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腔作勢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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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佳歲無奈地拍了拍楊銘,抬眼看向程稷南,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意。 “你姑父在陪你爺爺下棋呢,老爺子念叨你們好幾次了,快進去吧?!?/br> 程稷南點了下頭,楊銘也放開了母親。 程佳歲看了眼時間,又提醒:“你們也別聊太久,快用飯了,我讓麗姐做了最拿手的紅燜牛rou還有干燒黃魚?!?/br> 程稷南笑道:“謝謝姑媽?!?/br> 從進屋時便繃著的神情終于有了些放松。 楊銘望著她轉(zhuǎn)身下樓,不禁嘟囔了句:“我媽她可真偏心,永遠都只記得你最愛吃什么?!?/br> “那當然,她可是我親姑媽?!?/br> 程稷南故意揚了揚嘴角,掩去眼底的黯然。 程佳歲是家里出了名的疼晚輩,小孩子們往往都只記得她是個特別溫柔漂亮的姑姑,全然不記得她在外面是個多嚴厲酷辣的法官。 而這些孩子里,除了楊銘,和她最親的就屬程稷南了,在他缺少母愛的幼年歲月里,程佳歲幾乎是代替了他母親陸令薇的存在。 哥倆兒敲開書房的門,就看見一頭白發(fā),精神矍鑠的老爺子程元初坐在沙發(fā)里,程稷南的姑父楊云起坐在對面的矮凳上。 堂弟程稷理站在一邊低頭看著棋盤,聽見動靜抬頭,扶了扶下鏡架,笑著和他們二人打了聲招呼。 兩人走上前,又挨個叫了人。 楊云起轉(zhuǎn)頭朝程稷南一招手,“過來和你爺爺下一盤?!?/br> 說著就要起身把位置讓給他。 程元初手一伸,又把楊云起又按回到位子上。 “說好了要陪我下到吃飯的,現(xiàn)在飯菜還沒上桌,你就想跑?” 楊云起無奈地笑笑:“爸,您贏一局,就讓您吃一塊紅燒rou,現(xiàn)在您已經(jīng)贏了五塊紅燒rou了,再贏下去,佳歲得跟我急?!?/br> 程元初眼睛一瞪:“過節(jié)了還不讓我多吃幾塊rou?” 楊銘挨著他坐下,“姥爺,明天才過節(jié),大魚大rou都等著您呢,好東西不能一氣兒吃完啊。明天,我陪您下,讓您把一盤紅燒rou都贏去!” “然后接下來一年,我在飯桌上都看不到它了,你那點小心思,跟你媽一個樣,以為我猜不出來嗎?” 程元初接過話,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楊銘就是這家里的開心果,那張嘴從小就會哄人。 要說孫子輩里這幾個,程瑤做為唯一的孫女,寵愛是獨一份,而程稷南做為長孫,從生下來就在老爺子身邊長大,嚴苛地按照程氏未來接班人一樣教養(yǎng),從未有過放松的時候。 程元初對他最器重,卻也最嚴厲。 楊銘就不一樣了,做為外孫,不用繼承家業(yè),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他從小就能說會道,會看眼色會哄人,雖是外孫,卻最得老爺子喜愛。 程稷理抿了一口咖啡,對楊銘笑道道:“聽說你回稷城有幾天了,怎么不回家看爺爺,反倒住到大哥那兒去了?” 程稷南這回接話倒是快,搶在了楊銘前面。 “是我找他有點事情談,在我那兒住方便。” 程稷理的笑意更濃:“大哥在溪夢灣的房子,我還沒機會去過,未免有些厚此薄彼了吧?” 見他又沖著程稷南去了,楊銘沒什么形象地往沙發(fā)上一倚,二郎腿也翹起來了。 “那是,我們倆從小就睡一張床上,你當然比不了。” 