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限時營業(yè) 完結(jié)+番外_120
客廳里煙霧彌漫,地毯上一片狼籍??蛷d中央的真皮沙發(fā)里偎依著兩個人,那兩個人皆是衣冠不整的樣子,汗津津地?fù)г谝黄鹜淘仆蚂F。 賀安北對眼前非禮勿視的一幕視若無睹,他從酒柜里拎出一瓶酒,大剌剌地來到那兩個人邊上坐下,仰頭對著瓶口灌了一大口。 韓其沒骨頭似地仰躺在沙發(fā)上,僅在腰間蓋了一條薄毯。他扔了一支煙給賀安北,問:“今天是怎么了,這么大的火氣?!?/br> “別提了。”賀安北沒好氣地把煙點燃,就著酒猛地吸了一大口:“寧玦那王八蛋,遲早要他好看?!?/br> 賀安北今天去找寧玦的事韓其是知道的,看眼下賀安北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八成是在寧玦那里碰了釘子。 韓其想起上一次同寧玦見面的場景,臉上忍不住露出了興奮的笑意。他抖了抖手上的煙灰,對賀安北道:“我早和你說過,寧玦和賀定西只是面上不合,你想拉攏他對付賀定西,沒戲?!?/br> “拉攏寧玦?噗,你沒毛病吧,虧你想得出來,寧玦又不傻?!表n其身邊的人坐起身來,伸長手臂去拿桌上的紅酒杯。他身上搭著的薄毯順勢滑落,露出了白花花的后背:“真是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怪不得什么都比不上賀定西?!?/br> 賀安北毫無征兆地將酒瓶擲在那個人的手邊,琥珀色的酒液瞬間灑滿了桌面。他直勾勾地盯著那個人,眼神扭曲又偏執(zhí):“林耀遠(yuǎn),有本事你就再說一遍?” “難道不是嗎?”林耀遠(yuǎn)對賀安北的驟然發(fā)難不以為意,他挑釁地?fù)P了揚眉,又重新靠回韓其的肩上:“這大半年過去了,熱搜沒幫你少買,水軍也雇了不少,結(jié)果呢,賀定西不但毫發(fā)無傷,眼看著馬上就要飛升了!” 賀安北不學(xué)無術(shù),寫篇一百四十字的微博都能要了他的老命。去年能把“賀定西家暴”的事鬧出那么大的動靜,背后就是林耀遠(yuǎn)的團隊在提供支持。 聽到林耀遠(yuǎn)這么說,賀安北的情緒突然間又平復(fù)了下來。他垂眼擺弄著手上的打火機,嘲諷地說道:“你要是有本事,也不至于處處被他壓上一頭。好不容易從賀定西手里搶到世紀(jì)東方的戲,結(jié)果撲了。”說著他抬頭瞄了林耀遠(yuǎn)一眼,笑道:“這滋味不好受吧?” 賀安北這句話準(zhǔn)確地踩到了林耀遠(yuǎn)的痛腳,林耀遠(yuǎn)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大怒道:“賀安北!” 林耀遠(yuǎn)與賀定西兩人原本在圈內(nèi)的地位相當(dāng),都是一線小生。林耀遠(yuǎn)有獎項加身,再加上去年用了些手段拿下世紀(jì)東方的戲,圈內(nèi)普遍更看好他日后的發(fā)展。 誰知賀定西接連兩部電影大爆,特別是他投資主演的《她殺》隱隱還有拿獎的趨勢。 按照眼下這個局勢,賀定西只要再拿個有分量獎項,就能直接甩開林耀遠(yuǎn)躍居超一線了。 林耀遠(yuǎn)面上看似云淡風(fēng)輕,儒雅隨和,背地里早就咬碎了一口白牙。他打心里恨極了賀定西,沒少給他下絆子。賀安北那草包能在人們的視線中上躥下跳了這么長時間,少不了他這個幕后推手。 然而這對盟友現(xiàn)在產(chǎn)生了些許分歧。賀安北懶洋洋地吐出了一口煙圈,一臉無辜地問林耀遠(yuǎn):“你的那部撲街注水劇的收視率是多少來著?0.5%?0.34%?