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校草后我發(fā)現(xiàn)追錯人了_168
梁爺爺在旁邊偷偷抹眼淚。 見梁奶奶醒了,陳熠安心里的石頭稍稍落地,悄悄退到走廊外,有些疲憊地坐到椅子上。 從早晨開始精神就持續(xù)緊繃,還從外地拼命趕回來,確實夠累的。 但想到梁懷比他煎熬千倍萬倍,心里又開始扯著疼。 他招來助理,說這邊沒有大問題了,讓他回去和哥哥復(fù)命。助理應(yīng)了一聲,然后帶著人馬離開了。 沒過一會兒,梁爺爺出來了。 陳熠安連忙從位置上站起來,梁爺爺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坐,他又乖乖地坐回去,梁爺爺則坐到了他的身邊。 梁爺爺打量著他,從頭看到腳,視線毫不掩飾。 陳熠安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 “小陳,你和我們阿懷,是不是那個?!绷籂敔斏斐鰞芍皇值氖持福龅搅艘黄?,“我剛看到你們相處,不似朋友同學(xué)?!?/br> 陳熠安聽了一慌,梁爺爺說得很隱晦,但他聽出來了。 梁爺爺是隔了兩個輩分的人,對同性戀愛的時可能不太能接受,陳熠安忙道:“爺爺您聽我解釋……” “你不用解釋?!绷籂敔敍]有生氣的樣子,“阿懷能對誰敞開心扉,這是好事,我沒理由反對?!?/br> 陳熠安見他有話說的樣子,沒有再說話,而是垂著頭靜靜坐著。 梁爺爺交疊自己滿是皺紋的手,垂在腿中央,面露回憶: “阿懷小時候,說的話,可能比現(xiàn)在還要少?!?/br> 陳熠安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嘴唇,這一刻迫切想要知道梁懷小時候的樣子。 “阿懷mama以前是藥廠的工人,工資不高,但勝在福利好,工作穩(wěn)定,結(jié)婚對象相來相去,最后到了三十歲,還沒嫁人,家里催同事背地里嘲笑,她心急了,相親遇到阿懷爸爸,沒多了解,就倉促結(jié)婚了。”梁爺爺不似初見時那么硬朗,有氣無力地說著: “而阿懷爸爸……”他面上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神情,“你剛才也看到了他什么德性。我是老來才得了這個兒子,和老婆子對他太溺愛了,以至于他一點男人的擔(dān)當(dāng)都沒有。結(jié)婚前,他就有愛喝酒的毛病,但他是公交司機,酗酒是大忌,所以一直忍著。 “結(jié)婚后,生活里都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夫妻倆有小打小鬧再正常不過了,牙齒還會和舌頭磕磕碰碰啊,可我這混賬兒子心里不舒坦就跑去喝酒,把這酒癮又喝起來了,阿懷mama還懷著孕的時候,他就跑出去花天酒地,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孩子生下來后,心思是收斂了點,但阿懷mama心里有疙瘩了,看他也不似之前順眼,本來就是湊合才結(jié)的婚,越發(fā)心里不痛快,兩人三天兩頭地在家里吵架?!?/br> 陳熠安眉頭微蹙,梁爺爺繼續(xù)說:“有個孩子做紐帶,夫妻二人就算吵再大的架也還是勉強在搭伙過日子,只是阿懷爸爸對酒的依賴越來越深,每天下班就是去酒館,孩子學(xué)習(xí)不管,那么一點工資都用來買煙買酒,絲毫也不補貼家里,阿懷mama當(dāng)然不依,兩個人甚至還會打起來。 “應(yīng)該是阿懷五歲的時候,他過年來我家里吃飯,把我拉到小房間里,問我能不能讓爸爸mama離婚,他爸爸老是喝酒,在家砸東西,他好害怕,他不想和爸爸過了。你說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離婚了。別的小孩都是不希望爸爸mama離婚,而他每次來都問我爸爸mama什么時候能離婚,你說他究竟是在怎樣的一個環(huán)境里長大的。” 