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腔作勢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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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繞到床邊去,挨著他躺下,程稷南則往外側(cè)讓了讓位置。 本來不小的一張病床,硬生生容納下兩個人,就有點顯得擁擠了。 齊郁小心翼翼地躺著,連翻身都不敢,頭朝著外面,半側(cè)著的身子明顯有些僵硬。 程稷南也感覺到了,他側(cè)著身子,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 齊郁一僵,小聲提醒:“你的保證呢?” “我是擔(dān)心你掉下去?!?/br> 回答地理直氣壯。 她連個反駁的理由都找不出。 齊郁閉著眼睛努力想要睡覺,身后的男人卻像個火爐似的,頭抵著她,呼出的熱氣噴在脖間,把她烤得口干舌燥。 “程稷南……” 她輕輕喚了一聲,沒有回應(yīng)。 睡著了。 她小心翼翼地想要抬起他的手,結(jié)果這一動,纏在她腰上的手更緊了。 齊郁放棄了掙扎,閉上眼睛,滿心地視死如命。 熱就熱吧,就這么睡吧。 這一覺就睡到了天亮。 到了早上查房的時間,醫(yī)生和護(hù)士循例過來,敲了敲門,沒有人應(yīng)。 繼而,又加重了力道。 陸令薇出了電梯,從走廊拐過彎,就看到病房門口站著醫(yī)生和護(hù)士。 她走過去,眉頭一皺:“稷南沒在?” 他們是認(rèn)得陸令薇的,護(hù)士退后一步回道:“程先生應(yīng)該在,但門反鎖了,我們敲了半天……” 沒等她說完,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齊郁做夢,夢見自己是條被扔在岸上的魚,怎么也游不回水里去,快被太陽烤熟了。 然后就被敲門聲吵醒了。 睜開眼的一瞬間,齊郁還有些沒回過神,繼而反應(yīng)過來,連忙從床上下來,匆匆整理了下衣服,走過去開門。 門一開,才發(fā)現(xiàn)外面站著的不光是醫(yī)生和護(hù)士,還有陸令薇。 陸令薇顯然沒有料到齊郁會在這兒,心里再不高興,到底礙著還有旁人,什么也沒說,抬步就走了進(jìn)去。 程稷南也醒了,扶著床欄慢慢坐起身,看到陸令薇的時候,倒也沒有多詫異,微微一笑,喚了一聲“母親”。 陸令薇依舊冷著臉,將手里拎著的保溫桶放在桌上。 “你姑媽熬的湯,她有點事過不來,托我?guī)淼??!?/br> 程稷南笑了笑,他還沒自作多情到,以為陸令薇會親手給他煮湯。 陸令薇也是,一開口先把自己摘出來,一點借花獻(xiàn)佛的意思都沒有。 母子之間淡薄地,仿佛連敷衍都懶得了。 醫(yī)生為他做了幾項基本的檢查,護(hù)士又幫忙測了體溫,轉(zhuǎn)頭還問了齊郁昨天晚上退燒情況。 陸令薇就站在一旁,聽聞程稷南昨晚發(fā)燒了,只皺了皺眉,沒說什么。 倒是醫(yī)生和護(hù)士離開之后,又一個不速之客到訪。 江心媛捧著一束向日葵,又拎著一籃精致的水果,一進(jìn)門,先和陸令薇打了聲招呼,理都沒理會齊郁,就直奔程稷南而去。 她放下手里的東西,直接坐在了他的床邊上,伸手就探上他的前額。 “我來的時候聽護(hù)士說,你發(fā)燒了?怎么這么不小心?” 程稷南偏頭一躲,視線越過她,看向站在角落的齊郁,繼而淡淡一笑:“已經(jīng)沒事了?!?/br> 陸令薇見到江心媛,一直冷著的臉?biāo)坪醪庞辛诵σ猓焐险f著讓她多坐一會兒,陪程稷南好好聊聊,又轉(zhuǎn)頭看向齊郁,笑意微斂。 “齊小姐,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談?!?/br> 第183章 身份 聞言,程稷南的臉色冷了下去,先齊郁一步開了口。 “有什么話,是我不能聽得嗎?” 他冷冷一笑,挑釁般地望著陸令薇。 后者也不甘示弱,情真意切地笑道:“稷南,人家心媛特意來看你,你陪陪人家。至于齊小姐……我不過是想和她囑咐幾句,讓她多多悉心照料你?!?/br> “按您的意思,并沒有必要把人叫出去單獨說?!背甜⒛县Q起枕頭墊在腰后,緩緩靠上去,“而且,她又不是我的護(hù)工,這些話,犯不著對她說。” “哦?”陸令薇的眼神瞥了眼江心媛,裝模作樣地問道,“不是護(hù)工?那她以什么身份陪你住在這兒?” 程稷南輕笑了一聲,坦蕩地迎上她的目光。 “什么身份?自然是我喜歡的人,我的女朋友。” 齊郁默默站在那兒,原本低垂著的頭,在聽到程稷南那句話的時候,倏地抬了起來。 對上他的視線,心里驀地就暖了起來。 緊緊攥著的手心也不由自主地松開了,無聲地回以他一笑。 程稷南也笑了笑,不同于對著陸令薇的冷嘲熱諷,面對齊郁的時候,嘴角邊的弧度雖然不深,但眼底的笑意卻是藏不住的。 溫暖又真摯。 江心媛坐在那兒,眼見程稷南不但沒理會自己,還當(dāng)著她的面兒,說出齊郁是他女朋友這種話來,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 江心媛起身就要走,又被陸令薇攔住,攬著她的肩,責(zé)備地看向程稷南。 “稷南,你怎么能腳踏兩條船呢?齊小姐是你的女朋友,那心媛又算什么?” 他低著頭,剛要開口,江心媛卻扭頭對陸令薇道:“伯母,我知道您是在為我不平,但稷南既然已經(jīng)變了心,如今,再怎么逼迫他,都是沒用的,算了?!?