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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鑾駕前往兩浙的路上,薛遠把圣上養(yǎng)成了一個廢人,伸手穿衣張口吃飯,沒胃口了有人哄著,吃撐了有人揉著胃。只是薛遠擔心圣上整日待在馬車中會憋壞身體,每日必定帶著圣上策馬或是緩步行走片刻。 顧元白越來越懶,每日處理政務外唯一外出鍛煉身體的時間也總是敷衍以對。他倒是反思了自己,反思的卻是在親密中說的葷話、玩的花樣比不過薛遠的這一回事,顧元白雖然在現(xiàn)代沒談過戀愛,但他懂得可不少,這么一比,他合理應該是逗得薛遠臉紅心跳的那一個才是。 一天,他苦思良久,正準備風輕云淡地用葷話逗弄薛遠時,薛遠卻突然掐了把他肚子上的軟rou。顧元白一愣,跟著捏了捏自己的肚子,臉色瞬息變化。 薛遠欣慰道:“臣總算是將圣上養(yǎng)胖了。”雖說是沒有胖了多少,但至少有了些rou,薛遠心底自豪無比,比做什么事都來得成就感強烈。 顧元白卻接受不了,他當日沒有說什么,第二日一早卻換了身颯爽騎裝,主動騎馬前行。薛遠在他旁邊,牽著他身下馬匹的韁繩,稍微錯開圣上半步,一同并肩隨馬往前。 他們對話低聲,肩膀越靠越近,瞧起來親密無間。一路之中,褚衛(wèi)越來越沉默,偶爾視線從他們身上劃過,定定看了片刻之后又垂下了眼。 若是薛遠仗著圣上不懂風月而對圣上心懷不軌,他自然可以自詡正義之士上前阻攔。先前薛遠在外,他還可以自欺欺人,可這一路走來,他卻已經(jīng)心知肚明。 薛大人已而立了,未成婚未有妻妾,孑然一身,他相伴在了圣上身邊。 褚衛(wèi)心中的那些自傲和自尊,讓他無法佯裝不知地再插入圣上與他中間。 不甘和蒼白掩藏在心底,不想要旁人看出分毫,脊背挺直,不想露出軟弱和可憐。 只是偶爾看到圣上的笑靨……還是會想起他曾溫和笑對著他的模樣,想起那夜被綁入宮中,龍涎香濃重,明黃床單被圣上細長手指攥起皺褶的綺麗場景,圣上侃侃而談時雙眼有神得仿若發(fā)光,褚衛(wèi)曾見過那樣的光景,便再也無法忘記。多少次的如夢中有那樣的一雙含笑雙眼,伴著花葉從虛無處而來。 只要想起這些,還是會有些想要落淚的難過。 前方的顧元白忽而覺到了什么,他若有所思地轉頭一看,就見到褚衛(wèi)偏過了頭,長發(fā)在他臉側被風吹起,下頷緊繃,隱忍而克制。 但他未曾看上多久,薛遠就不經(jīng)意間轉過了他的頭,用肩側擋住了他眼角的余光。 過了不久,顧元白就忘了剛剛那一幕了。 路上一直行的是官道,大恒朝將以往就有的官道進行了修繕,又將道路修建得更為四通八達。這樣的道路方便了此次的出行,顧元白曾多次親自審查道路的情況,發(fā)現(xiàn)官道即便是在酷暑或是陰雨下也無塌陷,工部督查有力,應當記一功。 大恒朝內的道路經(jīng)過數(shù)年來已修建的八九不離十,工部近些年便不辭辛勞地前往了新吞并的西夏土地之上修路,已是大恒人的西夏百姓們對此激動雀躍,甘肅、寧夏和陜西部分新生的孩童,早已認為自己是自古以來的大恒人,他們在官學之中學的是大恒話,吃的是大恒土地種出的糧食,入的是大恒官府的戶籍冊子,天下之大,他們只曉得大恒。 隨著科舉后一個個西夏學子的入朝為官,西夏的百姓早就安分守己,再也不提舊國一句。 國家的君主將他們一視同仁,仁愛百姓,品嘗過盛世的滋味后沒人再愿意陷入混亂之中。西夏的小小混亂隨著時間的延長,猶如石落水池,漣漪平靜后再也激不起水花。 說到修路,就不得不提水泥。