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心里美了一陣,她伸手便摟過云橫的脖子,像只小羊羔似的將他攬進被窩,自己卻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云橫道:“怎么了?” 沈晚夕抿唇道:“你這幾日太累就多睡一會吧,今日別去山里蹲獵物了?!?/br> 云橫想了想便答應了,又道:“那我去煮粥,等你起來吃?” 沈晚夕在被子里拉住他,趕忙拒絕:“你做的粥都是糊的,我才不想吃呢,你再睡一會,一會我起來做魚湯餛飩給你吃?!?/br> “嗯。” 云橫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口味已經(jīng)被小姑娘養(yǎng)刁了,從前他幾乎是吃不出糊味的,或許已經(jīng)習慣了,如今吃多了阿夕的菜,他也慢慢瞧不上自己煮的粥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聽到被子里傳來小姑娘哼唧唧的聲音,似怨似嗔,“每日早晨你出門要同我說,不然我每次醒來都覺得自己被遺棄了?!?/br> 就像回到了阿娘剛走的那些天,沈晚夕每次摸到身旁的錦被都是冷的。 奴隸市場的時候,她將所有不善的目光、嘲笑、惡語擋在外面,用一種隨時可能破碎的外殼來保護自己,時時刻刻都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云橫不在身邊,那種無依無靠的感覺又回來了。 她想拉著他,哪怕只是小小的衣角,也會讓她覺得在世間有所依托,她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日后,若是回不去了…… 沈晚夕心想,若是回不去了,她會不會跟云橫一輩子待在山里? 橫豎外頭已經(jīng)沒有疼她的阿娘了,論地位,侯府還有個驕橫跋扈的大夫人,論心計她又及不上長姐,而爹爹從來只過問她的親事,對她的生活起居一概是不管不問。 除了偶爾練兵回來的二哥會給她帶帶姑娘家的玩意,沒人看到過她哭,沒人看到過她笑。 起初她只是有些不甘心,恨長姐殘害她至此,恨爹爹不聞不問,她真的很想替自己出一口氣,報復回去,教訓回去! 可回去那個家,又能怎么樣呢? 那里沒有云橫,沒有人會給她這樣堅實的胸膛,沒有人會永遠站在她身前,替她抵擋所有危險。 還不如守在這個清靜的小山村里,和云橫一直一直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補一下七夕的糖?。。。。。?/br> 阿夕:我夫君好能掙錢,我很滿意 云橫:我媳婦做飯好吃,喜歡喜歡 -------------- 推薦基友文《穿越到小說里待了八十三年后》,嘿嘿~ 【沒有脾氣吐槽向溫柔系茍活玩家*脾氣古古怪怪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小皇帝】 穆愁新穿越到曾經(jīng)看過的一本玄幻虐文世界里。 在那里待了八十三年,沒有玄幻,沒有男女主,劇情什么都沒有,有的只是無限輪回的死亡套餐。 輪回七次,一次十二年,已領(lǐng)六次盒飯,正瀕臨死亡節(jié)點。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第七次,她終于走上小說劇情,解鎖主角團各大人物,本以為就此開啟主線內(nèi)容,闖副本打怪,就能尋找破開輪回、打道回家的方法。 可是能不能告訴她為什么—— 原書男主的身份性格會大!變!樣! 