/br> 她又回頭看向程稷南,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優(yōu)雅得體的笑容,“如今看到你沒什么大礙,我就放心了,你慢慢休養(yǎng),不打擾了。” 話落,江心媛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她低著頭,捂著臉,似乎在極力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的模樣。 任憑陸令薇叫了幾聲也沒回頭。 陸令薇搖頭直嘆:“稷南,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么能這樣傷人家的心呢?” 程稷南冷冷一笑,偏頭對齊郁道:“我早上想喝皮蛋瘦rou粥,你去西圖瀾婭餐廳幫我買一份來。” 齊郁“哦”了一聲,又問他,只喝粥夠嗎?需不需要再買點別的? “你拿主意吧,挑你愛吃的買就行,我什么都吃?!?/br> 齊郁再沒有片刻的猶疑,取了外套就出了門。 她知道,程稷南不過是找個借口把自己支開。 聽他倆剛才夾槍帶棒,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話,當(dāng)著她這個外人的面,有些話一定不方便說。 齊郁一離開,程稷南臉上的笑意就消失無蹤。 “母親,這么多年了,我真的很想問您一句,您就這么不待見我,不希望我好嗎?” 陸令薇裝作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你心里清楚,她的身份,進(jìn)不了程家的門?!?/br> 程稷南冷笑:“你也心里清楚,我說得不是這個。” 陸令薇面色一僵,轉(zhuǎn)過視線,默默不言。 “呵,”他嗤笑一聲,“被我說中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您心里在作什么打算,您明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暗地里卻一直在煽風(fēng)點火。您不就是想讓這事兒越鬧越大,最后鬧到爺爺那兒,讓他對我徹底失望嗎?您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滾蛋,您的寶貝兒子、我的親弟弟就會繼承程氏?” 陸令薇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你想多了,但凡以一個母親的立場,都會認(rèn)為,江心媛比齊郁,更適合你。” “這點我不否認(rèn)。但是除了您,”程稷南抿了抿唇,笑意透著幾分凄涼,“您什么時候會為我考慮呢?您不會,您要是真的為我考慮,就會和爺爺一樣,去調(diào)查江心媛的身份,您會像給小北挑選匹配他的女朋友一樣,精挑細(xì)選,慎之又慎,所以,您最后選擇了孟家,您真是用心良苦。” 陸令薇抬頭默默望著程稷南,那張美麗動人的臉上幾乎難見幾道皺紋,此時此刻,卻偏偏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為你考慮呢?稷南,你放棄吧,以你的能力,程氏不是你唯一的選擇,你把他還給小北,這樣對你,對小北,對大家來說,是最好的選擇?!?/br> “呵,還?什么叫還?程氏又不是我從他手里搶來的,是爺爺要給我的,是我憑自己的能力,是我花了這么多年的心血一點一滴得到的,憑什么讓我把它拱手讓人?就憑他姓程?” “對,就憑他姓程,而你不是?!?/br> 陸令薇輕飄飄的一句話,如同壓彎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程稷南一直努力維持的淡定神色瞬間一掃而空,他揚手打翻了桌上放著的保溫桶。 啪地一聲,保溫桶扣在地上,蓋子開了,湯汁濺灑了一地。 桶掉在地上的聲音蓋住了門外另一道聲音,病房里的兩個人誰都沒有留意到。 程稷南的一雙眼睛泛著紅,似笑非笑地盯著陸令薇。 “有本事,您現(xiàn)在就去跟爺爺說出真相,您敢嗎?有什么不敢的呢?為了您最愛的小兒子,只要真相一公開,程氏就是他的了。哦,對了,還有一個程稷理。二嬸這么多年一直跟您別苗頭,千載難逢讓她逮住了您的把柄,她不得把您往死里作賤?所以,您是不敢說的,對不對?母親?您如果說了,竹籃打水,一場空,這么多年,全都是為他人做嫁衣了。到時候,不但您的身份地位保不住,陸家也成了笑話,您在夫家和娘家都無法立足了。” “程稷南,你夠了!再怎么說,我也是你的母親,真相一旦揭穿了,你以為,你會得到什么好處?” 陸令薇的臉上,盡是被他戳穿內(nèi)心想法的惱羞成怒。 程稷南幽幽一笑,點了點頭:“對我是沒有好處,這不都是您逼我的么?我要是您,要么,就守住這個秘密,彼此相安無事到死,要么,三十多年前您就不應(yīng)該生下我這個孽種。如今,還要費力把我鏟除掉,多麻煩啊?!?/br> 第184章 不離不棄 齊郁買完早飯回來,陸令薇已經(jīng)走了。 但是灑了滿地的湯汁似乎在無聲地宣示著,母子倆談崩了。 程稷南靠坐在床頭,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聽見動靜,抬頭看到齊郁的時候,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