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腔作勢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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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扶了她一把,齊郁推開他的手,一路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直到被攔在手術(shù)室門外。 沒多久,就有護士出來,說病人大量失血,醫(yī)院庫存的血液不夠,需要緊急聯(lián)系血站送血過來。 齊郁想都沒想,直接挽起袖子上前說:“護士,我可以給他輸血,抽我的。” 周牧瞥了眼她那細(xì)地跟筷子似的胳膊,擋在她面前:“還是抽我的吧?!?/br> 護士問他們倆都是什么血型。 “o型?!眰z人異口同聲。 聞言,護士搖頭,又解釋道:“o型是萬能血沒錯,但病人是rh陰性,屬于稀有血型,你們都輸不了,還是等血站送血來吧,別急,很快的?!?/br> 護士說完又進了手術(shù)室。 齊郁愣了下,轉(zhuǎn)頭看向周牧。 她聽說過rh陰性這種血型,俗稱熊貓血。 卻沒想到,程稷南也是。 周牧從出事后,就一直繃著臉,此時回過神,無奈地一笑:“這小子,連血型都與眾不同?!?/br> 他怕齊郁扛不住,伸手虛扶著她走向長椅,自己也挨著她坐下,長腿一支,身后就去摸煙盒,剛抽出一支抿在唇上,忽聽旁邊傳來細(xì)弱蚊足的聲音。 “我也要?!?/br> 周牧掏打火機的手一頓,把煙盒遞了過去。 他這才留意到,自己的手也全是血污。 齊郁也明顯看到了,睫毛顫了顫,低著頭飛快地抽了一支煙叼在嘴里。 周牧又給她和自己各自點上,然后就靠著椅背,慢慢地抽了一口。 “如果他沒有掉頭回來找我,如今,躺在里面的人就是我了?!?/br> 齊郁聞聲轉(zhuǎn)過頭,看向旁邊坐著的男人,指尖夾著煙,一改先前和陳玉玲談判時的笑里藏刀,和殺伐果斷,眉宇間甚至透著幾分緊張和不安。 “他找到我的時候,我問他,是不是腦子有病,明知道有危險,還要沖進來。” “雖然是這么說,但是當(dāng)時還是挺感動的,覺得這哥們兒沒白認(rèn)?!?/br> “那時候他還好好地,我們都準(zhǔn)備要離開了,誰知道第二次爆炸又來了,這一次,爆炸點就在離我不遠(yuǎn)的地方,是他最先反應(yīng)過來,直接撲在我身上替我擋了一下。” 周牧雖然敘述地很簡單,但齊郁已經(jīng)可以想象到那個畫面,她突然捂住耳朵,不敢再聽,也不敢再想。 周牧也沒有再說下去,他本來也不擅長跟別人說這種話,覺得一個大男人,跟女人一樣忸怩矯情。 尤其是對著齊郁,就更說不下去了。 周牧掐滅了煙,起身朝衛(wèi)生間走去。 程稷南流在他身上的血已經(jīng)干涸,他周身散發(fā)的氣息又太凜然,任誰看見了都恨不得遠(yuǎn)遠(yuǎn)避開。 周牧沖洗了半天,才把臉上和手上的血清洗干凈。 回到手術(shù)室外面,正好手術(shù)也結(jié)束了。 大夫告訴齊郁,血止住了,嵌進身體里的炸彈碎片也取出去了,麻藥還沒過,要先送到重癥監(jiān)護室觀察,防止傷口的發(fā)炎感染。 齊郁松了口氣,回頭看向周牧,眼中淚光盈盈。 她似乎不敢相信,以為自己在做夢,幾乎隔幾分鐘就要問周牧一遍,他是不是真的脫離危險了?他怎么還不醒?他什么時候會醒? 她每問一遍,周牧都耐心解答一遍,告訴她,只要等麻藥過去了,程稷南就會醒。 他知道,這些道理她都明白,她只是害怕,只是想有個人明確地告訴自己,程稷南真的沒事了。 雖然,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他趴在病床上,頭部和后背用紗布纏地嚴(yán)嚴(yán)實實,眼睛緊緊閉著,時而還會皺一下眉,不知道夢見什么。 齊郁守在病房外面,一動不動,不吃也不喝,像是要羽化成仙。 周牧買了一些吃的回來,就看到她這副樣子,皺著眉說這樣下去可不行,沒等程稷南醒來,她就先倒下了。 齊郁想了想,終于拿起筷子吃了幾口東西。 她不怕自己倒下,只是不想添麻煩。 吃東西的時候,周牧告訴她,因為齊郁突然失蹤,章玥聯(lián)系不上,所以,又給周牧打了電話,才知道齊郁果真去了永川,還有程稷南受傷的消息。 “程家的人,大概明天早上之前就會趕來?!?/br> 周牧提醒了一句。 齊郁聞言,低著頭說了一聲,“我知道了?!?/br> 雖然程稷南不是因為救她而受傷,但 這件事的起因在自己,她難辭其叴,于情于理,她都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離開。 但是以她的身份,委實不該出現(xiàn)在程家人面前。 周牧看出她的為難,又想到躺在病房里面昏迷不醒的人。 現(xiàn)在是到了他該還這救命之恩的時候了。 第161章 以身相許 齊郁沒什么胃口,簡單吃了點就再也吃不下,愧疚地看向周牧。 畢竟,飯是人家?guī)退I的,一份心意。 周牧倒是不在意地擺擺手:“吃不了就扔,別勉強自己?!?