程稷理放下咖啡杯,睇了楊銘一眼:“別現(xiàn)在還睡一張床上就行?!?/br> 這話越說就越不像話,程元初當即就皺了眉。 “別說他們是表兄弟,就是沒什么關系,睡一塊又怎么了?我當年打仗的時候,幾十個人都趴在一條戰(zhàn)壕里,一床棉被幾個人蓋,都是同生共死過命的交情,”他指了指楊云起,“你們姑父的父親,就是撲在我身上,替我擋了炮彈犧牲的,否則,當年死的就是我,沒了我,哪兒來的你們幾個?” 第74章 南轅北轍 見老爺子似是被程稷理狀似無意的一番話氣到了,越說越大聲,還扯出往事,楊銘忙為他捋著背順氣兒。 “姥爺,我們哥幾個平時開玩笑慣了,您就一聽,別激動。擱現(xiàn)在,要睡也是和女孩睡一起啊……” “楊銘!”楊云起喝了他一聲,“當著長輩的面兒,有沒有規(guī)矩?” 程元初不以為意,反倒還說了女婿一句:“你兇他干什么?他又沒說錯,你像他這么大的時候,都當父親了?!?/br> “就是就是,姥爺,我爸他——” 程元初又笑瞇瞇地看回來:“說的比誰都歡實,有女朋友了嗎?什么時候帶回來給我看看?” 話落,幾個人又笑起來,連程稷南的眼底也帶了笑意。 楊銘一時大意,把自己給繞進來了,連忙指著程稷南說:“姥爺,他作為大哥都沒以身作則先領回來一個,我怎么能逾矩呢,對不對?” 程稷南暗暗瞪了楊銘一眼,好端端地,自己沒招他沒惹他,他這招禍水東引,倒是給引自己這兒來了。 程稷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對程元初笑道:“爺爺,大哥和江家大小姐在一起也有好些年了,如今,聽說人從國外回來了,興許要不了多久,就能訂下來。咱們程家也好久都沒辦喜事了?!?/br> 程元初聽到他這么說,臉上的笑容又收了起來,剛要開口說什么,程佳歲回到書房,說晚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幾人起身往外走,程佳歲叫住楊銘。 “你去叫下小北,讓他吃完飯回屋再睡?!?/br> 程稷南聞言,步子一頓,看向程佳歲:“他怎么了?” 程佳歲嘆了口氣:“這兩天有點感冒,可能還不適應溫差吧,這孩子每次回來,都要病幾日。” 程元初沉聲道:“身子太弱,都是讓他母親嬌慣的,男孩子這樣怎么行?” “爸……”程佳歲怕陸令薇聽見,忙止住老爺子的話音,“這也不能怪大嫂,小北也是當年有病以后才這樣的?!?/br> 程稷南讓楊銘扶著爺爺下樓,自己則掉頭走向程稷北的臥室。 程稷南叩了兩下門,推開。 程稷北撐著身子坐起來,叫了聲“大哥?!?/br> 聲音帶著明顯的鼻音,果然是感冒了。 “姑媽讓我來叫你,下樓吃飯?!?/br> 程稷北應了一聲,換了衣服從里面出來。 程稷南倚著樓梯扶手,打量著幼弟。 淺黃色的連帽衫,米色的休閑褲,發(fā)型也是眼下最時興的。 雖然身體不舒服,但整個人看上去青春稚嫩,如果非要找個詞兒來形容,應該就是“小鮮rou”無疑了。 二十六歲,介于男孩與男人之間的年紀,不過比他小六歲而已,程稷南卻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老了。 他有些記不清自己二十六歲時的模樣了,肯定沒有他這么年輕,無憂無慮。 雖然見過兄弟倆的都說他們長得很像。 但脾性卻如他們的名字一樣,南轅北轍。 “不舒服?”他下樓的時候,隨口問了句。 程稷北跟在后面,點了點頭,又笑:“小感冒,沒什么,就是媽總是大驚小怪?!?/br> 程稷南身形一頓,嘴角微彎:“誰讓你是她最心愛的小兒子,放在心尖上的人,在意些也正常?!?/br> 這話說的有些酸,程稷北也沒在意,只當是大哥和母親一樣,尋常嘮叨自己幾句。 世事往往都是這樣,正如歌詞里唱到的,得不到的永遠在sao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無論親情,還是愛情。 