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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的不慢,順著山民踩出來的小道,他們很快就到了湯成祖所說的獄間渡。 獄間渡是一個幽深的裂谷,兩邊懸崖峭立,生長著很多藤蔓,裂谷中間由一條兩尺寬的鐵索橋相連接,可如今鐵索橋的鎖鏈卻斷了。 “這不對啊?!睖勺鏈惖借F索橋頭盯著拴著半截鐵鏈的鐵樁看,“大人,這鐵鏈不像是年久失修生銹而斷的,倒像是……” “被人砍斷的?!绷致旈_口道。 “對?!睖勺嫫鹕?,眉頭緊皺:“這鐵索橋斷了,我們就過不去了,這是誰干的?有意還是無意?” 林禹州站在裂谷邊眺望著對面山林,山風(fēng)吹撫著他的衣衫,讓他多了幾分凜冽之感。 林聰把斷掉的鐵鏈丟在一邊,氣沖沖道:“大哥兒,有人不愿意我們過去啊,對岸肯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湯成祖贊成:“看鐵鏈缺口,它應(yīng)該是最近砍斷的,恐怕是山匪所為,就是不知他們砍斷鎖鏈,做是為了防朝廷圍剿,還是為了防我們。” 林禹州看向湯成祖,問道:“閔城周圍的山匪很多?” “我跟李兄查閱過閔城檔案,近年來,明月山一帶一直隱藏著數(shù)支山匪,閔城都指揮使司安排了多次圍剿,收獲甚微,這些山匪時常劫掠周圍村莊,倒從沒打過閔城的主意?!?/br> 林禹州又問:“明月山中有異族生活嗎?” 湯成祖點頭:“據(jù)地理志記載是有的,這里居住著部分越族,據(jù)說他們是蚩尤后代,不過他們生活在明月山深處,山路難尋,旁人很難進去,只有山中獵戶會跟他們打交道?!?/br> 林禹州暗自思量了一番,暫時先將越族的事情放在一邊,他目測了一下裂谷寬度,轉(zhuǎn)頭問湯成祖:“恐高嗎?” 湯成祖皺眉:“大人何意?” 林禹州笑了笑,他拎住湯成祖的肩膀,帶著他朝裂谷對面飛去,林聰緊隨其后。 人在過度恐懼的時候是叫不出來的,湯成祖就是這種情況,落地之后他滿臉通紅,捂著跳動的過于猛烈的胸口,大口喘氣。 過鐵橋之后的路便的好走了很多,湯成祖恢復(fù)過來以后,林禹州帶著他繼續(xù)往前走,很快三人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之處。 “哥兒,這邊的山路被清理過,有人活動的痕跡,而且是很多人?!绷致敹自诘厣习抢艘幌虏輩舱f道。 湯成祖也湊了過去,他發(fā)表了自己的意見:“莫非這邊是山匪的據(jù)點?!?/br> “可能,你看,這邊有馬蹄印,還有某種牲口的糞便。”林聰才說完,湯成祖就接連退了好幾步,他是個講究的讀書人,糞便什么對他的沖擊有些大。 林聰拍拍手站了起來,看著林禹州道:“大哥兒,前面還不知道啥情況,湯大人不會武,要不我一個人去探查?” 林禹州挑了挑眉,將湯成祖推到林聰身邊:“你們在這邊等我,我過去?!?/br> “大人?!睖勺鎰傁胱柚?,就回憶起林禹州帶他飛過裂谷的情形,閉上了嘴巴。 林聰點了點頭:“我一定會照顧好湯大人的?!?/br> 林禹州笑了笑,運起內(nèi)力,很快消失在兩人面前。 湯成祖咽了咽口水,看向林聰?shù)难凵耋@疑不定:“你家大哥兒在哪里學(xué)的武?這般厲害!” 林聰滿臉驕傲地回答:“我家哥兒自創(chuàng)的,他是神仙。” 湯成祖莫名地覺得林聰說的是實話。 明月山這部分跟前一部分完全不同,如果說獄間渡那邊山林風(fēng)景秀麗,那這邊山林就是雜草叢生,林禹州疾行半晌,都沒發(fā)現(xiàn)一只動物,這只能說明一種情況,這邊的動物察覺到危險,全部遷徙了。 腦中回憶著地圖上的線路,林禹州的身影一閃而過,就在他快要抵達目的地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地上很深的車轍印而且還聽到了人聲。 林禹州駐足,他控制著自己的身形和呼吸,讓自己的氣息漸漸融入周邊的環(huán)境。 “快點兒快點兒,將這些貨物裝車,今天進城。”大聲吆喝的是一個袒胸露乳的大漢,他紅著臉,手里拿著一根鞭子。 “熊老大,我們這身份進城沒問題嗎?”問這話的是一個小鼻子小眼,豁著一顆大門牙的瘦弱男子。 熊老大揮手:“只要貨物安全,我們就安全,后天上船后,兄弟們就跟我去東瀛吃香的喝辣的,天高皇帝遠,誰都攔不住我們?!?/br> 豁牙男子一臉糾結(jié):“可是老大,那東瀛國有我們季國好?” “你懂什么?”熊老大瞪眼,他揮了揮手中的鞭子:“在這里我們只能是山匪,天天被朝廷圍剿,一著不慎就人頭不保,到了那邊就不同了,的=倭人給了我承諾,等我過去就是將軍,以我們的能力說不得還能撈個那啥個大名當(dāng)當(dāng),以后反攻回來,說不得這季國的皇帝就換人當(dāng)了?!?/br> “熊老大說的是,有神仙膏在手,前路坦蕩。”豁牙男人拿著一只煙斗湊到熊老大跟前,為他點燃煙斗后,低聲道:“狼二當(dāng)家一家六口皆死于倭人之手,您這邊與倭人合作也一直瞞著他,可如今瞞不住了,您看要怎么安排他?” 熊老大啐了口痰,齜牙道:“狼二和他的那幫兄弟都很倭人有仇,帶著會壞事兒,所謂無毒不丈夫,也別怪我心狠了,你過來……”熊老大在豁牙男子耳邊低語了幾句。 “這件事兒辦好了,你以后就是二當(dāng)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