顧元白只知道水泥是由石灰石等材料在高溫中煅燒,石灰石現(xiàn)如今叫做青石,黏土也可容易找到,但更多的他卻不知道了。只能暗中交予專門的人研究,索性也不急,古代也有古代修路建房的方式,水泥有它最好,沒有也不強求。 但工程部近年來顯著的功績,已然讓朝中眾人隱隱約約察覺到了科技人才的重要性。顧元白打算再緩緩過上十幾年,在潛移默化之中改變世人想法。如果可以,顧元白還想要在官學之中建立一個“格物致知”的課,單獨招收對此有興趣的科技研究型人才,還有女子學院…… 他與薛遠說時,薛遠很有興趣,“照如此說,那些手段神奇的術士也不過是知曉一些旁人不知道的格物法子?” 顧元白頷首,“正是如此。” “臣曾經(jīng)倒是聽說過,”薛遠道,“赤腳走火路,rou舌舔鐵烙,要不是圣上說,臣還不知道這有跡可循,圣上知曉得真多?!?/br> “圣上真厲害……”他又壓過來親了。 * 一行人經(jīng)過福建北部,在路過武夷山時顧元白特意停下了腳步,命在此休息半日,特意讓田福生給了此地種茶的農(nóng)戶一些銀兩,吩咐三千大軍和臣zigong侍想去采茶的便去采茶,想去獵些rou食的就由秦生帶隊。 東翎衛(wèi)三千人振臂高呼一聲,留下一部分人跟著圣上,其余的人便心照不宣地一同沖入了密林之中,準備給午膳添些葷腥。 臣子們倒是矜持,挨個拿了布袋去采茶。薛遠也在身上背了一個木竹筐,同圣上一起走進了一望無盡的茶地之中。 “武夷山下時常有數(shù)百只船只停留,只為運送此地的茶葉,”顧元白悠悠摘下一片綠葉,“如今這時節(jié)正好是茶葉熟了的時節(jié)。林知城也帶了整整五十艘的茶葉離去,到時候也不知道能剩下多少?!?/br> 薛遠詫異,“圣上不擔心賣不出去?” “好茶怎么會賣不出去?”顧元白把茶葉扔進他背上的竹筐里,“這可是大頭,你前往絲綢之路的時候,茶葉難道賣不出去?” 薛遠嘆了口氣,“好像只有我吃不出來其中的美妙滋味?!?/br> 顧元白好笑瞥了他一眼,又摘下一片茶葉送到他的唇前,“嘗嘗?” 薛遠聽話地張開了嘴,溫熱舌尖碰過圣上的指尖,將茶葉吞到肚子里后饜足勾唇,“滋味很好,不愧是圣上?!?/br> “……”顧元白心道,又開始了,夏天就要過去了,薛遠怎么還一個勁的發(fā)春呢,他把手指在薛遠肩頭擦了擦,也笑了,“薛妃喜歡就好?!?/br> 薛遠一愣,顧元白拍了拍他的臉蛋,哼著曲兒繼續(xù)往前采著茶。薛遠回過神,無聲笑了起來,快步跟上了圣上,“圣上,臣什么時候能更上一步?” “你還想上哪一步?” “一國之母……” 話音逐漸遠去。 午時,大展身手的東翎衛(wèi)憑著百步穿楊的箭術讓人人都吃上了rou。他們還獵到一頭幼鹿,幼鹿最嫩的一塊rou進了顧元白的嘴里。帶兵的將領來顧元白這求得了恩令,允許士兵們適當飲些酒水,士兵們興高采烈,酒水的味道傳遍周圍,許多文臣也湊到了旁邊,與他們一邊笑著喝酒一邊吃著rou。 吃飽喝足之后,士兵們將火滅掉,剩余的殘渣處理好,又精神抖擻地踏上了前往福建沿海總兵處的路程。 越往沿海處走,飲食和百姓衣著風格的變化便越來越大,顧元白特意注意了海鮮過敏這個問題,但還好,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沒有出現(xiàn)對飲食過敏的癥狀。 九月初,圣上的鑾駕駕臨福建福州府,福州府百姓表現(xiàn)出了不輸于任何一地的熱情。顧元白實地走訪了幾個省縣之后,倒是發(fā)覺了當?shù)毓俑囊恍┞恕?/br> 福建與京城太遠,山高皇帝遠的弊端再怎么遮掩也掩飾不住。顧元白忍不了這些,他親自坐鎮(zhèn)福州,雷厲風行地整治這些弊端,一時之間,福建各州風聲鶴唳。