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腔作勢 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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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位置也是目測過的,確保她想要下床的時候,腿一蹬就可以直接穿好。 齊郁順著他的動作,望著被規(guī)規(guī)矩矩擺好的拖鞋,瞬間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挺幼稚的。 可能在程稷南的眼里也是吧,就像個使小性子的小女孩。 “生氣了?”他低聲問了句。 齊郁沒抬頭,但依然可以從聲音分辨出,他似乎在笑。 她不吭聲,他就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他果然是在笑。 齊郁想要揮開他的手,結(jié)果卻被他攥著手腕直接摁倒在床上。 緊接著,他的影子就覆在她的身上,低頭吻上她的臉頰。 腦子“嗡”了一聲,瞬間就不會轉(zhuǎn)了,她怔怔地望著天花板,感覺到自己適才還倔強(qiáng)地崩緊了的脊背,在他的親吻之下,一寸一寸軟了下去。 意識也漸漸變得混沌起來,除了眼前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仿佛什么也聽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原本摁著她手腕的那只手也慢慢移到了別處。 她在他的懷里,像是融化成了一汪水,一點力氣也沒有,什么也抓不住。 呼吸變得越來越沉,眼窩又有些紅了,她眨也不眨地望著他,僅存的一絲理智讓她趕緊小聲哀求他放過自己。 “程稷南……不可以……” 他低頭望著她眼圈紅紅,可憐兮兮的模樣,忍不住逗了句:“什么不可以?” 她搖頭,“前三個月不可以。” “哦,那怎么辦?”他滿懷遺憾般地輕嘆,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你似乎很想。” 齊郁原本眼神迷蒙,聽到他這么說,眼睛倏地就瞪得圓圓的。 他挑了挑眉,倒似比她還委屈般地說道:“我完全是在為你考慮啊,怕你忍得太難過。” 齊郁脹紅了臉,下意識反駁道:“我沒有!” “真的?”他故意拉長了音調(diào),在她耳邊輕嘆,“其實也不是絕對不行?!?/br> 說的話氣人,手也跟著不規(guī)矩。 齊郁倒吸了口冷氣,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程稷南!” 他低著頭,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 嗯你個頭啊,她現(xiàn)在特別想把這個人從身上踹下去。 偏偏渾身上下都軟得一塌糊涂,使不上力。 她又嘆了口氣,沒等開口,纏綿的吻又落了上來,似乎打定主意,讓她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 齊郁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大,怕程稷南真的沒輕沒重,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剛剛找回來的理智再一次潰不成軍,心跳地厲害,像是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似的。 心里既覺得這樣不可以,又根本抵擋不住他的來勢洶洶。 矛盾,掙扎,水深火熱的煎熬。 她崩潰地直哭,嗚嗚地,像是被欺負(fù)狠了的小獸。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進(jìn)嘴里,他的吻慢慢變得輕柔,低聲在她耳邊輕哄。 他說了什么,她聽不到,也不想聽,只能感覺到噴在她頸間的溫?zé)釟庀ⅲB同他的人一樣,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她緊緊裹住。 推不開,掙不掉,她唯一能做的,似乎只能是用力地抓住他,不讓自己沉淪得太厲害。 迷迷糊糊中,齊郁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了,眼淚糊了一臉,頭發(fā)一綹一綹地垂落著,不知道是汗還是淚打濕的,即使是睡著了,嘴角仍不甘地耷拉著。 程稷南起身去喝水,回身瞥見她這副樣子,好笑,又有些不忍。 他知道自己不該這么做,可是當(dāng)時那個情況,他控制不住,或者說是,不想控制。 眼下又覺得挺好,渾身上下,通體舒暢,從看到視頻之后心里壓著的那股氣也散了,簡單收拾了下,就去了書房。 第268章 誰要想你 天快亮的時候,程稷南從書房又回了臥室。 