溫潤君子修仙大弟子搖身變成暴躁易怒陰晴不定小皇帝,還整天動不動摔東西砸人,整個成了一青春叛逆期惡劣少年? 對此一無所知的穆愁新,更是陰差陽錯成了這位脾氣古怪小皇帝的貼身宮女。 面對龜毛事多還臭屁的處女座小皇帝,她要勤勤懇懇做他身邊的免費老媽子; 面對情緒不定專橫自我的暴君小皇帝,她要大氣不喘二氣不呼地小心翼翼給他順毛; 面對整天以捉弄她為樂趣、制造惡作劇的幼稚小皇帝,她翻著白眼、內(nèi)心無數(shù)匹羊駝經(jīng)過、仍要咬碎牙齒和血吞; 然而,面對日日犯頭風的病弱小皇帝,她還莫!名!其!妙!可以為其緩解疼痛! 穆愁新驚了,小皇帝樂了。 于是,驚呆的穆愁新被樂壞的小皇帝貼上御賜黃金標簽:他的專屬人形鎮(zhèn)靜劑。 穆愁新:我tm究竟遭遇了什么? 小皇帝(懶懶摸著她頭上呆毛):你就負責乖乖做好我的鎮(zhèn)靜劑。 【一只小甜餅】 小皇帝:你有想過離開這里嗎? 穆愁新(老老實實):肯定有。 小皇帝(半耷拉眼皮):……? 穆愁新:(一臉懵逼,二連迷蒙,三臉茫然,不知所措) 小皇帝:(丟杯盞撕書畫,長劍直揮,滿屋狼藉) 小皇帝:孤再給你一次機會。 穆愁新:(恍然大悟) 一把抱住炸了毛的小皇帝,堅定地說:離開這里,不離開你。 ☆、上門鬧事 山中幾場雨一下,夏日便慢慢來臨了。 當沈晚夕夜里睡覺開始蹬被子的時候,右腿的傷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好轉(zhuǎn)了。 拆了木板后渾身都變得輕松清爽起來,沈晚夕顫顫巍巍地走出屋門,試著在院子里慢行了兩圈,眼角的笑禁不住溢了出來。 臉沒好的時候,村里人都喊她丑媳婦,臉好了之后,大伙私下里又喚她跛腳娘子,害她默默生氣了好久。 如今腿腳好了,她倒要看看往后這些人會如何喚她。 竹門嘎吱一聲,云橫剛從外面回來,小姑娘便像脫線的風箏歡脫地朝他撲過來。 剛長好的骨頭,能經(jīng)得起這樣的折騰? 云橫皺了皺眉,眼里帶著些寒意,剛想要說她兩句,小姑娘竟輕巧地拉過他的手臂,搖到左搖到右,軟軟地開腔道:“云橫,我這么高興,你就別生氣了可好?” 指尖觸碰久了,沈晚夕就覺得云橫身上好燙好燙。 她連忙放開手,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笑吟吟道:“我腿好了,是不是可以陪你一起去山中狩獵,去河邊叉魚,去鎮(zhèn)子上逛廟會了?” 云橫皺了皺眉,搖頭道:“還不行,山路崎嶇,不比平地,以你的腳程到鎮(zhèn)子上須得一兩個時辰,到時候你可別蹲在地上哭?!?/br> 沈晚夕嘟著嘴,拿話來嗆他,“你去問問大夫,有哪個不是說要多走走才能好得更快?況且,我們頭一回見面的時候,你便將我從商州城里背了回來,難不成日后我走得累了,你都不愿意背我了嗎?” 云橫冷聲回道:“不會,我會在旁邊等你哭完再走?!?/br> “……” 沈晚夕被他的話氣得一愣一愣的,險些就要哭給他看,誰曉得竹門外有人早先一步哭天搶地起來。 沈晚夕抬眼去瞧,竟是只見過一次的宋老太太。 旁邊還站著罵罵咧咧的宋家媳婦和抽抽噎噎的宋鍋鍋他爹宋敦。 “我乖孫兒啊,你在哪啊!你怎么就無緣無故丟了呀!你讓我老婆子怎么活呀!” 滿臉褶子的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兩只眼睛腫得像山里的核桃,“你們怕那獵戶,我老婆子可不怕!我老婆子一把年紀了,要能換回我孫兒的命,就是死在他家門口,老婆子也值嘍!” 路邊圍了不少人,連花枝也聞聲過來了。 