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潮汐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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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星還臭著?一張臉,她灌了口咖啡,又轉(zhuǎn)頭問?她:“他又不是什么職業(yè)選手,參加什么比賽?” “最近有什么比賽嗎?” “有就有,干嘛不跟我說,一聲不吭地就走。” 夏薏頓了頓,確實有很多非職業(yè)的全民聯(lián)盟比賽,但最近,好像是沒有比賽的... 大小姐正生氣?著?,放在桌上的手機一亮,她板著?一張臉撈了過來?,夏薏正坐在她身邊,一眼看到了里頭的內(nèi)容。 路·有錢·敗家子兒·豬:【大小姐,別?生氣?了唄,回來?小爺我認(rèn)你處置,做什么都?行,成不?】 后面還跟著?個跪地求饒的表情包。 夏薏看著?他那備注,實在有些不忍直視。 向星昂著?下巴,她臉色已經(jīng)好了許多,卻還是按著?語音,先是停頓了五秒,隨后溢出一聲清脆的,又透著?明?晃晃不滿情緒的一聲——哼。 “滾?!?/br> ...... 臨近規(guī)定的離校時間,梁茉給她發(fā)來?了消息。 “薏薏,聽說你要搬到哥哥這來?了?” “你什么時候過來??我來?接你呀?!?/br> 僅兩條語音,夏薏磨磨蹭蹭的心態(tài)瞬間消失的一干二凈。 她東西不多,梁亭故接她回家,那晚順便去老?宅吃了頓飯。 梁老?爺子依舊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梁銘氣?質(zhì)儒雅,梁亭故與?他其實有幾分相像的。 但他的溫和總像是一層虛假的外殼,滲著?冷意,仿佛揭開,便會是另一張面孔。 在梁茉沒來?之前,梁子離靜靜坐在沙發(fā)的另一側(cè)聽他們說話。 自?那次酒店后,夏薏沒有刻意打探過他的消息。 只?是偶爾聽向星提起,嚴(yán)氏,包括嚴(yán)均澤都?從云川消失了。 而梁子離被關(guān)了禁閉,他的資產(chǎn)在一夜之間被拋空,那些同盟瞬間散成了一盤散沙。 而梁亭故在里頭不知做了什么,自?相殘殺,還扯出了梁銘埋下的根。 梁銘來?為他求過情,彼時的梁亭故眼底沒有一絲笑意,他懶懶往后一靠,薄情的眉眼間不如以往般愿意陪他演戲:“您在外頭的兒子這么多,何必只?護著?他呢?” 那天算是有些不歡而散,但在老?宅,梁銘那完美儒雅的皮囊看不出一絲破綻。 梁子離在老?宅與?外頭的模樣卻完全不同,此時的他,像極了一只?被cao控著?的木偶,面無表情的,沒有一絲表情變化?。 直到梁茉和蔣林琛來?到老?宅,梁老?爺子的眉頭稍稍松了下,而梁子離卻突然?沒了人影。 飯后,梁亭故三人去書房說話。 等?到出來?時,蔣林琛和梁茉先走一步。 梁銘送著?他們出去,男人笑得儒雅溫和,他年逾半百,卻沒有一絲白發(fā),烏黑至極,卻又像極為刻意般,整潔的領(lǐng)結(jié),利落的發(fā)型,恰到好處的微笑,一切,都?完美到有些怪異。 “夏姑娘?!?/br> 梁銘突然?出聲喊住她,夏薏幾乎是第一時間看向了梁亭故,只?見男人微微偏頭,黑色的眸子沉在深夜中,有些看不清情緒。 “你的項鏈很漂亮?!?/br> 夏薏看了眼梁亭故,她脖子上戴著?的正是他送的那條小貓項鏈,除了洗澡,她幾乎沒摘下來?過。 藍色寶石在黑夜中依舊閃爍。 雖不知道梁銘為什么這么問?,夏薏還是點頭應(yīng)了一聲:“...謝謝?!?/br> 梁銘依舊笑著?,只?是目光,似乎移到了梁亭故的臉上:“但我覺得,將這綠色換成暗紅會給適合你?!?/br> 夏薏摸著?項鏈的手一頓,她有些狐疑地抬起眼,梁銘的眼睛是不行了嗎?這不是寶藍色嗎... 梁亭故的目光淡淡落了下來?,他抬手,微涼的指腹勾起纖細(xì)的鏈條,散著?光芒的寶石剔透綴著?精致。 “是很漂亮。” 夏薏任由他把玩著?項鏈,男人的手指修長,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寶石,視線低垂著?,有些看不清思緒。 梁銘忽地笑了一下,只?是不等?他開口,梁亭故收回了手,他掀起眼皮,勾起一絲有些散漫的笑意。 “但二叔許是年齡大了,有些分不清顏色?!?/br> “這卡斯亞藍寶石盛產(chǎn)非洲,光澤深邃,被稱為海鯨的眼,無論?在黑夜還是白日,其光澤,怎么都?不可能?是綠色的?!?/br> 梁銘的笑微微一滯,唇角揚起的弧度收回,黑漆漆的眸子里也沒有了笑意。 梁亭故卻笑了下,他牽起夏薏的手,朝著?那人輕輕頷首:“那我們就先走了,二叔不必再送?!?/br> ..... 回到車?yán)?,夏薏還是有些不解。 她下意識地看向窗外,只?見梁銘還立在門口,頎長的身影融在那黑壓壓的一片中,似乎滲著?說不明?的晦暗。 車子啟動,離開前,她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往上一瞥,那一席沉重的黑色簾子之后,她觸上一雙冷沉陰郁的眼。 她猛地收回了視線,心跳一顫,久久不能?平復(fù)。 “怎么了?”