顧元白一封旨意去京,讓政事堂調來一個冷硬不吃性格剛強的官員來治理此地。 他大刀闊斧的手段很快就出了效果,當?shù)毓俑_始政令通達,各項章程重新落實時很需要人手,顧元白瞧著京城調來的官員還沒到,就先用身邊的年輕官員試手,以此來磨煉這些人的能力。 直到十月中,顧元白才打算啟程返回。他命令下來的時候,福州府府尹抹了把冷汗,總算是從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狀態(tài)中恢復了過來。 還好他這個府尹規(guī)規(guī)矩矩,平素里也算是勤懇,否則當真是慘了。 回程的時間比預料之中要晚上了半個月,路上要加緊時間,因為要是再晚,怕是回京都要冬日了,霜雪一降,路上受了風寒那可不妙。 回程多是水路,不知是不是老天爺也照顧著一行人,這一路平安順暢極了,日日都是好天氣,寒氣都沒有察覺多少。 終于,在十二月的一個烈陽天,顧元白在夾道百姓的歡呼聲中回到了京城。 鑾駕緩緩,馬匹隨行,百姓、守衛(wèi)鑾駕的士兵,人頭濟濟,人聲鼎沸。 他們的身前是干凈寬敞的大道,背后是道路兩旁鱗次櫛比的整潔房屋。 人人棉衣加身,臉色紅潤。幼童在其中奔走,目光崇敬。 顧元白抬起頭,看著烈日高升下恢弘的大恒皇宮。瓦片沐浴著光,反射出金子一般燦爛的光澤。 “薛遠,”顧元白突然緩聲道,“朕以往聽過兩句話,那是一個很有骨氣的國家自始至終所做到的事,也是現(xiàn)在朕畢生的追求?!?/br> 薛遠在鑾駕之旁駕馬,他問:“是什么?” 顧元白笑了,“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 他的目光從百姓身上滑過,從金碧輝煌的大恒宮上升高。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br> 我與我大恒后代,皆因為此而努力。 第165章 番外一 陸上絲綢之路因著康國和縛賜的戰(zhàn)火波及而在三年后提前回來,完成圣上所托歸來的臣子們皆受到了應有的封賞。 領頭三位臣子按功封賞,加官進爵。薛遠封簽書樞密院事,領從三品以上武散官,受封二等博遠候。 簽書樞密院事是樞密使副手的副手,是以后樞密使的候選,掌軍機要事,正好全權協(xié)助于圣上。 薛遠沒有外調的經(jīng)歷卻能躍入三品官之列,雖是絲路有功,但更多的還是他本身的能力強勁和圣上對他的期待和看重。 樞密院和政事堂直接聽命于圣上,不受任何大臣的把控。他們手中的權力完全被顧元白所掌控,能放下來就能收上來,這對于以往的薛遠來說很難忍受,但現(xiàn)在他卻甘之如飴。 相比于陸上絲綢之路,海上絲綢之路則是緩慢地行了五年,在五年之后,林知城一行人才帶著鋪天蓋地揮舞著大恒旗幟的船只歸來。 他們帶來了巨大的財富,除了千百萬兩的金銀銅之外,還有各國換取的貨物,但比財富更重要的,是海外其他國家現(xiàn)如今的情況。 林知城獻上了厚厚的一個折子,里面詳細寫了每個國家的見聞和地理位置。還有一些尚且無人占據(jù)的島嶼,林知城在面圣時很有急迫感地道:“圣上,這些島嶼我們都可以占領啊。” 顧元白也很有急迫感,他肯定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br> 他詢問了林知城很多,林知城一一答來,“外頭的一些國家雖很是富有,但國情卻很復雜。有些地方的吃食與我們天差地別,甚至茹毛飲血。我們依據(jù)著舊航線所走,大唐時沒有顯露名聲的一些國家如今也有了不凡的實力,但都比不上我們大恒天朝。