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帝王掌中嬌_157
言裕風(fēng)拿到信的當(dāng)晚,與兄長密談至天邊泛起魚肚白,而再來到皇城中的金吾衛(wèi)統(tǒng)領(lǐng),言裕華,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 一切看似安排妥帖,臨行前,王府門前卻多了一個不成人形的夏玉。 “饒命啊……饒命??!”夏玉捂著滿是傷痕的臉,氣若游絲地哭嚎。 “把人帶進(jìn)來。”穆如歸將夏朝生護(hù)在身后,示意紅五把門前看熱鬧的人盡數(shù)趕走,“派人攜行李先行,本王和王妃稍后再出發(fā)?!?/br> 夏玉很快被人帶入了王府,老李頭也背著藥箱從刑房跑了出來。 “讓開讓開,讓我瞧瞧?!崩侠铑^蹲在地上,點住夏玉的幾處大xue,一邊探查他身上的傷勢,一邊樂呵呵地念叨,“他的脊椎是我打斷又接上的,至于這眼睛……哎呦,雖未傷及根本,眼眶周圍卻全是傷疤,該是被人用匕首劃破過許多次,又用上好的膏藥治好……身上其他各處皆有傷,性命倒是無憂。” “王爺,屬下這就帶他下去醫(yī)治,如何?” 穆如歸聞言,并不答話,而是去看夏朝生。 只見他盯著夏玉,眉頭緊鎖,像是陷入了某種糾結(jié)的情緒。 而躺在地上的夏玉,在聽見“醫(yī)治”二字后,突然抽風(fēng)般抽搐起來,面上涕泗橫流,身下散發(fā)出陣陣惡臭。 他在眾人嫌棄的躲避里,捂著臉哭嚎:“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與小侯爺不像,我與小侯爺一點兒都不像!” “王爺,他在說什么?”老李頭背著藥箱躥到穆如歸身邊,“什么像不像?” 夏朝生也沒有聽清,他俯身湊近夏玉,凝神看那張早已看不出面目的臉:“你說什么?” “我……我……”夏玉瞪圓了眼前,眼前血光褪盡,刺眼的光融融散開,他看清了那張俊美無雙的臉。 那是他做夢都想擁有的面容。 也是他噩夢的開端。 這些天,夏玉的美夢被徹底打碎。 穆如期將他關(guān)在臥房內(nèi),并沒有像他期盼的那樣,寵愛他,而是用一把匕首,將他最珍視的臉毀了。 “這是你欠他的?!?/br> “你不配。” “你要為他所遭遇的一切恕罪?!?/br> 夏玉聽不懂穆如期在說些什么,但是他明白,這張與鎮(zhèn)國侯府的小侯爺有三四分相似的面容,將他推入了無盡的深淵。 短短幾日,穆如期不斷折磨著他,卻又不讓他死。 他將生不如死的滋味,品嘗了個徹底。 夏玉念及此,忽然抬起雙手,當(dāng)著夏朝生的面,將五指深深扣進(jìn)了眼眶。 “朝生!”穆如歸心里一沉,將他拉入懷中,可動作再快,夏朝生的面頰上還是沾了零星的血跡。 那滴血,如同一抹血淚,順著他的眼眶,拖著令人心驚的紅痕,蜿蜒而下。 夏朝生抬手,用纖細(xì)的指尖,冷漠地將血跡抹去。 他不知太子與夏玉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他知道,這樣的人不值得同情。 染血的眼珠滾落在地,夏玉明明應(yīng)該痛不欲生,但他卻像是擺脫了什么枷鎖,仰起頭,用空洞的眼眶,對著天空,如釋重負(fù)地微笑。 不像了,再也……不像了。 “九叔,我們走吧?!毕某鷽]有回頭去看夏玉的慘狀,他把冰涼的手指塞進(jìn)了穆如歸的掌心。 夏玉似有所感,轉(zhuǎn)著鮮血淋漓的頭,兩個血窟窿對上了夏朝生離去的方向。 他神經(jīng)質(zhì)地笑起來:“他要的是你?!?/br> 夏朝生腳步微頓,意識到夏玉口中說的“他”,指的是穆如期。 夏朝生有些恍惚。 若是他沒有經(jīng)歷過前世的背叛,或許……遇到同樣的情況,心里當(dāng)真會掀起波瀾。 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