻沒聽到聲音,俯身把耳朵貼過去,仔細的聽了半天才明白醉舞說的是什么,看著這樣的醉舞,林炫的心抽痛了一下,自從醉舞中毒毒發(fā),他的心就偶爾偶爾的抽痛一下,他懷疑那場打斗自己受了什么無形的傷。 他探探醉舞的額頭,這會兒醉舞的額頭很燙,燙的讓他直接縮回了手,林炫拿過水袋,給醉舞喂了些水,醉舞稍微好受了些,停止了殺了她的祈求。 回到山莊后,醉舞又躺了兩天,總算醒過來了,楊郁收起他的各種器具:“沒事了,毒不會在發(fā)作了,雖然還有余毒殘留,不過剩下的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暗幽蠱清理干凈的?!?/br> 紅葉端了水過來遞給醉舞,醉舞端起碗喝了些,紅葉關切的問道:“醉舞,你感覺怎么樣?!?/br> 醉舞給她一個安撫的笑,笑的有些無力:“我沒事?!?/br> 紅葉:“那你想吃點什么,我剛端了粥過來,若你想吃別的,你就告訴我,我去幫你端。” 醉舞:“沒事,不用,吃粥就好?!?/br> 楊郁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他沒臉多留,他對醉舞還抱有一份愧疚,就像他給其他人治療完了,他們會對他說聲謝謝,但是醉舞不會,醉舞從來都不會給他說任何話。當年的小醉舞一開始也會叫他聲伯伯,也會感激他的治療,可是醉舞長大了,懂事了,懂的也多了,再也沒叫過他,也沒有感激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