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重傷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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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車在空中連轉了幾圈兒,重重地落在地上。 整個車身劇烈地震蕩了一下,雖然氣囊彈出,但是我還是感覺到周身一震,只覺得口中一股咸腥狂噴了出來。 是血! 是鮮紅的血! 前面的氣囊也彈了出來,蘇克拉瓦雖說趴在氣囊上,但是因為高度太高,他也震得鼻孔和嘴里全是血。 他艱難地推開車門,從前面爬出來,爬到后面費了很大的力量把已經(jīng)變了形的后車門給打開了。 他拉住我的胳膊拼命地往外拉。 我的意識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只有極其微弱的一點意識。 我知道那三個槍手還在向我們射擊,我們倆都非常得危險。 我竭盡全力,喃喃地對蘇克拉瓦說:“蘇……蘇克……蘇克拉瓦,不要管我,你快走,快走!” 蘇克拉瓦搖搖頭,“文哥,我們是兄弟,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我不能把你一個人扔下?!?/br> 他用了全身的力氣把我從駕駛室里拉出來,背在身上,搖搖晃晃地往前走。 后面?zhèn)鱽韮奢v摩托車的轟隆隆的馬達聲。 應該是那三輛摩托車追上來了。 我使勁地捶著蘇克拉瓦的背后,“蘇克拉瓦,我……我不行了。你,你把我扔下,快點走,能活一個是一個,我死了,你還得替我報仇,你快走!” 蘇克拉瓦往上背了背我,大聲地說:“我們死一起死,活一起活!“ 啪!啪!啪! 后面?zhèn)鱽韼茁晿岉懀K克拉瓦身體一震,腳步踉蹌了一下,軟軟地倒在地上,我的身體也滾到了一旁。 我看見蘇克拉瓦的兩條大腿全中了槍,鮮血直流。 后面的槍手應該是故意打他的腿,看得出來他們并不想要了蘇克拉瓦的命,他們想要的是我的命。 兩輛摩托停下了,兩個槍手走到我身邊,看了看我,用眼神相互交流了一下,一個向另一個點了下頭,示意他來開槍打死我。 那個槍手點點頭,舉起手槍指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朋友,不好意思,我們和你無怨無仇,可是我們收了人家一大筆錢,人家想要了你的命,我們拿人錢財,得替人辦事,所以,你死后去了地獄,別賴我們兄弟!” 我不知哪來的一股力氣,突然高聲咆哮,“殺個人廢那么多話!” 我拍了拍心口,“來,有本事朝本少爺這地方打,來呀,打!本少爺看看你的槍法怎么樣?要是你開第二爺,你就是你小舅子養(yǎng)的!” 那個槍手一聽我這話,頓時怒了,舉起槍對著我的心口就扣了扳機。 就在他舉起槍口的那一剎那,蘇克拉瓦像一頭豹子一樣一下?lián)淞诉^來,壓在我的身上。 “啪”的一聲。 槍手的子彈打在蘇克拉瓦的背上。 蘇克拉瓦頭一歪,不動了,應該是死了。 后面的兩個槍手站上來把壓在我身上的蘇克拉瓦的身體拉下去,那個槍手重新舉起槍瞄準了我的心口。 “啪!啪!啪!” “噠!噠!噠!” 一陣激烈的槍聲響過,我頓時失去了知覺……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從昏昏沉沉中悠悠醒了過來。 我的頭很脹很疼,像灌了沉重的鉛一樣。 我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到處都是一片醫(yī)院的白,我渾身上下全部纏著繃帶,身上插著各種管子,床旁邊擺著各種儀器,數(shù)字不斷地在變化著。 這里是天堂,還是地獄? 都不大像,倒像是醫(yī)院。 既然是醫(yī)院,我應該就沒有死。 蘇克拉瓦呢? 他替我擋了一槍,他怎么樣了? 我張了張嘴,想喊人,可是根本喊不出聲來。 我的胸口悶悶的,身體微微活動一下,就有些惡心想吐的感覺。 我的意識慢慢地清醒了。 我記得我臨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槍聲是噠噠噠的聲響,這是微型沖鋒槍的槍聲,可是那兩個射手拿的是手槍。 應該是什么人在電光火石間出現(xiàn)了,把我給救了。 是誰呢? 是我的那些部下嗎? 聽槍聲好像不是我那些部下用的槍,是警用微沖。 是警察救了我? 我感覺自己喉嚨干得難受,像著了火的沙地一樣,我艱難地咽了一下吐沫,用勁全力喊了一聲,“水,水!” 我的聲音并不大,但是還是有人馬上推開門走了進來。 是玫瑰。 “文哥,你醒了,太好了?!?/br> 她的臉上帶著無盡的倦容,應該是幾天幾夜沒有睡好的原因。 即便如此,她的臉還是浮現(xiàn)出滿臉的喜悅。 我艱難地向她喊:“我渴,我要喝水?!?