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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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妃打起精神,笑著說道:“二弟妹生了孩子,我這個做姑母的,之前生病,今兒個總算能親眼見一見侄兒了?!?/br> 太夫人也沒攔著,領(lǐng)著大皇子妃去見了魏氏,看了孩子。 大皇子妃在娘家消磨了半日,用了午飯才走。 臨走時,大皇子妃握著太夫人的手,紅著眼低聲道:“祖母,我知道往日我做了錯事??涩F(xiàn)在,我已經(jīng)嘗到苦果了。二弟在邊關(guān)打仗,出生入死,母親如今在院子里‘養(yǎng)病’,連嫡親的孫子也不能見上一面?!?/br> “祖母,我真的知錯了!以后,請祖母憐惜我一二。容我時?;馗惆樽婺?。” 太夫人看著大皇子妃,淡淡說道:“你要回府,我不會攔著。不過,請娘娘記著,日后不要插手賀家的事,不得為鄭氏求情。還有,大皇子殿下的事,娘娘也別張口?!?/br> 大皇子妃:“……” 大皇子妃神情有些僵硬,還想為自己辯駁。 太夫人又道:“立儲一事,關(guān)乎社稷?;噬鲜ッ?,自有決斷。我們賀家一片忠心,為朝廷效力,為皇上盡忠。絕不會摻和立儲之事。如果大皇子殿下打著借力或是其他的主意,就請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這一番拒絕的話,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半點誤會的余地都沒有。 大皇子妃面色泛白,全身輕顫,目中閃過近乎絕望的神情:“祖母,你就不管我的死活了嗎?” 大皇子想拉攏平國公府,特意陪她回賀府。要是無功而返,要是大皇子知道了賀家的態(tài)度,她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難熬了。 太夫人目中閃過冷意,緩緩道:“我言盡于此。娘娘怎么想,就是娘娘的事了。” …… 大皇子妃失魂落魄地離去。 太夫人在內(nèi)堂里獨坐許久,面上露出疲憊。 別人只看到平國公府的風光,卻不知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滋味。 幾個月前,邊關(guān)被韃靼騎兵突襲,打了敗仗。平國公府首當其沖,承受的壓力極大。她表面鎮(zhèn)定,心里實則如油煎火烤一般。 現(xiàn)在打了勝仗,天子重賞平國公府,她這顆懸了幾個月的心終于稍稍落了下來。 可這并不意味著以后就能消停了。相反,更大更多的麻煩隨之而來。 賀家從不卷入立儲之爭,屹立朝堂多年,安穩(wěn)不動??裳巯拢形催^門的程錦容和六皇子親如姐弟,賀祈也和六皇子來往密切。只怕這場風波,躲也躲不過去了。 太夫人忍不住長嘆一聲。 就在此時,內(nèi)堂外忽地響起急切的腳步聲。 太夫人略一皺眉,看了過去。 只見朱氏步履不穩(wěn),神色驚惶。太夫人心里咯噔一沉。朱氏性情沉穩(wěn),便是賀大郎離京去邊關(guān),也未像此刻這般失態(tài)。 “出什么事了?”太夫人沉聲問道。 朱氏蒼白著一張臉,聲音顫抖個不停:“親兵送了急信回來,說是二叔領(lǐng)兵遭了埋伏。二叔被韃靼騎兵里的神箭手一箭射中了胸膛,身受重傷……” 太夫人霍然起身,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手下死死地握住椅子把手,聲音倒是出奇的冷靜:“讓送信的親兵進來,我要親自問他!” 武將領(lǐng)兵上陣殺敵,免不了受傷??梢患渲行靥拧?/br> 太夫人身子晃了晃,強行穩(wěn)住。 朱氏憂心不已地上前,扶住太夫人的胳膊。 很快,送信的親兵就進了內(nèi)堂。 這個親兵日夜兼程,跑廢了兩匹馬,只為了早一步趕到京城,在戰(zhàn)報抵達之前送信回平國公府。 親兵滿目血絲,正要跪下,太夫人已迫不及待地張口問道:“阿凇傷勢如何?是否有性命之憂?” 親兵紅著眼睛,聲音嘶?。骸盎靥蛉?,小的奉命回京送信,這一路花了十二天時間。小的走的時候,將軍受傷頗重,昏迷未醒?,F(xiàn)在到底如何,小的也不清楚。” 親兵頓了頓,又說出了第二個噩耗:“將軍在戰(zhàn)場上受傷落馬,軍心大亂。一伙韃靼騎兵,趁亂搶攻,要救走韃靼太子。三公子領(lǐng)著親兵奮力殺敵,眼看不敵,便揮刀殺了韃靼太子!” “韃靼太子一死,那些韃靼騎兵便如瘋了一般,三公子也受了傷!” …… 第四百四十七章 驚變(二) 保和殿。 宣和帝正召集群臣議事。眼下邊關(guān)戰(zhàn)事是頭等大事,也到了最要緊的關(guān)頭。這等時候,國庫再空虛,也得擠出銀子來。 梁尚書原本就沒多少頭發(fā),如今掉得厲害,頭頂一圈锃光發(fā)亮。一張老臉滿是皺紋。 宣和帝張口詢問:“梁尚書,現(xiàn)在戶部還能籌措出多少銀子來?” 梁尚書昨夜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眼睛里一片赤紅,聲音沙啞:“回皇上,老臣已竭盡所能,連百官俸祿都壓了兩個月未發(fā),籌措出了兩個月的糧草?!?