/br> 齊郁把餐盒重新裝好扔進垃圾桶。 重新坐回來的時候,周牧輕咳了一聲, 齊郁抬眼看過來,他不禁一笑,繼而正色道:“等程家人來了,你打算怎么跟他們說?” 齊郁復(fù)又低下頭,“實話實說?!?/br> 換來的是周牧的一聲低笑,她不懂他笑什么? “不如聽下我的建議?”周牧試探著問道。 齊郁點點頭,示意他講來聽聽。 周牧清了清嗓子,嘴角邊蕩起一絲詭異笑意。 “你告訴他們,程稷南為了救你受了重傷昏迷。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所以,你打算以身相許?!?/br> 齊郁嚇了一跳,怔怔地望著周牧,是她聽錯了還是這家伙瘋了? “可是,他明明是因為救你受的傷……” 她抿著唇剛小聲爭辯了一句,就被周牧打斷了。 “可他是因為誰而來永川的呢?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你也看到了,陳玉玲雖然死了,但是這個女人還留了一手,預(yù)先在那兒埋伏了炸彈,她就是怕萬一有什么意外,也要拉著咱們一起陪葬?!?/br> 提到陳玉玲,周牧的眼神泛出幾分冷意,不屑地輕笑了一聲。 齊郁不得不承認(rèn),周牧說的那些都是很有道理的。 她的眼神開始變得猶豫,似乎認(rèn)真思考起來。 周牧雙手一攤,滿臉無奈地說:“沒錯,他的確是因為救我而受傷,但是我一個大男人,怎么償還這份情?你總不能讓我嫁給他吧?” 齊郁想說,如果他愿意的話,也不是不行。 “所以,我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看這樣成不成?” 直覺告訴齊郁,他所謂的“兩全其美”,對自己來說,也許沒那么“美”。 但她還是點了點頭:“愿聞其詳?!?/br> 見她如此上道,周牧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辦法就是,咱們倆認(rèn)個兄妹?!?/br> 齊郁:“……你說什么?” 她以為周牧在逗她玩,好端端地,她和他也并不熟,根本沒見過幾次,為什么要認(rèn)兄妹??? 而且,他又不缺meimei,她隱約記得周牧是有個meimei的。 周牧的神色卻很認(rèn)真,甚至幾句話間就已經(jīng)把很多細(xì)節(jié)都想到了。 “我并不是說著玩的,齊郁,其實你對你繼父,還有你那個掛名哥哥所做的一切,我都有聽說。可能在很多人眼里,你把秦家這么大的爛攤子扛在身上,很傻,甚至有人覺得,你是另有所圖。但我知道你不是,在我眼里,你是個心地善良重情重義的姑娘,可能沒有多聰明,但明知道這條路多難走,還咬牙走下去,沖這一點,我周牧挺敬佩你的。” “像我們這種背景的人,最看重一個人有沒有義氣。我周牧活了三十四歲,十幾歲就出來討生活,頂著周家大少爺?shù)纳矸?,表面上好似多么風(fēng)光,但實際呢……” 他輕笑了一聲,雖然沒再往下繼續(xù)說,齊郁也能猜得到,有那么一個偏心眼的父親,和一個蛇蝎心腸的繼母,他的日子并不好過。 “呵,這二十多年來,我見識過了太多的人,以及太多骯臟的事兒。那些人哪配稱為人呢?不過就是披著人皮的畜牲而已。但是你不一樣,你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rou,有一顆愿意以善意對待這個世界的心。” “所以,我想正式認(rèn)你做我干meimei。我知道,我家老爺子會因為那個小雜種的事兒,不會同意。不過那也無所謂,畢竟以后,周家真正說了算的人是我?!?/br> “但凡你同意,我回頭就去找人看看黃歷,挑個吉日,按老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祭奠祖先,大宴賓客,正式認(rèn)親。” 齊郁見他說得一套一套,有模似樣的,不是開玩笑,竟然是認(rèn)真的。 不得不佩服這位周大少爺?shù)哪X洞,以及行動力。 她知道自己腦子不夠聰明,尤其遇到事情的時候,如果不謹(jǐn)慎一點兒,可能就鉆進了有心人設(shè)的局。 但她知道周放不是這種人。 能讓程稷南那么心高氣傲的家伙,豁出性命也要救的人,一定是個很好的人。 一想到這兒,她自己也不免錯愕。 什么時候開始,她竟然拿程稷南做為評判他人的標(biāo)桿了? 她輕嘆了一聲,繼而笑道:“周先生的這番話,屬實出乎我的意料,既感動,又感覺受之有愧,我其實沒你說得那么好。我不是什么命好之人,從小到大,我身邊最親近的人都會有厄運纏身,他們的災(zāi)難,似乎都是我造成的,就連程稷南也是……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認(rèn)兄妹這事兒,還是算了吧。” 周牧卻笑著說:“巧了,我出生的時候,就有人給我算過命,說我八字好,誰跟我在一塊兒都是升官發(fā)財萬事大吉。這也是這么多年,我家老爺子被那個女人煽風(fēng)點火無數(shù)次,也沒動我的根本原因。所以,你跟我認(rèn)親,正好,我還可以旺旺你,替你驅(qū)走一些霉運?!?/br> 齊郁啞然,原來這事兒還可以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