/br> 我的聲音很含糊,她沒有聽清,馬上俯下身子,靠近我的嘴唇,問我:“文哥,你說什么?” 我深深吸了口氣,用盡全力喊道:“我渴,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她馬上轉身拿起桌上早就放好的一杯水,但是她并沒有喂水給我喝,而是用一根棉簽,小心翼翼的蘸了點水,輕國輕輕地涂抹在我的嘴唇上。 她邊抹邊極輕柔的聲音說道:“文哥,你現(xiàn)在不能立刻喝水,還是先休息一下,過兩個小時以后才能喝水,你堅持一下?!?/br> 我吮了下嘴唇,問道:“蘇克拉瓦怎么樣了,他沒事吧?” 玫瑰猶豫了一下,“他死了?!?/br> 死了? 雖說我早就有心理準備,當時蘇克拉瓦傷得那么重,又替我擋了一槍,他生存下來的希望非常渺茫。 但是,聽到玫瑰說他死了,我還是如遭雷擊,半天沒說出話來。 玫瑰把當時發(fā)生的事情慢慢地給我講了一遍。 我剛剛離開公司,玫瑰就接到一個神秘電話,告訴她我有可能在哪個地方遭到四個槍手的伏擊。 玫瑰馬上給外交部的某個機構打了求救電話,希望他們能派特警保護我。 那個機構派了二十名特警一路急追,在那個高架橋的下面看見那兩個槍手打了蘇克拉瓦一槍,又要打我。 他們開槍打死了那兩個殺手,把我救下來送到醫(yī)院搶救。 我因為傷勢過重,搶救了三天三夜,才從死神的手里被拉了回來。 而這三天三夜,玫瑰和小橋未久一直在我的身邊日夜輪班照顧我,保護我,外面還有四個我的部下守衛(wèi)著這間病房。 接下來的幾天還是她們倆個輪班照顧我。 幾天之后,我頭已經(jīng)不疼了,身上一些難受的癥狀也消失了很多,除了身上的皮rou之傷之外,我?guī)缀鯖]什么大問題了。 我擔心陸秀雯那邊沒有人照顧,就讓小橋未久去那邊照顧陸秀雯。 小橋未久不想去。 玫瑰對她說:“小橋,我問過醫(yī)生了。醫(yī)生說文哥的身體素質異于常人,他恢復得很快,沒什么大問題了,你還是去那邊兒吧?!?/br> 小橋這才不情不愿地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玫瑰一個人照顧我。 她在我的旁邊支了一張行軍床,還弄來一張小桌子和小椅子,邊照顧我邊辦公,處理公司的一些業(yè)務。 以前,我受傷或者得病,都是小橋未久照顧我,端茶送水,喂水喂飯,擦臉擦身,還有上廁所之類的,我并沒有不適應的感覺。 玫瑰照顧我,讓我多少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給我在床上接尿,讓我覺得多少有些緊張,尿不出來。 玫瑰看出了我的心思,她倒是很坦然,笑著對我說:“文哥,你不用多想,就把我當成一個小護士就行了。在護士的眼里沒有什么男女之分,只有患者?!?/br> 我抬頭注視著她。 窗外的陽樂照射進來,房間里光線很好,是一種溫暖的色調(diào)。 玫瑰沐浴在這溫暖而明快的陽光里,顯得那么優(yōu)雅、從容、淡定,親切,就像親人一樣。 我心里暖暖的,也就放松了下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玫瑰衣不解帶的貼身照顧我,我渴了餓了,她會給我弄來可口的吃喝。 我無聊了,她陪我陪天,我哪兒癢了,她會用她細嫩的手替我抓癢,我睡不著,她會像幼兒園的小阿姨一樣哼著催眠曲哄我睡覺。 那感覺像極了我的妻子。 三個月后,我身上的傷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本來我想出院,但是玫瑰認為我還沒好利索,不同意出院。 可是我著急出去,我要先替蘇克拉瓦料理了后事,之后我要去報仇。 我聽玫瑰說,蘇克拉瓦的尸體一直凍在太平間里沒有安葬。 這一天,我在病房里進行了半個小時的簡單運動,出了一身的汗。 玫瑰不讓我再運動下去,扶著我躺下,然后洗了一條熱乎乎的濕毛巾替我擦臉,擦身子。 我注視著她,她偶爾一抬頭看到了我的目光,稍為遲疑了一下,問我,“文哥,你為什么這樣看著我?” 我定定地說:“玫瑰,你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你替我辦理出院手續(xù)吧,我要替蘇克拉瓦舉辦一個隆重的葬禮,我不能讓他這么多天還躺在冰柜里?!?/br> 玫瑰柔聲說:“文哥,你不要著急,我已經(jīng)派人給他買了一塊上好的墓地,等你傷情再好一些,你再……” 還沒等玫瑰把話說完,迪龍推門進來了。 前幾天我讓他去查那個殺手集團的首腦。 他一進來向我敬了個軍禮,然后說道:“大帥,殺手集團的六個首腦我全給抓到了,請示大帥如何處置?” 我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大聲地命令道:“馬上給蘇克拉瓦舉行一個隆重的葬禮,對了,把這六個人全帶上!”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