齊郁又換了一個她平時最喜歡的姿勢,側(cè)躺著,將自己臥成一個半圓形。 程稷南剛在他的位置上躺下,就聽見旁邊的人嘰里咕嚕說了句什么。 以為她醒了,側(cè)過頭看去,那雙眼睛依然緊閉,只有被親腫了的嘴唇動了動。 他好奇地往前湊了湊,聽了好幾遍,勉強(qiáng)能聽出,是在叫他的名字。 他便笑了,應(yīng)了一聲,等著她的下文。 齊郁卻閉上了嘴,再不說了。 他伸手在她臉上輕輕一刮,嘆氣,繼而又安慰自己,便是真說了,也不會是什么好話,肯定是在夢里都在罵他呢。 沒聽見也好。 把鬧鐘調(diào)到一個小時之后,他也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齊郁睡夠了,睜開眼睛的時候,身旁依然是空的。 她抱著被子睜眼躺在那兒,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一會兒覺得昨晚的一切是在做夢,一會兒又覺得不是,因為身體的反應(yīng)太真實了。 這個混蛋,她坐起來,起身去找人,但是樓上樓下都找過了,也沒看見混蛋的影子。 恍惚想起來,他昨天說過,今天坐早班飛機(jī)去惠城? 這個時間,可能已經(jīng)在飛機(jī)上了吧。 齊郁回到臥室,剛打開手機(jī),就看到上面蹦出來好幾條信息提醒。 程稷南在兩個小時前給她發(fā)了信息。 【看你睡得很香,不忍心叫你,我走了,不要太想我,也不要不想我。】 齊郁臉上一熱,暗忖道:誰要想你。 她剛要退出對話窗口,又彈出來一條信息,這回倒是短,也沒說什么rou麻的字眼,只有三個字。 【上機(jī)了?!?/br> 齊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第一次坐飛機(jī),用不用連這也要跟她匯報? 想隨便發(fā)句【一路平安】過去,沒等點發(fā)送,想了想,又刪掉,改成了那句【誰要想你?。。 ?/br> 三個感嘆號,應(yīng)該足以表達(dá)她心中的憤懣了吧。 程稷南發(fā)完信息就準(zhǔn)備關(guān)機(jī)的,根本沒指望齊郁會回復(fù)自己。 結(jié)果在聽到信息提示音的時候,他明顯詫異了下,低頭就看到了齊郁的回復(fù)。 捕捉到她那快要溢出屏幕的滿腔憤懣,程稷南忍不住笑出了聲。 隔著過道坐在另一側(cè)的林楠聞聲望過去,見程稷南的目光落在手機(jī)上。就沒離開過,他又轉(zhuǎn)了回來,全然當(dāng)做沒看見。 既然齊郁已經(jīng)醒了,程稷南直接就把電話撥了過去。 “醒了?” 她敷衍著“嗯”了一聲,問他不是已經(jīng)等待起飛了,還打電話過來做什么? 語氣一點也不善,擺明了還在生氣呢。 程稷南笑了笑,“還有時間,想聽聽你的聲音?!?/br> 林楠扶額,假裝自己根本不在機(jī)艙里。 齊郁聞言,心里驀地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快到她都抓不住,再說出口的話,就沒那么冷硬了。 “我的聲音好聽嗎?” 聽見他肯定的答復(fù),齊郁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聲音也更軟了,帶著幾分撒嬌。 “有多好聽?” 程稷南瞇了瞇眼,笑道:“很特別,尤其是睡著的時候?!?/br> 齊郁愣了下,“睡著的時候?你是說我在說夢話?” “對,你在夢里還叫著我的名字,你是有多愛我?!?/br> 她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不可能! 即使是真的夢見他了,說了夢話,也絕對不會是什么好話。 但是關(guān)于這點,她并不想提醒他,就讓他當(dāng)真以為,她喜歡他喜歡到在夢里也念念不忘吧。 她輕咳了一聲,轉(zhuǎn)移話題,說道:“你把手機(jī)關(guān)上吧,我也準(zhǔn)備下去吃飯了,吃完飯,我還要回御江苑一趟?!?/br> 譚冰明天可以出院回家了,他的房子空了些日子,許靜聯(lián)系了家政公司,讓他們派人過來打掃衛(wèi)生。 程稷南應(yīng)了聲,掛斷之前,又告訴齊郁,等他到了酒店以后,再給她打電話。 撂了程稷南的電話,齊郁又撥通了章玥的。 章玥在信息里說得不清不楚的,說要跟自己道歉,說昨天晚上不應(yīng)該打來電話,sao擾她,楊銘回去后,就把她給批評了,語氣特別重。 “齊郁,他還是第一次對我這么兇呢。” 章玥在電話里直嘆氣。 齊郁有些不可思議,楊銘看上去脾氣那么好的人,怎么會? “是真的。不過我當(dāng)時真忘了這茬,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給你提個醒而已,畢竟,當(dāng)時看楊銘的表情,挺嚇人的,我以為真的出人命了?!?/br> 齊郁表示理解,她當(dāng)時也嚇夠嗆。 繼而,她又問章玥,楊銘說沒說到底因為什么,程稷南會對他堂弟下那么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