/br> 至于傷亡士兵的撫恤銀子,只能等到戰(zhàn)事平定以后再說了。 梁尚書挨了一頓廷杖,養(yǎng)了一個多月后,被宣和帝招還入朝。 宣和帝是天子之尊,不會去向一個臣子道歉賠不是。不過,對梁尚書的態(tài)度卻溫和了許多。 “辛苦梁尚書了?!毙偷蹨芈暤溃骸把巯聭?zhàn)事正緊,無論如何也得撐過去。內(nèi)務府還有些存銀,朕下旨撥一百萬銀子,梁尚書派人去內(nèi)務府取便可。” 內(nèi)務府要供應宮中一應用度,說是皇上私庫也不為過。宣和帝肯從內(nèi)務府里撥銀子,梁尚書自是大喜,忙拱手謝恩:“皇上圣明,微臣謝過皇上!” 一眾文臣武將,立刻大拍龍屁。一時間阿諛奉承如潮。 誰都愛聽好聽話,宣和帝也不例外,被眾臣拍的龍心大悅。 …… 其實,內(nèi)務府的銀子也不寬裕。四皇子五皇子正在建府,規(guī)制雖減了三成,花銀子的地方依然不少。 在這關(guān)口,宣和帝還要從內(nèi)務府擠出一百萬兩銀子來,直愁得內(nèi)務府總管唉聲嘆氣。 不過,這是皇上旨意,再怎么樣也得擠出銀子來。說不得,只能削減宮中用度了。 內(nèi)務府總管對著裴皇后,十分委婉含蓄地表露出了這一層意思。 裴皇后不假思索地說道:“傳本宮口諭,以后本宮的衣食用度份例,減四成。其余宮妃和皇子公主,各減兩成?!?/br> 內(nèi)務府總管松了口氣,立刻道:“皇后娘娘賢良寬厚,不過,以奴才看來,娘娘減四成份例也太多了,減兩成便可。” 哪有宮妃減兩成皇后減四成的道理。要縮減用度,也該先從宮妃們開始。 裴皇后卻道:“本宮身為皇后,正該為后宮表率。從明日起,份例便減少四成?!鳖D了頓又道:“這等小事,無需四處宣揚?!?/br> 內(nèi)務府總管忙恭聲應下。心里卻打定主意,一定要將此事傳開,讓眾人都知道皇后娘娘的賢良。皇后娘娘高興了,他這個內(nèi)務府總管也能得主子歡心。 …… 內(nèi)務府總管退下之后,裴皇后轉(zhuǎn)過頭,低聲對程錦容笑道:“這個毛公公,是個挑眉通眼的伶俐之人。本宮吩咐過的事,他定然會記在心里?!?/br> 程錦容似有些心神恍惚,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娘娘說的是?!?/br> 裴皇后略略蹙眉,目中露出擔憂:“你今兒個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這大半日,程錦容總有些不對勁。心不在焉,說什么都慢一拍。 程錦容定定心神,歉然說道:“大概是昨夜沒睡好,今天早起,頭就有些昏沉。這半日下來,總有些渾噩不適?!?/br> 程錦容沒說的是,昨夜她做了噩夢,夢中內(nèi)容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只記得醒來時滿身冷汗心跳飛快。 然后,這種驚魂不定仿佛有一片陰云籠罩在頭頂不知何時會落下的感覺,一直維持到現(xiàn)在。 頭腦昏昏沉沉,說不出的難受。 裴皇后聽在耳中,頗有些心疼,立刻道:“皇上還沒散朝,暫且無事。你去休息一個時辰?!?/br> 反正太醫(yī)隨時等候傳召就行了?,F(xiàn)在宣和帝在忙政務,程錦容偷溜一個時辰也無妨。 程錦容略一猶豫:“要是傳出去,只怕不太好?!?/br> 當值的太醫(yī)溜去睡覺,何止不太好,是很不好。要是被御史言官們知道了,立刻便會上奏折彈劾她這個太醫(yī)疏忽職守! 裴皇后輕聲道:“你就在椒房殿里歇著,有本宮在,誰也不敢亂嚼舌頭?!?/br> 程錦容到底還是點頭應了。 程錦容在椒房殿里的住處,一直都留著,每日有人打掃得干干凈凈。她進了屋子,躺到床榻上,閉上眼睛。 明明疲乏,卻睡不著。 不知為何,腦海中總閃過賀祈的身影,還有元思蘭…… 莫非,賀祈在邊關(guān)出事了? 這個念頭一掠過腦海,些許睡意不翼而飛。程錦容心中漏跳一拍,忍不住睜開眼。 就在此時,門被敲響了。 程錦容迅速起身下榻去開門。 小宮女低聲道:“程太醫(yī),平國公太夫人托人送口信進宮,請程太醫(yī)得了空閑,去一趟平國公府。說是有要事相商?!?/br> 太夫人絕不會無端送信進宮。 到底是何要事? 程錦容心口像壓了塊巨石,沉甸甸的,面上卻神色如常:“好,我知道了?!?/br> …… 一個時辰后,程錦容出了宮門,坐著宮中馬車,去了平國公府。 她以“魏氏腰腹傷口忽然疼痛難當太夫人憂心之下不得已請人送信進宮”為由,告假出宮。裴皇后自不會攔著,杜提點也道:“有我在宮中,你不必憂心,只管去平國公府?!?/br> 現(xiàn)在還不知出了什么事,她只能連裴皇后也一同瞞下。 程錦容心中焦急憂慮,不算長的路程也格外難熬。 到了平國公府,門房管事早已等候多時,立刻開門相迎。 太夫人身側(cè)的大丫鬟丁香神色驚惶地在門房處等著,見了程錦容,丁香一口氣松了下來,快步上前:“程太醫(yī),請奴婢去見太夫人。” 程錦容略一點頭,并未多問,步伐比平日快了許多。 見了太夫人,程錦容心中一驚。 太夫人是個疏朗豪爽的脾氣,平日喜穿紅,一把年紀了還喜歡涂脂抹粉,頭上手上金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