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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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立刻垂下頭去。 雍親王看了耿氏一眼,平靜地嗯了聲,“是該賞,都辛苦了。” 薩克達(dá)氏不好多說,便回去了。 耿氏亦未多留,識趣地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下武靜蕊和臉色還有些蒼白的雍親王。 雍親王端詳武靜蕊的臉,見她臉色還好,心下舒了口氣,握住她的手,“累了吧?” 武靜蕊搖頭,道:“不辛苦,爺好好的,就一點也不覺得辛苦。” 雍親王知她必是晝夜在此,撐不住了才回去歇了的,期間不知多么害怕,又是欣慰又是心疼,“爺不過是睡了一覺,沒大礙,倒是你,身子一向弱,別累著了,過一會兒還回去歇著,待你醒來,爺便好了?!?/br> 武靜蕊一臉溫順,“不僅是妾身,孩子們也很擔(dān)心,您醒來,孩子們定然高興極了?!?/br> 這是真的,隨寧和弘昐大些,還算沉穩(wěn),但也擔(dān)心,何況其他幾個小的。 提到幾個孩子,雍親王神情更溫柔了,但還是叮囑她,“你多勸著他們些,別為此荒廢了功課,過后爺還要檢查?!?/br> 還沒好呢,就恢復(fù)了嚴(yán)父的形象。 “好了,這還病著呢,cao心那些做甚?孩子們自覺著呢?!蔽潇o蕊忍不住抱怨。 雍親王自是不擔(dān)心,弘昐大了后,愈發(fā)穩(wěn)重了,有點做哥哥的樣子了。 其他幾個孩子也都還懂事。 隨寧更無需擔(dān)心,自幼不曾令他cao心的。 只是身為阿瑪,總是要多關(guān)心下孩子的功課。 此刻他更惦記的還是眼前這個女人,這一場病,令他身子虛弱,也更貪戀她的聲音,想念她的味道。 武靜蕊說起別的,“這幾日多虧了耿氏,否則妾身一人真的堅持不住,爺真該好好賞一下耿氏了。” 她才不會獨占了功勞,好歹耿氏識趣些,她不介意給耿氏一些安慰,不能讓人家白出了力,卻什么都沒有吧。 雍親王嗯了聲,道:“爺隨后叫人賞賜她?!?/br> 那些女人侍疾,不過是為了得些好處,雍親王心知肚明。 但他也不是那吝嗇賞賜的,何況耿氏一直謹(jǐn)小慎微,不曾出過差錯,此次也的確辛苦了。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女人對耿氏有好感,信任耿氏,便是賞了也無妨。 武靜蕊本來想再說一些多叫耿氏過來伺候著的話,想一想還是算了。 她又不是福晉,說這些干嘛?她沒義務(wù)。 搞的她像個拉皮條的似的。 再不喜歡,四爺也是她的男人,被別人碰了,她也膈應(yīng)的好不。 雍親王不知她那些小心思,只當(dāng)那耿氏真討了她的歡心,她說幾句表面的話罷了。 這女人小氣歸小氣,總還是會冒出些善心,被人哄了騙了都有可能。 “累了便在此歇下吧?!庇河H王改了主意,還是舍不得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又加了句,“不必伺候,有奴才在便可,你好生睡會兒,爺陪著你?!?/br> 是他陪她,還是她陪他? 反正搞不清了,管誰陪誰呢,武靜蕊也懶得再走路回去,便答應(yīng)了。 奴才立刻搬來了軟榻,放在離雍親王不遠(yuǎn)的地方,方便雍親王隨時瞧見她。 一個人服侍武靜蕊盥洗,另一個鋪好了被褥,然后就都退下了。 武靜蕊恰好困了,便躺下了。 雍親王早已喝了藥,此刻也有些疲倦,見她在旁躺下了,很快閉上了眼睛,心想果真是累壞了。 沒一會兒,他便也放心地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天亮,武靜蕊起身,伸了個懶腰,發(fā)現(xiàn)雍親王已不在了。 問了伺候的人,才知雍親王進(jìn)了宮。 真是一刻也不得閑啊,病還沒好全就又進(jìn)宮了,真不當(dāng)心自己的身子。 雖說雍親王一個成年的男人,身強體壯,一點風(fēng)寒不算什么,但武靜蕊就是覺得對方太不重視自己的的身體了。 怪不得當(dāng)了皇帝后…… 武靜蕊甩掉那些想法,還是有點悶。 這種情緒一直到她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后就被一件事轉(zhuǎn)移了心思。 鈕祜祿氏和耿氏打了起來。 嗬,這又是鬧什么? 她不相信耿氏那樣靦腆柔順的人會和人打起來。 果然,問了原委,才知是鈕祜祿氏找上門去,先打了耿氏,然后耿氏就哭。 鈕祜祿氏一邊罵,一邊哭,然后被人一勸,更是火上澆油,撕扯起了耿氏的頭發(fā)和衣服。 這分明是單方面毆打,耿氏壓根不曾還手。 連去勸架的侍妾魏氏也遭了殃,臉被鈕祜祿氏劃花了。 鈕祜祿氏這是瘋了?平白無故就打人。 還有,魏氏怎的也在?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魏氏也在耿氏的院子里住著。 很快正院的人就插了手,把鈕祜祿氏拉扯了回去,罰鈕祜祿氏禁足抄經(jīng)文。 耿氏那兒也被訓(xùn)斥了,但念在是受害者,只訓(xùn)斥幾句了事,而且剛得了賞,總不好責(zé)罰。 魏氏那兒被罰跪兩個時辰,只因鈕祜祿氏臨走時狀告魏氏說話羞辱她,對她不敬。 羞沒羞辱,誰也沒吭聲,沒證據(jù),薩克達(dá)氏就是罰了跪。 誰讓魏氏只是個侍妾呢? 那兩個一個是出身鈕祜祿氏,雖是個格格,姓氏卻尊貴,另一個是雍親王剛賞了的耿氏,只能魏氏受些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