此次出海,大恒威名揚名于海內外,不少小國對大恒很是向往崇敬,不止送上了貢品,還意欲與我大恒建立起穩(wěn)固的通商船隊?!?/br> 林知城此次回程,還帶回了各國對大恒抱有強烈好奇心的人,他們想要看一看遙遠東方的這塊土地,想要去感受一些能生產(chǎn)出茶葉、絲綢、瓷器的這個國家是有多么的繁華和文明。 顧元白心道,現(xiàn)在的年代,海上霸主還沒有影,歐洲的那些國家還處于混亂的中世紀時代,沒人認識到海洋的重要性,而這個時候,中華還是世界第一,大恒有著相匹配的能力,有著震懾世界的船艦。 林知城的這一次出海,光是帶來的財富就會震撼整個大恒王朝的人。 或許未來不遠的一天,海洋上到處飄蕩的都是大恒的旗幟。 顧元白笑了笑,又問了他特意留意的一些種子。舊航線不到美洲、歐洲一帶,玉米和番薯、土豆這幾樣高產(chǎn)作物應當是帶不回來了。 但出乎他的意料,林知城還真的給他帶回了驚喜! 顧元白倏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林知城被他嚇了一跳,“圣上?” 顧元白盯著桌上的三小袋種子不放,被這驚喜砸得又懵又暈,“這作物種子是哪里來的?” “臣去往的那些國家之中有自稱是來自一個叫做西班牙國度的人,”林知城道,“這個國家似乎離我們很是遙遠,據(jù)此人所說,他們國家如今正發(fā)生驅逐入侵者的戰(zhàn)斗。而他則在戰(zhàn)斗之中因為意外獨自漂流到異國之中,他用這些種子來與臣進行交換,讓臣將他來到大恒。臣一看,就覺得黃色布袋中的種子同圣上曾說過的‘玉米’相同,都是金子光澤猶如牙齒大小的米粒形狀。余下兩種,臣卻認不出來了。” 顧元白的一顆心此時都已躁動了起來,他反復翻看了玉米粒,又去打開另外兩個布袋,種子一黃一深,皆是缺水到干枯的模樣,分明就是土豆和番薯的種子。 這些其貌不揚的種子在顧元白眼里卻像是無價之寶一般,顧元白驚喜之余又開始凝重,這些種子看起來相當不妙,誰知道還能不能種活? 機會都擺在面前了,要是種不活豈不是得慪死? 顧元白當機立斷:“來人!” 能不能活,得先試試,只要有一絲成活的希望,顧元白都會想盡辦法讓這些作物在大恒的土地上生長。 * 皇帝陛下如獲至寶地種地時,天下不如他所料地因為林知城的此次出海而震蕩起來。 比較有門脈的商戶和朝中官員,多多少少都為此次的航行投了一筆錢。這筆錢經(jīng)過五年的等待,徹底翻了數(shù)倍,被這么大利益砸暈了的人們,用新的眼光重新看向了海上貿(mào)易這一塊。 隨后上書到顧元白桌子上,飛雪一般的折子都在求問皇帝陛下下一次的出海是在什么時候。 要是沒有強大的軍隊和船艦在周邊保護,他們的商隊實在不敢在海洋上走得太遠。 民間開始掀起了一股又一股出海的熱潮,關于海外的游記一夜之間猶如百花初綻,不光是游記,還有更為詳細地由出海人親自編纂的傳記。 這些東西越多,大家能認識的就越多。在戶部和刑部的人將船艙上的金銀銅和貨物運送到國庫中時,許多人都意識到了一件事實——海外是個聚寶盆。 他們蠢蠢欲動,但顧元白沒有空理他們。 如今正好是農(nóng)耕時節(jié),他召來了數(shù)百名對種植之道最有心得的農(nóng)戶,將三小袋不到一百粒的種子交給他們,神色嚴肅,反復叮囑,承諾種植成功的人榮華富貴。 數(shù)百名農(nóng)戶面面相覷,緩緩張大了嘴巴。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后,目光熱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