宋家媳婦哭得聲音都沙啞了,仍是扯著嗓子撕心裂肺地喊:“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們都看見了,我家鍋鍋從昨兒就沒回家,今天一整天我們把村子里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要不是朱娘子家的二寶說漏了嘴,我們都不曉得這家獵戶娘子三天兩頭讓鍋鍋上山幫他們干活!鍋鍋才多大呀,我們都舍不得他磕了碰的,竟然被這兩個黑心的逼著使喚!” “我的鍋鍋??!你怎么這么命苦啊!”宋老太太哭得鼻涕淌了一嘴。 宋敦一面想拉著老太太起身,一面試圖安撫暴躁的宋娘子,像個軟柿子在兩人中間滾來滾去。 竹門一開,只有花枝跑了進來,“嫂子,云大哥,這是怎么回事啊?” 沈晚夕聽了許久,才知道是宋鍋鍋從昨日上山知道現(xiàn)在都沒回來,可自從上回瘋驢闖進家門之后,云橫在家的時日更多了,家務活都是云橫在做,也就不需要孩子幫她上山挖野菜采蘑菇,鍋鍋只是時常偷跑過來蹭飯,這算起來都有三五日沒來了。 宋家人怎么就跑這兒來撒野了呢? 那日之后,除了鐘大通夫婦過來兩次,她這院子的確是清靜了不少,村里人不敢進來,她也沒出去過,宋家突然上門來鬧事想必是有什么隱情。 沈晚夕眉頭一緊,忙拉住云橫衣袖,心急道:“鍋鍋人丟了,我先去看看情況?!?/br> 花枝陪著沈晚夕走到竹門口,云橫跟在后面,臉色沉得像寒冰,眼神里帶著幾分暴戾幾分不耐,把圍觀的一群人盯得背脊一涼。 宋老太太剛要罵出口的話突然就噎了回去,連哭喊都是一頓一頓的。 原來,昨日宋鍋鍋在山里失蹤之后,宋家娘子趕忙去找了平日里與他玩得好的孩子詢問情況,一個就是朱娘子家的二寶,另一個是馬木匠家的能兒,兩人昨日也一齊上山玩耍,卻一口咬定未曾與宋鍋鍋同行,鍋鍋去的是樹林后的小西山方向,而二寶和能兒只是在河邊玩水。 問到鍋鍋為何獨自去樹林,二寶支支吾吾稱獵戶家娘子曾讓他去林子里挖野菜,有了這條思路,宋娘子便猜是獵戶娘子讓鍋鍋去山里干活,這才跑丟了!回家一說,宋敦倒是認真想了想,沒有證據(jù)不能誣陷別人,可宋老太太卻急了眼,認為自家孫子雖然貪玩了些,卻不至于夜不歸宿,一定是獵戶娘子使喚他去了遠處,孩子在山里迷了路或是遇到了什么危險也說不定。 老太太急得渾身冒汗,氣血都翻涌了好幾層,差點沒撅過去!又把兩個孩子喊過來問了問,那馬能兒心里害怕,也一口咬定是獵戶娘子差使的,甚至說他二人昨日親眼看到宋鍋鍋來過獵戶家里,二寶也使勁兒點頭。 宋家人有了兩個孩子作人證,忙不迭地趕過來問話,可是大伙都記得獵戶當日說過的話,沒人敢拿命開玩笑,所以誰也不敢進竹門,只能在竹門外哭著喊著討要真相。 此刻宋敦瞧著眼前這天仙一般的小娘子,一時間話都卡在喉嚨里都問不出來,宋娘子白了他一眼,瞪著沈晚夕道:“你這婆娘瞧著年紀不大,心腸倒是惡毒!你說,昨日讓我家鍋鍋干什么去了?” 她原先就看見孩子往獵戶家里跑過,還知道獵戶娘子不少事情,回來跟她講得頭頭是道,懾于獵戶的惡名,她也警告過孩子不要同這家人來往,可孩子非是不聽,現(xiàn)如今竟被這惡毒的小娘子給害了! 原本看云橫在,宋娘子是萬萬不敢當面質(zhì)問獵戶娘子的,可自家孩子小命都被這家人折騰沒了,哪里還顧得了那些! 作者有話要說: 阿夕(委屈臉):云橫,他們都喊我跛腳娘子,嗚嗚嗚嗚 云橫:誰說的?我打斷他的腿! ☆、別哭 云橫眉頭緊皺,聽到“惡毒”二字臉色也跟著黑到了深淵底部,抬手抓住宋家娘子手腕微微用力一甩,逼得她兩腿不穩(wěn)連連后退十來步,若不是宋敦死死攥著,宋娘子后腦差一些就摔在路邊石牙子上! 見宋家兩口子都摔在地上直叫喚,沈晚夕趕忙按著云橫胳膊,生怕他一怒之下鬧出大事。 鍋鍋失蹤,沈晚夕心里也慌亂著急,怕孩子遇到危險,也怕他一人在野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