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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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二皇子,被鐵鏈捆縛住全身和手腳,日以繼夜地對著這具尸首。 每日勉強吃下去的饅頭喝下去的清水,很快就會吐得干干凈凈。 一開始的幾天,二皇子還會叫嚷怒罵,或是不停地喊著父皇饒命,痛哭流涕求饒。再到后來,二皇子目光直勾勾的,又笑又哭,嘴里不停地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每日都有人將二皇子的一舉一動稟報給宣和帝知曉。宣和帝沒有心軟,下令繼續(xù)關著二皇子。 便是意志再堅定的人,也禁不住這樣折騰。更何況,二皇子從來不是什么決絕堅定之輩。沒到半個月就瘋了。 饒是如此,宣和帝也沒放他出天牢,繼續(xù)關了幾天。直至今日,才令趙公公前來。 離得老遠,濃烈的惡臭就飄了過來。 趙公公一陣反胃作嘔,差點吐出來。一旁的侍衛(wèi)立刻送了一方沾了清水的帕子過來。趙公公以帕子捂住口鼻,總算勉強能喘口氣了。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 一陣略顯詭異的笑聲傳進耳中。 正是二皇子的聲音。 趙公公邁步走到刑房門口,目光一掃。 那具已經快腐爛的尸首,猙獰可怖,就連趙公公也不愿多看一眼。趙公公很快將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身上的衣物多日沒換過,已經臟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全身的腥臊臭氣,在濃烈的尸臭下也無人能聞見。 二皇子的臉孔瘦得快脫了模樣,不停地呵呵怪笑,目光渙散茫然,嘴角還有可疑的水跡。 趙公公看向身側的中年男子,低聲問道:“李將軍,二皇子殿下像這樣已經多久了?” 李將軍是宣和帝心腹,和趙公公也算熟悉,恭敬地答道:“殿下從五天前就是這樣了。每日送來的饅頭,殿下都吃了,清水也喝得干干凈凈?!?/br> 趙公公略一挑眉:“沒吐過?” 李將軍肯定地說道:“沒有?!?/br> “殿下每日說話嗎?” “說個不停。不過,多是含糊不清的話,沒人聽得懂。殿下不說話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怪笑。” 趙公公嗯了一聲,忍著臭氣走上前說道:“皇上命奴才來看看殿下。殿下是否有話要和皇上說?” 二皇子就像沒聽見一般,繼續(xù)怪笑。 趙公公耐心地等了許久,待二皇子笑累了,將話又問了一遍。 二皇子茫然地抬頭看了趙公公一眼,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趙公公繼續(xù)說道:“殿下記不記得自己叫什么?奴才是誰?還有,殿下為什么會在這里?眼前的這具尸首是誰?” 二皇子沒有半點反應,呆滯地看著趙公公。 堂堂的嫡出皇子,淪落到瘋癲的地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趙公公也沒有為二皇子惋惜。弒父弒母的混賬,就是被千刀萬剮也不值得同情。他低聲吩咐幾句,立刻有幾個侍衛(wèi)上前,將二皇子抬了出去。 二皇子全身都是鐵鏈,一動就嘩嘩作響。伴隨著二皇子的怪笑聲,讓人不自覺地背后發(fā)毛。 李將軍低聲問趙公公:“趙公公,永安侯的尸首該如何處置?” 第六百六十章 瘋了(二) 天色暗了下來。 保和殿內,早已燃起明亮的火燭。六皇子正批閱奏折,衛(wèi)國公靖國公皆在一旁。 六皇子到底年少,遇事不決的時候,便會和衛(wèi)國公靖國公等老臣商議。也因此時常召重臣們進保和殿。 丁公公悄步走到六皇子身邊,壓低聲音稟報了幾句。 小喜公公是宣和帝派來的人,六皇子雖然重用小喜公公,不過,真正信任的卻是伺候自己多年的丁公公。如今,宮中情勢微妙,六皇子又開始重用丁公公。 不知丁公公說了什么,六皇子的眉頭很快皺了起來。 衛(wèi)國公人老,耳力倒是敏銳,隱約聽到了二皇子三個字。 衛(wèi)國公目中閃過一絲精光,和身側的靖國公交換了一個眼神。 二皇子到底被關在何處?是死是活? 二皇子放下奏折,未曾說話,先嘆了一聲。 衛(wèi)國公定定心神,拱手問道:“殿下有什么煩心事,老臣愚鈍,只盼能為殿下解憂?!?/br> 六皇子抬眼看著衛(wèi)國公,目光頗為復雜:“衛(wèi)國公和靖國公都是老持沉重的肱骨重臣,孤當然信得過你們。