梁亭故微微偏頭,視線卻沒有如往常般落在她的臉上。 夏薏沒發(fā)覺不對勁,只?是問?出了心底的疑慮。 梁銘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還有這顆寶石。 她下意識地摸著?小貓吊墜,覺得很是奇怪:“這很明?顯的藍色,他為什么會覺得是綠色?” “難道,你二叔是....?” 色盲兩個字她沒好意思說出口,梁亭故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他輕輕一笑,嗓音溫和至極:“他只?是想來?試探我?!?/br> “什么?” “薏薏,我看不見了?!?/br> 他語氣?平淡,像是習(xí)以為常。 夏薏卻倏地睜大了眼,她一臉不可置信,也是此時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男人雖是看向她,可那雙漆黑的眼,卻似是無法聚焦。 她有些無措,梁亭故的面上卻沒有一絲慌張。 突然?性失明?是他預(yù)料到會發(fā)生的事,只?是沒想到梁銘會察覺的如此之快。 但他也不知道,這項鏈?zhǔn)撬徒o夏薏的。 得到這條項鏈并不容易,他花了八位數(shù),卻沒有人比他更知道,這海鯨之眼有多深邃,這獨一無二的寶藍色戴在她的脖子上有多漂亮 小姑娘一句話不吭,梁亭故卻能?想象到,她此時一定是皺著?眉,一雙烏黑的眼里凝滿了擔(dān)心,紅唇緊抿著?,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視線依舊一片模糊,失明?不是徹底陷入昏暗,只?是眼前的一切都?融在了一起,像是團團的霧,散不開,沉沉壓在了眼前。 “擔(dān)心我?” 他伸手握住了小姑娘的手,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皮膚。 夏薏此時根本沒心思注意到這些,她看著?男人的眼睛,有些蔫蔫的,“那肯定啊...” 她如今,已經(jīng)愿意靠近他許多,心底的心思也會在不經(jīng)意間顯露出來?。 自?知道他眼睛出了情況后,夏薏每天都?跟在梁亭故身后。 他這次看不見的時間有些久,joy來?過家里一趟,他再三勒令,必須快點去國外治療。 梁亭故淡淡應(yīng)了一聲,joy對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覺得頭疼,便轉(zhuǎn)為給夏薏洗腦。 她本就擔(dān)心他,被他夸大其詞地刺激了一番,每天都?跟在男人身后,嘀嘀咕咕地試探著?什么時候愿意去國外。 梁亭故偏頭,唇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有薏薏做我的眼睛,我倒覺得,瞎了也沒什么不好。” 夏薏漂亮的瞳孔瞠大,她呸呸兩聲,有些惱怒地掙開他的手。 她不會罵人,只?能?自?己生著?那奇怪的悶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聽了他這話,心底著?實不舒服,悶悶的像堵了一團棉花。 梁亭故唇角的笑意一直未散去,因為這幾天小姑娘在,每天都?緊張兮兮地跟在他身邊,他沒有用拐杖,此時沒人攙扶,他也一點兒沒有慌的痕跡。 他曾經(jīng)失明?的那段時間,在黑夜里,他一個人將這棟房子走了個遍。 磕碰了許多,卻也不再需要別?人。 但后來?,藍姨還是細(xì)心發(fā)現(xiàn)了,在每一個尖銳的地方都?包上了柔軟的防護。 梁亭故的腳才剛剛邁開一步,那溫軟的手又攀了上來?。雖不高興,卻還是過來?扶著?他。 一聲不吭的,不高興的情緒,就算他看不見,也能?察覺得出。 她攙扶著?他去客廳,才剛坐到沙發(fā)上,懷里就跳進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小草莓蹭了蹭他的手,梁亭故漫不經(jīng)心地逗著?它?,左側(cè)的沙發(fā)往下一壓,人卻不說一句話。 他微微偏頭,“生氣?了?” 仗著?他看不見,夏薏直勾勾地看著?他,語氣?有些板著?:“沒有?!?/br> 梁亭故視線收回,漫不經(jīng)心地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 藍姨端過來?一盤藍莓,夏薏甜甜說了聲謝謝,才剛?cè)M嘴里一顆,只?見男人突然?將貓放到了兩人中間,隨后像是輕輕推了它?一把。 小草莓一臉懵逼地叫了下,夏薏也不懂他想做什么。 胖嘟嘟的小貓又爬向他,只?見男人雖看不見,卻十分精準(zhǔn)地抱著?它?轉(zhuǎn)了個方向,再次面向她,隨后摸著?它?毛茸茸的身體道:“有人生氣?了。” “草莓,你幫我過去問?問?她,怎么樣可以消氣?,好么?” “......” 夏薏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出,梁亭故這樣的人居然?會做這么幼稚的行為。 小草莓和梁亭故呆得久,它?晃著?尾巴,竟聽話地走向她,隨后嗲嗲一叫。 “......” 夏薏怒瞪這叛變的小貓,但一抬眼,觸上他唇角噙著?的笑意,她磕磕絆絆:“我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