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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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子嗣一事就是四貝勒的底線。 若非罪證確鑿,便無法定了薩克達(dá)氏的罪,四貝勒壓根不會放在心上。 便是定了罪,處置也不會太過。 大清的福晉從未有過被休的例子,何況薩克達(dá)氏并未成功。 是以她針對薩克達(dá)氏的一切行為都是白搭。 這便是她頭疼的地方。 除非薩克達(dá)氏病重,才沒有精力繼續(xù)惡心她,方能一勞永逸。 夜里,四貝勒知她去看了烏雅氏,不禁斥責(zé),“去那種地方做什么?沒得沖撞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武靜蕊搖頭,“只是問她些話?!?/br> 四貝勒不高興,“想問什么,讓奴才去便是,何必親自前去?” 武靜蕊一臉?gòu)蓺?,“親自問了才問的清楚,奴才們問的到底差一些?!?/br> 四貝勒摟住她,“什么事情要你親自去問?為何不問爺?” 武靜蕊仰頭看他,“問了爺會說嗎?” 四貝勒想也沒想,“知無不言?!?/br> 武靜蕊笑了下,“那妾身說了,爺聽聽可不可信,妾身覺得此事非烏雅氏指使,必定另有其人,所以就問她,爺猜猜她說了什么?” 并未隱瞞她的意圖,相當(dāng)坦誠。 四貝勒一怔,定定看著她,“說了什么?” 武靜蕊就道:“她說是李氏指使,爺覺得能信嗎?” 四貝勒不語,臉色發(fā)沉。 武靜蕊趴在他膝上,“爺必是不信的,妾身也不信,但爺不信是因著對李氏的情分,妾身不信是另有原因?!?/br> “哦?為何?”四貝勒語氣不明,并未理會她話中的些許酸味。 武靜蕊認(rèn)真道:“李氏定是恨妾身入骨的,畢竟是妾身搶了她的寵愛,又與她不合,她有這個動機(jī),但另一個人的動機(jī)更深。烏雅氏不應(yīng)聽李氏的話,卻有可能聽另一個人的話。” 沒有選擇隱瞞,而是袒露自己的心思。 這是她深思熟慮的。 無論有沒有證據(jù),對四貝勒隱瞞心思,就注定會離他越來越遠(yuǎn)。 或許四貝勒不信,不愿信,但總好過玩弄心思,班門弄斧。 四貝勒撫摸著她柔軟的發(fā),“薩克達(dá)氏?” 武靜蕊聲音發(fā)笑,“爺說出來了?是否認(rèn)為妾身以下犯上,詆毀福晉?” 四貝勒道:“你懷疑她,情有可原,但此事需要證據(jù)。” 武靜蕊頷首,“所以啊,妾身沒有證據(jù),只是猜測,那爺?shù)囊馑际沁@個猜測不成立咯?” 四貝勒沉默少頃,道:“沒有證據(jù),不得胡編亂造?!?/br> “哦。”武靜蕊隨口應(yīng)了聲,然后道:“此事有一就有二,防不勝防,萬一某人真存了惡毒的心思,妾身未必還會這般幸運(yùn)。當(dāng)時若妾身沒那樣理智,就沖動那么一下,后果如何,妾身不敢想象,爺覺得那后果會如何?” 空氣久久沉默。 氣氛也變得僵冷。 武靜蕊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爺喜歡妾身,又有這幾個小家伙,妾身難免成為眾矢之的,妾身本不愿胡亂猜測,但不得不謹(jǐn)慎些。一旦落了胎……” 四貝勒呵斥,“不許胡說!” 武靜蕊遂閉口不言。 四貝勒緩了語氣,“莫要擔(dān)心,此事不會發(fā)生?!?/br> “爺當(dāng)真以為福晉是個大度之人嗎?”武靜蕊問他。 四貝勒沉臉不語。 看來他心中也不信福晉是真大度,四貝勒何許人?從小玩弄心思,誰的心思能比得過皇子? 有時不是不知,而是不愿理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除非踩到了他的底線,才會發(fā)作。 武靜蕊嘆口氣,“倘若真落了胎,一切都晚了,貝勒爺可會心疼我們娘兒倆?妾身不是善人,福晉若真要害我的孩子,拼個你死我活,妾身也要讓她付出代價(jià)。到那時,貝勒爺向著誰?” “不會有那一日?!彼呢惱蘸敛华q豫,又道:“若她敢如此,爺先不饒她。” …… 外面天寒地凍,屋里的人愈發(fā)懶怠出去。 從被窩里起來,身側(cè)的人已不在,觸感已涼。 懷孕時,四貝勒陪她最多,總是盡可能不去旁人屋里,一來陪她,令她心安,二來她若有何不適,四貝勒能第一時間知曉。 拋去對烏拉那拉氏所做的一切,四貝勒的確是個好男人,便是對李氏,也忍耐度極高。 武靜蕊實(shí)在不明白,對子嗣如此在意的他為何偏偏對曾經(jīng)唯一的嫡子的死那樣冷漠,令烏拉那拉氏一度怨恨。 武靜蕊曾問四貝勒是否喜歡嫡子,四貝勒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又問他為何薩克達(dá)氏遲遲懷不上嫡子? 這么多年,薩克達(dá)氏的肚子始終沒動靜,若非身體有毛病,便是四貝勒不希望薩克達(dá)氏有子。 “太醫(yī)可有說過福晉的身體是否有恙?” 若是薩克達(dá)氏自己的原因,太醫(yī)必定會知曉。 四貝勒也該知曉。 事關(guān)繼福晉的身體,本不該武靜蕊過問,但四貝勒對她寬容,并不介意她問這些。 那時她才知曉,四貝勒并不喜歡薩克達(dá)氏有子,雖然四貝勒并未明說,但她察覺出四貝勒的態(tài)度淡淡的,并不熱衷。 武靜蕊提起先福晉未留下嫡子,四貝勒是否在意。 四貝勒親口承認(rèn),“若她留下一個嫡子,爺定會喜歡,可惜當(dāng)時她年輕,未曾留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