因為程家沒有在飯桌上閑聊的規(guī)矩,晚飯吃得安靜祥和,卻也波濤暗涌,各懷各的心思,怕是真正專心吃飯的,只有楊銘和程稷北。 待散了宴席,去了茶室喝茶的時候,自然而然地談到了公司最近的幾個項目上,程元初詳細問了幾句,程稷南言簡意賅地答了。 程佳華見老爺子一臉滿意之色,眼珠一轉(zhuǎn),放下茶杯笑道:“稷南,你也別光忙著工作,也該cao心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你這個做大哥的遲遲不結(jié)婚,下面的幾個弟弟怎么辦?老爺子還等著抱重孫呢?!?/br> 沈芳也幫腔了句:“就是,稷南,你二叔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你堂姐已經(jīng)會背唐詩宋詞了,稷理也會走路了?!?/br> 沒等程稷南開口,老爺子沉聲道:“稷理要是有了合適的結(jié)婚對象,你們兩個就可以cao辦著,不用非要按順序來。想當初,老二娶媳婦,也是越過他大哥的?!?/br> 一句話就堵住了程佳華和沈芳的嘴,尤其是后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氣的直咬牙。 暗恨老爺子一點情面不留,當著這么多小輩的面,就差直說她當年是仗著肚子大了,才能以一個戲子的身份高攀上他們程家。 本來還想借著這個機會,提一下江家的事,這下倆人也都閉嘴不言了,氣氛有些僵。 老爺子稱累了,要回房歇著,便讓小輩們都散了,程稷南也跟著眾人出去,結(jié)果又被叫住。 待茶室里就剩下爺孫兩個人,程元初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對程稷南道:“你又沒做錯事情,站著做什么?坐下說?!?/br> 程稷南這才坐到爺爺對面,又執(zhí)起茶壺,給老爺子添了一杯茶。 程元初默默望著自己最滿意的這個孫子,含笑點了點頭。 他當年為了重振家業(yè),一心都撲在生意上,對兩個兒子疏于管教,慈母多敗兒,使得兄弟倆好逸惡勞,只會貪圖享受,尤其是老二,能力不行,野心卻不小,后來更是娶了個門不當戶不對的戲子,要不是給他生了個寶貝孫女,他都懶得多看他們夫妻兩個一眼。 程稷南就不一樣了,老爺子從小帶在身邊,言傳身教,一言一行都嚴格要求,幸好這孩子也爭氣,方方面面都力求做到完美無缺,老爺子才放心把程氏交到他的手上。 “你二叔剛才說得也有道理,你年紀不小了,是時候該考慮下終身大事了,”程元初飲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不過,江家那個姑娘,不行。” 第75章 見世面 程稷南聞言,抬頭看向程元初。 老爺子哼了一聲:“別以為我如今年紀大了,又頤養(yǎng)在家,就真以為我耳聾眼花,什么都不知道。你當初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找人調(diào)查過。江津以為自己瞞地天衣無縫,過了明路,就可以正了她的身份。你和什么人交往我不攔著,但是說到結(jié)婚,那是另一碼事,你是我們程家的長孫,程氏以后都要交給你的,你未來妻子的人選,無論品貌、才學、家世,都應該和你相配才行,就像你母親。” 提到陸令薇,程稷南低著頭,不禁抿了抿唇,神色一黯。 “爺爺,我知道了?!?/br> 程稷南從茶室出來,就看見程稷理和楊銘一人一邊坐在沙發(fā)上,平時一見面就要逗兩句嘴的人,眼下竟一致地一邊說笑一邊朝旁邊看去。 他順著兩人的目光一瞧,只見程稷北則站在落地窗邊,低聲講電話,語氣溫柔有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