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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悠然:“西門莊主總能一針見血,與你聊天實是另唐某人汗顏。” 西門吹雪淡淡道:“你本是異界來客,只要心中記住,一切他的存在皆是虛妄,還不好破么?” 唐悠然心說,如果真這么簡單就好了。 “陸小鳳還真是個大嘴巴,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說?!?/br> 西門吹雪:“他還是能保守秘密的,他至少沒告訴我們,你喜歡的那個人是誰?!?/br> 唐悠然:“你們?” 西門吹雪:“我們?!?/br> 唐悠然:“住在萬花谷的所有人?” 西門吹雪:“是?!?。 唐悠然長嘆了口氣:“罷了,說了就說了,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西門吹雪:“你為何會認(rèn)阿飛為義兄?” 唐悠然:“那一世的阿飛與我有恩?!?/br> 西門吹雪:“果然如此?!?/br> 唐悠然:…… 算了,一群猴精聚在一起,在知道了她破碎虛空,來自他界的身份后,能猜出她與阿飛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她就不該感到驚奇。 就在唐悠然以為,西門吹雪終于恢復(fù)冰山本質(zhì)時,他又開口了:“你喜歡的人,是那個世界的楚留香?!?/br> 唐悠然點頭,想起自己坐在后方,西門吹雪看不到,才開口道:“你們這群聰明人,怎么什么事情都能猜得出來,有那么明顯么?” 西門吹雪將一雙眼睛瞇成一條縫,他抬頭望著炙熱的陽光,眼神微閃,冷冷道:“三處破綻?!?/br> 唐悠然心說,你們還真是無聊,她想了想,笑道:“我知道兩條,一是我說過有一位與楚留香十分相似的故人,二是繡著‘牡荊’的手帕,第三條呢?” 西門吹雪:“稱呼與態(tài)度?!?/br> 唐悠然心中了然:“是了,我叫你們的時候都很隨意,像花滿樓,陸小鳳,胡鐵花,姬大老板,探花郎,阿飛,就算是莊主,也只稱呼西門或莊主。 也只有他,先是楚公子,后是楚香帥。我與他本可以成為好友,可因那個人的存在,卻是近不得遠(yuǎn)不得。雖不會將他看成那個人,但還是有些放不開?!?/br> 西門吹雪淡淡道:“唐姑娘如果要隱瞞一些消息,還是要學(xué)在下,寡言少語,惜字如金,最好一年只出四次門?!?/br> 唐悠然摸了摸鼻子,心說西門吹雪,你崩人設(shè)了啊。你這還叫寡言少語,惜字如金,騙鬼呢。 西門吹雪又道:“唐姑娘摸鼻子的習(xí)慣還是改了吧。楚香帥摸鼻子是鼻子不透氣,卻不知唐姑娘又是為何?!?/br> 唐悠然再一次無語,心說你咋知道我又摸鼻子了。還管這么多,你想給我當(dāng)?shù)€是咋地? 西門吹雪像是知道了她的心聲,冷冷道:“你抬手摸鼻子時,碰到了在下的后背?!?/br> 這就尷尬了。 “咳,莊主提醒的是。我一看到楚香帥摸鼻子,就想著無論如何也得把這個壞習(xí)慣給改了??捎袝r候自己的手總是快過大腦?!?/br> 唐悠然本以為,兩人聊這么久了,西門吹雪怎么也得給她個建議吧。就像朋友之間提起戒煙,總能給些建議的。 結(jié)果西門吹雪又恢復(fù)成了劍神的風(fēng)范,變成了一尊冰雕般的劍客,除了颼颼的冷氣,再無只言片語。 唐悠然不得不懷疑,剛剛那個話嘮又八卦還會關(guān)心人的西門吹雪,是被什么鬼東西給附體了。 ※※※ 一輛豪華的馬車,正在官道上緩緩而行,馬車前有兩名弟子開道,車后又跟隨了二十余位白衣女子。 透過半透明的窗紗,能看到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側(cè)影,只看到一道影子,已讓人心猿意馬。 官道附近的樹林房舍,甚至是道路旁不遠(yuǎn)的地方,有江湖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遠(yuǎn)處,還有人陸續(xù)往這里趕。 看熱鬧的閑散江湖人占了大半,其中自也有石觀音的仇人。 假石觀音的車駕,還是那般緩緩而行,就是那些隨行的女子,也是面色平靜,根本就沒把這些江湖人放在眼中。 一人躲在樹后,露出半個腦袋,一雙憤怒的眼睛盯著那駕馬車,直欲沖出去殺個痛快,卻被一旁的人給攔住了:“急什么,這是不是石觀音的車駕還不好說,就算真是也有唐大宗師出面?!?/br> “我們的仇,難道就不報了么?” “報,可你能打得過那趕車的女童么?更不談那二十余位白衣女子了?!?/br> 面容扭曲的黑衣男子終于又默默退回了樹后。只是他還是心有不甘,又問道:“唐大宗師真的會來么?她能打得過石觀音么?” “你都說了,她是大宗師,這世上還有她打不過的人?” 黑衣男子只覺這話是安慰他,他痛苦的閉上了眼,仇人就在眼前,他卻不敢沖出去為自己的妻子報仇。好恨啊,沖天的恨意,終于激的他又自樹后沖出。 隨行的男子見此,就要出手?jǐn)r下他。忽而聽到一聲嘹亮的雕鳴:“聽,快聽,是唐大宗師來了?!?/br> 眾人抬頭望天,就見一英武不凡的大雕自高空之上迅速向下降落,離的近了,才看得清楚。 雕上坐著一對男女,前面的男子著一身白衣,面容英俊,面色冰寒,手持一把烏鞘劍,一看就是個不近人情的劍客。 后面一女子著一身淺紫深黑拼接的衣裙,容貌之勝,實是生平僅見,她笑得眉眼彎彎,臉頰上若隱若現(xiàn)兩個小酒窩,看起來即可愛又親切,一點都沒受到前面男子寒氣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