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少女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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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這花不是畫上去的,因為畫上去的那些彩黑會浮在上面,而這個是深深地沉在里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紋上去的。 我正想像著那個晉代的狂士是怎么用針和彩墨在一個如花般的少女胸口紋上這朵花的情形。 小橋未久進來了,我馬上把棋盒收起來。 小橋未久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什么寶貝呀,還怕我看?!?/br> 我笑了一下,“你不能看,少女不宜?!?/br> 我有時候在臥室偷偷地看片片兒的時候,有時候小橋未久會進來打掃衛(wèi)生,會好奇我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就會問。 我就告訴她:少女不宜。 有一時,因為我看得太入神了,讓她也看到了,當時她臉非常得紅,滿面的羞澀。 打那次起,我再說“少女不宜”,她就不看了。 她嗔了我一眼,拿起拖布開始打掃衛(wèi)生。 正這個時候,楊教授進來了。 我忙迎上去,“楊伯伯,你怎么來了?” 他笑著說:“我想去買點宣紙,經(jīng)過你這里,我就想進來看看你,怎么樣,最近收到什么稀罕玩意了嗎?” 我向他使了個眼色,然后對正在拖地的小橋未久說:“小橋呀,你去把中午飯訂一下?!?/br> 她看了我一眼,“為什么要這么早訂午飯呀、” 我不耐煩地揮揮手,“讓你去你就去,順便拿點錢在外面逛逛,買點衣服化妝品什么的?!?/br> 小橋未久雖說是個機器人,但是她也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樣最喜歡逛街,最喜歡買衣服和化妝品。 她高高興興地出去了。 我把門給關上了,這才把那個棋盒拿出來遞給楊教授,“楊伯伯,你給掌掌眼,人家說這是晉代的玩意兒,是真的嗎?” 他接了過去,接過我遞給他的放大鏡仔細地看了一會兒,點點頭,“這東西的確是晉代的,沒錯兒?!?/br> 我心中一喜,馬上問:“楊伯伯,你怎么知道這東西是晉代的?” 他說:“首先,這個棋盒是晉代的款式,第二,也只有晉代的那些縱酒放歌,這宗教禮法,狂放不羈的大狂士才能有此機巧。 他把棋盒遞到我眼前,“你看看這朵梅花的花蕊處這兩個字” “啊,還有字,我怎么沒看見?!?/br> 我拿著放大鏡對著那個花蕊處仔細地看了看,終于看到小得不能再小的兩個字“子野”。 “誰是子野呀,楊伯伯?” “子野是晉代大狂士桓伊,桓伊字叔夏,小字‘子野’是東晉時期著名的將領、名士、音樂家,著中的《梅花三弄》就是他編的。他曾出任過淮南太守,后因御敵有方,升建威將軍、歷陽太守?!?/br> 說到這里,他嘆息一聲,“以他的家世、才學本來以再做更大的官,可是他生性放蕩不羈,極好酒色,家里的妻妾成群,歌伎無數(shù),他最愛少女,經(jīng)常會在女孩子十歲左右在女孩子的胸口紋上梅花圖,等女孩子長到十七八歲了,他就會把女孩子胸口的皮膚揭下來做各種玩物?!?/br> 他指了指棋盒,“據(jù)史書記載,他除好好音樂,好女人之外,最好圍棋,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他的棋具都是些稀奇古怪,別人所沒有的,其中就有這種人皮棋盒,棋盒里還有鷹骨棋子,可惜,這里只有棋盒,沒有棋子,如果有鷹骨棋子就完美了?!?/br> 我突然想起楊教授也極好圍棋,于是說道:“楊伯伯,你不是也喜歡下圍棋嗎,既然這個玩意兒這么好,那我就送給你吧?!?/br> 他愣了一下,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老了,把這種東西擺在我家里,要是讓我那些學生和朋友看見了,會說我是個老不正經(jīng)的。行了,你做生意吧,我走了。” “等一下,楊伯伯,我還有件東西,我敢保證你一定喜歡,不對,應該說一定會驚訝不己。” 楊教授微微笑了笑,“孩子,不是我托大,這幾十年來,我也看過不少東西,值價連城的國寶級的東西也看過幾十件,應該不會有什么東西能讓我……” 我幽幽一笑,“楊伯伯,天外有天呀,你可別把牛給吹破了。” “那行,那你拿出來讓我吃一驚。” 我掏出手機,“楊伯伯,東西我沒有,不過,我手上有一個視頻,光看這個視頻,我就敢保你吃一驚,吃一大驚。” “好好好,你拿出來我看看?!?