梁爺爺說著眼眶就濕潤了,“阿懷爸爸喝酒成性,每天都沉迷酒館,很影響第二天的工作狀態(tài),出了好幾次失誤,工作也丟了,沒錢喝酒后,他就伸手找阿懷mama要錢,找我們要錢,阿懷mama不給,他就打人發(fā)脾氣,過分起來連阿懷都踹。造孽啊,那么小的人兒,小時候身上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 陳熠安的眼睛也跟著紅了。 “后來,阿懷mama終于受不了了,向阿懷爸爸提出離婚,我這混賬兒子還是個無賴。”梁爺爺氣得胸口起伏,“他不愿意離婚,有個人給他洗衣服做飯當(dāng)保姆伺候著他當(dāng)然不愿意離,喝醉了情緒控制不好,還是照樣打人,不過他專挑不留痕跡的折磨人的方法,讓阿懷mama沒有證據(jù)起訴離婚。 “阿懷mama她……”梁爺爺似不忍再說下去,“她求阿懷,讓他出庭的時候幫忙作證,說他爸爸欺負mama,等離婚了,mama養(yǎng)他。阿懷一直心疼mama,自然是答應(yīng)了,在法庭上哭得聲嘶力竭聲討爸爸的過錯,法官最后終于判了離婚?!?/br> 陳熠安忍不住道:“可他不是從小和您還有奶奶一起長大嗎?” 梁爺爺揉了下太陽xue,“阿懷mama離婚當(dāng)天夜里,偷偷地跑了,一個人,甚至沒有給阿懷留下任何一句話?!?/br> 陳熠安猛地捏拳,指甲陷到rou里都不覺得疼。 “阿懷最后還是和他爸爸住,阿懷爸爸一直在找新工作,生活費都要我們二老掏。但那年春節(jié)阿懷爸爸沒回來看我們,我們就提著年貨去看他們,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阿懷瘦得跟皮包骨似的,原來阿懷爸爸記恨他在法庭上的指征,經(jīng)常不給他錢買飯吃,他常常餓肚子,小臉都瘦得蠟黃?!绷籂敔斈四ㄑ劢牵?/br> “以前總覺得孩子得和父母住,得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有父愛母愛,可我和老婆子看不過去,這才把阿懷接到身邊。眼看著阿懷身體逐漸養(yǎng)好了點,他爸爸又去搞什么經(jīng)濟犯罪,就詐騙之類的我也不懂,判了十年的牢,還欠了些債,都是我們二老省吃儉用幫他還的。還要帶一個小孩子,日子苦是苦點,但做點靈活加上退休金,勉強能活?!?/br> 陳熠安的心很疼,從來沒想過梁懷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的長大的。 梁爺爺靠在椅背上,“誰能想到,梁懷高一那年,他媽又回來了?!?/br> 陳熠安氣極反笑,怎么還會有臉回來? 梁爺爺:“原來他媽當(dāng)年去上海了,遇到了個很有錢的男人,和他結(jié)婚了,搖身一變成了富太太,整容打什么酸的,搞得跟個鬼樣子回來的時候我差點沒認出來。她自己也當(dāng)企業(yè)家,可能是那男人的毛病吧,兩人沒孩子,那男人還得了怪病突然就死了,財產(chǎn)都給阿懷mama繼承了。 “她立馬回了天縱市,想把阿懷帶走。但阿懷很抵觸,我們也不同意就沒成,偶爾暑假會把梁懷送到上海待一陣子,但我們看他不是很開心,后來也沒強迫他去了。他聰明,學(xué)習(xí)優(yōu)異,他mama想等他畢業(yè)把財產(chǎn)都給他,都讓他打理,但他心里還隔著,總是冷淡應(yīng)對。也難怪,這種事擱誰誰不悶著。” 梁爺爺?shù)恼Z氣無奈又痛苦,“糟心的心一樁接一樁,原以為他爸爸坐牢出來能痛改前非,結(jié)果出來游手好閑,聽說阿懷mama發(fā)達了,厚著臉皮找阿懷要錢,阿懷不給,就來找我和老婆子。 “阿懷每個月自己會打工,他媽那邊給的錢也非常多,他都一股腦給我和老婆子,我們兩個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錢拿手上覺都睡不著,最后還是要阿懷管理,也是防著不孝兒子來找我們要錢時候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