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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知道了?!?/br> 良久的沉默后,室內(nèi)才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伏在木廊上的神官下意識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防止驟然變得粗重的呼吸聲驚擾里面的人。 “是……” 他喃喃地應(yīng)了一聲。 “源氏送來的那位巫女大人昨天不見了。” 一直隨侍在旁的少宮司始終模樣冷淡地跪坐在不遠(yuǎn)處,前來報告的神官悄悄抬頭覷了他一眼,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壓制住那種想要靠近的欲望。 簡直處處都透著屬于妖怪的惡臭氣味。 這是大宮司在聽到關(guān)于最后一位巫女消失的消息后的評價。 在素衣的低位神官恭敬地退下后,位高權(quán)重的大宮司抬起布滿皺紋的眼睛,已經(jīng)到了年紀(jì)而開始下垂的眼瞼泛著青,但他還是有著堪比年輕人的銳利眼神:“白,看到他看你的眼神了嗎?” 這是那場熱鬧的祭典結(jié)束后的第四天,神社里再次恢復(fù)了波瀾不驚的日常生活,從外地前來學(xué)習(xí)的巫女聽子繼續(xù)自己的修行,神官們則盡職盡責(zé)地引導(dǎo)著前來參拜的民眾們,只是他們每天的工作里多加了一項夜間巡山的活動。 少宮司當(dāng)然不用參與這樣勞累的工作,但是神宮寺泉還是向自己的老師提出了希望能參與其中的愿望,然后就聽見了前來匯報的神官的通知。 又一個。 他淡淡想著。 那是歸屬在貴船神社最后一位巫女,出身京都的源氏,身世高貴,剛來這里不到七天。 “您的意思是?”神宮寺泉想著那個只見過一次的少女的模樣,嘴上隨意地應(yīng)付著大宮司的問話。 年近四十的大宮司鬢邊已白發(fā)叢生,在這樣的年代里,能活到四十歲就是高壽了,他坐在距離弟子很近的橫席上,審視著面前這位心愛的弟子。 是的,心愛的…… 大宮司的嘴角抖了一下。 怎么能不是心愛的呢,這么美麗,年輕,溫柔,聰明,進(jìn)退有度,尊重師長,又有著對于神明的虔誠,這是他選定的未來繼承人,是神社未來的冠冕—— 怎么會有人不喜歡這樣的人? “他看你的眼神,充滿了不潔和污穢。”帶著侍奉神明時所用的莊重神情,大宮司說出了這樣惡毒的話語。 少宮司于是微微抬起眼睛,宛如冰雪雕琢的面容上第一次顯示出了屬于人類的疑惑,以及很淡的笑意:“可是大人,您看著我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眼神啊?!?/br> 帶著稚子純真的疑惑,年輕秀麗的少宮司端坐在橫席上,手里的檜扇合攏放在膝頭,一個極其優(yōu)雅美麗的姿勢,他的神情里都是不諳世事的冷淡,卻比最狠毒的叱罵還要令人心底發(fā)寒。 大宮司像是被人迎面重重打了一拳似的,猛地往后仰了一下,身體瑟縮般往后退了一點。 但是他的恐懼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另一種更為強烈的情緒裹挾住了他,他感覺自己蒼老的身體和內(nèi)臟都在瘋狂地呼吸,已經(jīng)步入衰老的身軀在這個人的注視下癲狂地向著心臟泵壓著血液,他的皮膚慢慢變得緊致,四肢逐漸變得有力,肌rou在復(fù)蘇,膨脹,飽滿…… 他能抓住他。 閃電般的思緒掠過他的大腦。 神宮寺泉面無表情地看著突然撲倒他面前的大宮司,男人干瘦的手指用力抓住他的手腕,用一種要捏碎它的狂熱力度抓緊,雙眼緊緊攫住他:“是的……是的,你是神明賜予我的,獨屬于我的!” 掌握著權(quán)力的男人渾身發(fā)抖,為了自己的想法而全身顫栗:“我是如此的虔誠??!我將我的一切都奉獻(xiàn)給了高龍神大人,你是她賜予我的回報!只有我!只有我才能擁有你!” 他的話說的顛三倒四,但是面前的人始終只是保持著平靜的神情,看他的視線和看那些前來朝拜的人們沒有一頓不同。 這樣的反饋令大宮司感到不滿,他更加用力地想將這個人拉近自己,神宮寺泉不得不隨著他的動作稍微伏下一點身體。 “是我撿到了你!我給了你身份、地位,還有未來的榮耀!”大宮司語無倫次地向著這個人宣誓主權(quán)。 “誰都不能那樣看你!只有我!” 神宮寺泉強忍下心中的驚濤駭浪,這個大宮司,對他的弟子,竟然抱有這樣的心思?! 但是不對……這樣瘋狂的愛意太不對了,神宮寺泉腦子里迅速閃過這幾天人們看著他的視線。 都是如出一轍的仰慕,崇敬,還有隱藏在下面無處可逃的……愛慕。 怎么會這樣? 神宮寺泉微微蹙起了眉頭。 他簡直像是一個愛意的靶子,所有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由自主地向他傾注了最純粹的愛,用飛蛾撲火般的姿態(tài)靠近他。在他沒有來到這具身體之前也是這樣的嗎?不可能,這樣疊加的愛意不可能會這么多年都沒有表現(xiàn)。 那么……是在他到來之后? 神宮寺泉隱隱覺得不妙。 他的表情更加冷了。 怪不得這具身體常年累月面癱臉,要是不這樣的話,可能會發(fā)生更加可怕的事情吧…… 神宮寺泉慢慢將自己的手從大宮司手里抽出來,失去了理智的人絕不肯放過自己的珍寶,在兩方的僵持中,“喀啦”一聲脆響,神宮寺泉面無表情地在劇烈的疼痛中抽出自己脫臼的手腕,掩蓋在寬大的袖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