聽說因為收視太差被電視臺腰斬了?” 林耀遠(yuǎn)從嗓子眼里擠出一聲冷笑,道:“那又怎么樣,總比某些一輩子被自己的弟弟踩在腳下的喪家之犬體面些?!?/br> 眼看這兩個人又要斗雞似的掐起來,韓其不由地感到有些厭煩,他重重地踢了一腳賀安北的沙發(fā)扶手,呵斥道:“都給我閉嘴,兩個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br> 賀安北見韓其發(fā)了怒,哂笑一聲,先一步偃旗息鼓。 林耀遠(yuǎn)跟在韓其身邊的時間不短了,他對韓其的喜怒無常習(xí)以為常:“我不管,韓少,不能再讓賀定西這么囂張下去了?!闭f著,他的上半身再度貼上韓其,附在他耳邊道:“還有寧玦,你不是一直想看他走投無路來求你嗎?我沒記錯的話,他那部《鳳霞宮》,最早接觸的是徐一洋吧?” 林耀遠(yuǎn)走的一直是勤奮低調(diào)的實力演員人設(shè),鮮少人知道他身后有個金主。林耀遠(yuǎn)看似不爭不搶,這些年卻拿下了那么多令人眼紅的資源,大多是托了韓其的關(guān)系。 他與韓其之間只是利益交換,談不上什么感情。林耀遠(yuǎn)知道韓其對寧玦一直賊心不死,之前威逼利誘不成,韓其走了一段懷柔路線。只可惜寧玦對韓其的示好不屑一顧,以林耀遠(yuǎn)看來,韓其的那點耐心也快告罄了。 況且寧玦是韓其旗下藝人徐一洋最大的競爭對手,最近更是把徐一洋壓著打。只有把寧玦搞垮,徐一洋才有上位的機會。 聽到林耀遠(yuǎn)提起寧玦,韓其的態(tài)度又緩和了下來。這世上的好看的人那么多,他并不是什么非寧玦不可的癡情種子,只是寧玦這個人完全無法掌控,徹底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一想到寧玦與他解約后很快就爆成了頂流,更是意難平。他太想把一個這樣的人徹底踩進泥里了。 “打電話把Tiko叫過來。”韓其伸出兩根夾著煙的手指,林耀遠(yuǎn)立即攤開自己的手舉到韓其面前。 韓其習(xí)以為常地將煙灰抖在林耀遠(yuǎn)的掌心,偏過頭來對賀安北道:“她那邊的準(zhǔn)備應(yīng)該差不多了?!?/br> “其實你的大方向沒錯,寧玦絕對是賀定西最大的把柄。”說著,韓其拿出一張名片扔到賀安北面前:“你去聯(lián)系這個人?!?/br> “這是…”賀安北拿起名片端詳了一眼,驚訝地說道:“賀定西身邊的人?” “嗯,我給了他點錢?!表n其重新躺回沙發(fā)上,伸手?jǐn)堊×肆忠h(yuǎn)的腰:“從明天開始,賀定西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在國內(nèi),你把這個人約出來?!?/br> 賀安北一臉疑惑道:“要做什么?” 韓其朝賀安北勾了勾手,賀安北乖乖地湊上前去。韓其在賀安北耳邊低語了幾句,賀安北聽完,臉上難得有一些猶豫:“在他車上裝GPS定位器做什么?” 賀安北現(xiàn)在雖然和韓其在一條船上,但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當(dāng)然是看看我們大明星到底藏了些什么小秘密?!表n其拍了拍賀安北的肩,笑道:“你和他保持聯(lián)絡(luò),將來賀定西那邊有什么情況,他也會及時通知你。” 聽到韓其這么說,賀安北瞬間會意。他舉起酒杯敬了敬韓其,仰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