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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林禹州現身內堂,韓遂趕緊上前說道:“大人,黃巾之亂已蔓延至七州二十八郡,匯集叛黨三十余萬,我們涼州也要早做準備?!?/br> 林禹州抬頭看了他一眼:“涼州也有太平道的教眾?” 韓遂笑道:“以前有的,經去歲大旱,百姓覺得信太平道,不如信大人您,故而又都沒了。” “雖然涼州境內沒有黃巾軍作亂,但也不能掉以輕心。防守之事你跟馬騰商議,務必保證春播不亂?!彪m然老天沒下雨,但是林禹州根據腦中的知識,一早就帶領涼州軍給此地百姓挖了河渠水井,保證吃水的同時,稍稍了惠及一下田地。 韓遂點頭:“如此,我要跟老馬好好商量一下城防事宜了?!?/br> 馬騰是涼州軍的偏將軍,跟韓遂一樣,是林禹州的左膀右臂。歷史上,這兩位是涼州之亂的始作俑者,他倆割據西涼,成了東漢末年第一個地方割據勢力,而在此世界,他們卻是林禹州屬下。 “告訴農作屬,讓他們做好應對蝗災的準備。”說道這兒,林禹州皺起了眉,一想到內府空間中的那些無法拿出來的高產農作物,他的心就隱隱作痛,沒有金手指的日子,好苦逼。 韓遂跟在林禹州身后,見他要擦汗,馬上遞上汗巾:“有去年的經驗,大家都緊著神?!?/br> 林禹州吐了口氣:“不能大意?!贝蠛抵蟊赜谢葹模衲甑幕葹幕蛟S比去年的還要嚴重,林禹州的金手指用不出來,能靠的只有百姓自己。 韓遂轉移的話題:“驛站傳來消息,陛下認命盧植為北中郎將,著其平定冀州黃巾軍,又認命皇甫嵩為左中郎將,朱儁為右中郎將,命其平定潁川黃巾軍?!?/br> 林禹州將汗巾扔到架子上,問他:“情況如何?” “未見戰(zhàn)報傳來,結果不敢說。不過,這三位將軍都是有才能之士,對付黃巾軍那些烏合之眾,應該不成問題。” 林禹州抿了一下嘴唇,張角用一碗啥用沒有的符水,騙取了那么多百姓的信任,短短時間,發(fā)展教眾幾十萬,其根本原因還是朝廷不作為,百姓沒飯吃,只能將希望寄托在“神”身上。當下這種亂局,只一味派兵鎮(zhèn)壓,壓得住嗎? 韓遂匯報完工作后就離開了,林禹州一個人待在書房里沉思。他一個人在這個世界待了十幾年,不能運用靈力,打不開內府空間,即便知道季盛彥和青崖也在這個世界,卻依舊找不到他們。如今他能做的,就是提高自己的名氣,等熟知歷史的季盛彥察覺董卓有異,而找過來。 “黃巾起義啊。”林禹州心酸,外面亂的狠,他既希望伴侶早點找來,又擔心他受到傷害。 時間在紛紛擾擾的局勢中匆匆而過,六月初的時候,涼州下了一場雨。這場雨對旱災來說只是杯水車薪,卻也讓涼州百姓喜笑顏開,這讓他們感覺到未來的日子會逐漸好轉。 林禹州版的董卓管轄涼州之后,第一年鎮(zhèn)壓叛亂,第二年賑災抗旱,第三年才開始,看局勢,更加不輕松。不過經前兩年的治理,涼州羌人再也不作亂了,他們跟漢人一起勞作,享受同等待遇,不受階級壓迫,成了真正的涼州一員。 大旱年份,羌人們同樣為涼州做了很大貢獻,他們的牛羊幫助涼州的百姓渡過了艱難的第一年,所以開春之后,涼州百姓自發(fā)幫他們補種草籽,打理牧場。雖然漢族百姓和羌人沒做到完全融合,但也有了大一統的趨勢。 冒著這場細雨,林禹州來到了議事廳。 坐在高位之上,林禹州打量著議事廳的人,他是涼州軍政一把手,下面坐著的都是他的屬下。左邊三位,分別是韓遂,段煨,華雄;右邊三位,分別是馬騰,董越,徐榮。在林禹州眼中,這六人,帶兵打仗尚可,內政管理一塌糊涂。 林禹州一眼又一眼地瞄他們,直將這些屬下看的冷汗淋漓。 想著刺史一人管理涼州政事,的確辛苦,董越小心翼翼地建議:“黃巾之亂,朝廷自顧不暇,大人,不如我們自行招攬人才?” 林禹州嘴角微動,這會兒天下割據的局面還沒形成,還不是囤積人才的最好時機,更別說外面還亂著。他揉了揉眉心,換個話題問道:“軍中的糧草可還夠?” 徐榮開口道:“因大人高瞻遠矚,前兩年我們就囤積了大量糧草,除了騰出去給百姓的,余下的省吃儉用,夠支撐到來年春天。” 韓遂有些擔憂:“明年的雨水也未必足夠?!?/br> 華雄悶聲說道:“實在不行,只能向世家借糧。” 東漢末年土地兼并之風盛行,田地都集中到士大夫階層手中,大旱并蝗災,百姓沒有糧食吃,可那些世家大族過得卻依舊奢靡。 林禹州敲著矮榻的扶手,涼州境內特別有名的世家很少,且都被他整治過了,華雄所說的世家,是其他州牧的??磥硭膶傧聜儯窍氤酥S巾之亂,攪風攪雨了。 “先在刺史府門口貼一張招賢令。”林禹州暫且按下屬下們想搞事的念頭,“徐校尉,你的說的那個很有能力的同鄉(xiāng),可到涼州了?” 徐榮起身說道:“升濟不日就能抵達?!?/br> 林禹州壓了壓手,示意徐榮坐下,他又道:“其他人若是有舉薦的,盡可說出來?!?/br> 外面的局勢越來越緊張,涼州不可能偏安一隅,要想在這種世道站穩(wěn)腳跟,糧食和人才缺一不可,林禹州見屬下們都有數了,便將話題拉到了黃巾之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