這件事也沒什么可隱瞞的,很快就會傳得人人皆知。” “二皇兄失了心智,不宜留在宮中。父皇已經命人將二皇兄送回皇子府了?!?/br> 什么? 二皇子瘋了?! 一直在思慮二皇子會是什么下場的衛(wèi)國公,聽到此事也有些驚詫。很快調整好面部表情,嘆道:“此事委實令人惋惜?!?/br> 靖國公也收拾起心里的震驚,正色說道:“老臣知道殿下和二皇子殿下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手足情深。老臣說句不該說的話。二皇子有今日的下場,皆是咎由自取。還請殿下顧惜自身,別因此事和皇上心生隔閡?!?/br> 六皇子默然不語。 在眾人眼里,他和二皇子就是同母的兄弟。二皇子落得這樣的下場,也連累了他這個胞弟。 這個天大的誤會,只能一直延續(xù)下去。 …… 裴皇后也很快得知了這個消息。 瑜美人小心翼翼地勸慰裴皇后不要傷心。 裴皇后紅著眼,流露出哀傷自責的神色:“本宮想靜一靜,你先退下吧!” 待瑜美人退下后,裴皇后半點眼淚都沒掉,無聲地暢快地笑了起來。 裴婉清,你為了一雙兒女費盡心機??傻阶詈螅愕呐畠洪g接地死在你的兒子手里。你的兒子,繼承了你的歹毒狠心,最終也沒落得好下場,已經瘋了。 真可惜你早早就死了,沒能親眼看到這一天。 裴皇后笑著笑著,又無聲地落了淚。 二皇子瘋了又能如何? 她的人生早已被扭曲,再也回不去了。 裴皇后又哭又笑,情緒起伏太大。當天夜里,竟發(fā)起了高燒。身邊伺候的宮人慌了手腳,忙去稟報瑜美人。 瑜美人立刻令人去宣杜提點。 杜提點在鳳塌邊照顧裴皇后,一直到天亮。裴皇后依舊沒退燒。 裴皇后連著幾日一大早來“脫簪散發(fā)”來請罪,今日一直不見蹤影。宣和帝心中不快,不過,以宣和帝的脾氣,絕不會主動問起裴皇后。 直至陶公公前來稟報:“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昨夜忽然發(fā)了高燒,提點大人被宣至椒房殿,為皇后娘娘看診。聽聞娘娘一直未曾退燒?!?/br> “皇后怎么會忽然發(fā)燒?”宣和帝緊繃的聲音中透出絲絲怒氣。 陶公公打了個寒顫,忙低聲應道:“具體怎么回事,奴才也不清楚?!?/br> “沒用的混賬!”宣和帝暴怒的脾氣說發(fā)作就發(fā)作。 倒霉的陶公公只得跪下請罪,被宣和帝隨手拿起手邊的碗砸得頭破血流。 宣和帝大發(fā)雷霆的時候,就是趙公公也噤若寒蟬,不敢吭聲。直至宣和帝要下榻去椒房殿,趙公公才慌了。 “皇上龍體虛弱,不宜下榻走動。提點大人也叮囑過,請皇上平心靜氣,不要妄動心火?!?/br> 宣和帝面如寒霜,冷冷道:“朕要做什么,還要你點頭應允不成?” 趙公公只得跪下請罪,很快,內侍們就齊刷刷地跪了一地。再沒人敢張口勸阻。 守在寢室外的朱啟玨被叫進了寢室:“啟玨,去備御駕,朕要去椒房殿?!?/br> 朱啟玨也是一驚。不過,看一眼滿面慍怒神色不善的宣和帝,朱啟玨便將所有不該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 小半個時辰后,宣和帝被扶著進了裴皇后的寢室。 裴皇后的寢室里,同樣充斥著nongnong的藥味。 熬了一夜的杜提點,雙目泛紅,滿面倦容。一旁的周太醫(yī)等人也沒好到哪兒去,眼睛同樣熬得通紅。 可惜,他們的辛苦并未得到天子的夸獎和贊許,迎接他們的,是宣和帝憤怒的面容和一句冰冷的呵斥:“皇后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所以說,做太醫(yī)到底有什么好? 治好了病是應該的。稍有不慎,動輒就有性命之憂。而且,不能申辯,只能跪下請罪:“微臣無能!” 別提多憋屈了。 幾位太醫(yī)齊整地跪了一地。宣和帝看也沒看幾位太醫(yī),由朱啟玨攙扶著到了床榻邊坐下。 裴皇后的臉孔映入眼簾。 這張臉布滿了不正常的緋紅,一看就知是高燒所致。 宣和帝伸手探了探裴皇后的額頭,燙得嚇人。心里壓抑的怒氣,再次蠢蠢欲動。宣和帝轉頭,叫過杜提點:“杜提點,皇后怎么一直沒退燒?” 杜提點硬著頭皮拱手答道:“皇后娘娘鳳體虛弱,這幾日又來回走動,未曾好好休息。兼之憂思過度,這才引起高燒。” 裴皇后為了表示出低頭請罪的誠意,每日都由宮女攙扶著走到保和殿,然后在保和殿里跪上小半個時辰。 身體孱弱的裴皇后,哪里禁得起這等折騰,發(fā)起了高燒,一直未退。 宣和帝目中閃過一絲懊惱悔恨。 堂堂天子,當然不能承認自己有錯。 所以,有錯的一定是別人。 “朕給你一日時間,你一定要令皇后退燒?!毙偷鄱⒅盘狳c,厲聲道:“否則,朕立刻就砍了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