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帝王掌中嬌_163
“慢慢來?!毖栽HA盯著掩藏在血痕下的那個“期”字,目光里滲出一層寒意。 他腳邊,暖爐里有一封即將燃盡的信,火舌舔舐而過,將“夏朝生”三個字徹底吞沒。 * 離開上京城,行不過三日,夏朝生就病倒了。 說是“病倒”,也不盡然,他意識尚存,只是身體虛弱,不能下馬車行走,相較于平日里,多咳了幾口血而已。 夏朝生雖懊惱于自己的身子骨太弱,卻也沒有自怨自艾。 從重生起,他就知道面對的是什么,此刻唯有遺憾:“九叔,你且先行,和我一同走,太慢了?!?/br> 穆如歸聞言,許久不語。 他感受得到九叔的掙扎,輕笑道:“軍情緊急,怎么還舍不得走?。俊?/br> “等我?!蹦氯鐨w沒有再糾結,摸了摸夏朝生瘦削的臉頰,離去前,將他按在馬車內肆意親吻一番,才頭也不回地離去。 夏朝生摸著微腫的唇瓣,耳根微紅,喘了喘氣,喝完該喝的藥后,讓夏花將秦軒朗找來。 此番離京,他沒有將秦軒朗留下。 前世,他直到死后,方知九叔身邊有這么一個謀士。 秦軒朗可用,但何時可用,夏朝生并不確認。 如若他有二心,表面投誠,背地里卻依舊和秦家有來往,那么他將秦軒朗引薦給九叔的行為,就是大錯了。 再說這秦軒朗,聽聞自己能跟著去嘉興關,非但不害怕,還興奮了許久,說什么大丈夫志在四方,小小一個上京城讓他無法發(fā)揮,實在憋屈。 如今,離了上京,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像先前一樣高興? “小侯爺,人給您帶來了?!?/br> 夏朝生用帕子捂住嘴,低低地咳嗽了兩聲。 秦軒朗輕快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九王妃尋我,可是王爺有事?” “我不能尋你?”他撩開車簾,上下打量跪在馬車邊的秦軒朗——傷痕褪去,秦軒朗的臉上顯現(xiàn)出獨屬于少年人的青澀,但是那雙時常閃著精光的眼睛,與夏朝生記憶中的當朝宰相一模一樣。 “王妃尋我,也是我之榮幸。”秦軒朗愣了愣,想起穆如歸曾經的警告,立刻嬉皮笑臉道,“不知王妃尋我何事?” “我想問你,你可愿有自己的‘秦氏’?” 秦軒朗臉上的玩世不恭在聽到夏朝生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后,繃不住了。 他猛地仰起頭,一眨不眨地盯著面色雪白,唇角還帶著血跡的夏朝生:“王妃可知,自己方才說了什么?” 夏朝生微微一笑:“我知。” “那王妃可知,要對抗如今的秦家,不僅要面對當朝皇后,還要面對如日中天的秦宰相?……那人還是我爹?” “我知?!?/br> “王妃可知,就算我現(xiàn)在點頭,單憑王爺在朝中勢力,就算我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對抗秦氏,依舊難如登天?” “我知?!?/br> “那您還問我這樣的問題?”秦軒朗氣紅了臉。 夏朝生還是那副淡淡的神情:“你若不愿,便算了?!?/br> 言罷,直接放下車簾,竟是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秦軒朗見狀,渾身一震,大驚失色,撲到馬車前,大喊著“我愿意”,試圖掀起車簾。 站在一旁的夏花見狀,面不改色地伸手,在秦軒朗的手腕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他就慘呼跪地,額角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 秦軒朗在習武之人面前,宛若脆弱的孩童。 但他被卸了手腕,不僅不生氣,眼里還迸發(fā)出了熾熱的光芒。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乃他畢生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