/br> 我把那段溫小韜給我的視頻找出來,點了播放鍵遞給楊教授。 他只看了幾眼,剛才還無比輕松的表情一下凝重了起來,兩道眉毛凝成兩個黑疙瘩。 我認識他這么久了,從來沒見過他的這種表情。 我小聲地問:“楊伯伯,怎么呀,能不能讓你吃一大驚呀?” 他一臉嚴肅地問我,“孩子,你這個視頻是從哪得來的?” 我就把溫小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一遍。 他搖了搖頭,無限感慨地說:“簡直是匪夷所思,太……太……太不可思議了。” 我提醒他,“楊伯伯,你注意到墓主人胳膊上抱著的那個盒子了嗎?” 他點了點頭,“注意到了,和你的那個一模一樣,應該是一對兒。我之前還以為這是唐代的東西,沒想到會出現(xiàn)在漢墓里,真是……真是沒想到呀?!?/br> 我說:“楊伯伯,盜墓界有一種說法,說墓主人懷里抱著的東西應該是整個大墓里最珍貴的東西,是不是呀?” 他點點頭,“是這樣的,一般來說,墓主人在生前一定會囑咐后人,他死后一定要把他生前最喜歡的東西讓他抱著,這個大墓最少應該是王級的,應該是漢代哪位王爺?shù)哪梗豢上ё尡I墓的給盜了,真是暴殄天物呀!” “楊伯伯,剛才我沒跟你說清楚,那個溫地龍并沒有把墓里的所有東西全拿出來,只拿出來二百多件金器,其余的東西,他本想再拿出來,后來墓室里的水突然變混了,而且還有一種怪味兒,他怕中毒,所以,就跑出來了。” 他馬上說:“那你報警吧,這種大墓里邊的東西最少也是幾千件,現(xiàn)在報警還來得及。” 我搖搖頭,“我不能報警?” “為什么?” “楊伯伯,你不是我們行里的人,你不知道我們這里的規(guī)矩,像我們這些玩古玩的,經(jīng)常會跟那些盜墓的打交道,人家拿東西賣給我們,是給我們錢,如果我們報了警,那是自斷財路,要是讓行里的人知道了,就沒辦法在行里混了?!?/br> 他有些著急地說:“孩子,可是這些國寶要是讓那些根本不懂這些文物的歷史和文化價值的盜墓賊弄去了,損失會非常巨大的?!?/br> 我又搖搖頭,“楊伯伯,你說得都對,可是我不過是一介草民,無權無勢,溫小韜的那些手下個個是亡命之徒,一旦警方抓他,他第一想到的就是我和張近正漏的風,我可不想得罪他,弄不好就把小命兒給丟了?!?/br> 他馬上說““你不報,那我來報?!?/br> 我立即擺手制止,“楊伯伯,你可別害了我呀?!?/br> “我害你,我怎么會害你呢,我不會跟公安說是你告訴我的?!?/br> “楊伯伯,事情沒那么簡單,你報了警,溫小韜也會把賬算到我和張近正的頭上,我估計現(xiàn)在張家父子正跟溫小韜淡生意呢,一旦驚動了警方,最值得懷疑的人就是我。” 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可惜,可惜,真是太可惜了,漢代的王級大墓呀?!?/br> 他一臉惆悵地走了。 我不免有些后悔。 楊教授這個人是個十足的書生,腦子里裝的全是國家、大義,民族之類的大事情。 我擔心他一時忍不住真得報了警,那我就完了。 溫小韜第一個會找我算賬,而且說不定還把張家父子給得罪了,這些人都是我這種小蟲兒得罪不起的人。 我提心吊膽了一天,晚上下班和小橋未久一起坐公交車往家走,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號碼,是張近正。 我按了拒絕接聽鍵。 他去了溫小韜那里,給我打電話九成是說那個大墓的事,公交車里的人非常多,我不想在公交車里當著這么多人談這件事。 可是,他一直打,一直打,我旁邊的幾個乘客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 沒辦法,我只好接聽了電話。 還沒等他說話呢,我先說:“我現(xiàn)在在公交車上,不方便說話?!?/br> 張近正在電話里急促地說:“這邊出事了,你必須馬上過來!” 我沒好氣地說:“你們做生意,出了事跟我有一毛錢關系呀,我不去?!?/br> 說著,我就把手機給關了機。 等我和小橋未久回了家。 小橋未久做飯,我坐在沙發(fā)上打開手機想刷刷抖單。 短信提醒“滴”地響了一聲。 我一看,竟然是那個“峌石烏”給我發(fā)的短信。 短信的內(nèi)容很簡單,只有幾個字:馬上離開張化成,急!急!急! 我很奇怪:這個“峌石烏”怎么有關我的事什么都知道? 張化成才來我家?guī)滋?,他就知道了?/br> 我感覺到,他就像一個幽靈一樣在我的四周,我所有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 我感覺到背后似乎有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在死死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