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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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啟玨心里一邊嘀咕,一邊奮力追了上去。 平國公當(dāng)然做不出這等事來,眼睜睜地看著賀祈走了,心里一陣氣悶。 賀凇渾然沒看出自家兄長的郁悶,低聲笑道:“我也有一段日子沒見三郎了。這就去平西侯營帳里,和他們一道敘舊熱鬧熱鬧?!?/br> 說完,也走了。 平國公微不可見地抽了抽嘴角。 他十幾年沒見過兒子了,他也很想和兒子說說話好不好。這些個沒眼力的! …… 平西侯父子和賀祈三人前腳進了營帳,賀凇后腳就到了。 “二叔,”賀祈是晚輩,自要主動寒暄招呼:“二哥受了重傷,不知現(xiàn)在傷好了沒有?” 賀凇不愧是狠人,面不改色地應(yīng)道:“一直都是大郎在照顧他,我從未去過傷兵營帳,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賀祈:“……” 賀祈微微抽了抽嘴角。 知悉內(nèi)情的平西侯,哈哈一笑,打了個圓場:“想知道還不容易,我這就命人去叫大郎過來?!?/br> 賀大郎無官無職,今日迎接韃靼太子,他沒資格露面,一直待在傷兵營帳陪著賀袀。 賀大郎是平國公的庶長子,妻子朱氏是平西侯府的旁支嫡女。平西侯對忠厚安分的賀大郎頗為欣賞喜愛。 過了片刻,賀大郎步履匆匆地來了。 兄弟兩個久別重逢,見面自有一番熱絡(luò)歡喜。 賀祈問賀大郎:“大哥,二哥現(xiàn)在傷勢如何了?” 賀大郎笑道:“程軍醫(yī)親自為二郎看診開方,精心看顧。二郎在一個月前便能下榻走動。如今行走無礙了。聽程軍醫(yī)說,再過些時日,二郎就能重新提刀上馬殺敵了?!?/br> 賀凇眉頭微松。 這個孽障,總算福大命大。 賀祈眼角余光瞄到賀凇的神情,心里有些唏噓。 二叔當(dāng)然很在意賀袀。不然,也不會當(dāng)機立斷,了結(jié)他和賀袀之間的恩怨。又將賀袀帶到邊關(guān)軍營里。 只希望,賀袀是真的知錯悔改,迷途知返。不要辜負(fù)了親爹賀凇這一片深沉的愛子之心。 “二哥沒事就好?!辟R祈神色自若地笑道:“等我安頓下來,就去探望二哥?!?/br> 這段時日,賀大郎每日去陪賀袀,開解勸慰的話不知說了多少。賀袀看來也是真的想通了。知道賀祈來邊關(guān)的消息之后,賀袀主動對賀大郎說道:“等三弟來了邊軍,我要去見一見三弟?!?/br> 賀大郎聽了這樣的話,心里也覺欣慰:“好,到時候我陪你一同前去?!?/br> 賀凇眉頭舒展開來,心中涌起一絲感激和動容。 賀祈雖然年少,胸襟氣度樣樣不缺。只要賀祈既往不咎,那個孽障日后也能在邊軍里立足安身了。 平西侯問起了賀祈這一路的情形:“聽聞你們這一路行軍,頗有些波折?” 賀祈目光一閃,輕描淡寫地說道:“都是些拳腳小事,沒什么大礙?!?/br> 任元思蘭再精明狡詐也沒用。這是大楚的地盤,賀祈統(tǒng)領(lǐng)兩千御林軍兩百御前侍衛(wèi),還有數(shù)十個身手高強的親兵。論兵力,是元思蘭的四倍有余。沿途吃飯飲水,有幾位太醫(yī)親自把關(guān)。什么下毒之類的伎倆,根本沒機會施展。 元思蘭當(dāng)然不是蠢人,沒有把握的事,絕不肯做。也免得徹底撕破了臉,給了賀祈正大光明動手的借口。 這一路上,倒是比預(yù)想中的平靜。 平西侯意味不明地冷笑一聲,右手握住了腰間的刀柄。 有些話,不用說出口,大家伙兒心知肚明。 元思蘭既來了,就別想走了。 …… 第四百三十七章 父子(二) 元思蘭一行人,被安置在中軍的營帳里。 元思蘭身份不同常人。為他準(zhǔn)備的營帳也格外寬敞,離平國公的主將營帳不過數(shù)米遠。 “殿下,他們根本是不存好心。” 一個身材高大的親兵低聲說著韃靼語,面上滿是憤怒和不平:“殿下的親兵只留下我們十幾個,其余的四百多人,都被安頓在普通的兵士營帳里。和殿下相隔甚遠,一旦有什么異動,根本趕不及前來保護殿下。” 另一個臉上有刀疤的親兵陰沉著臉,忿忿地哼了一聲:“說得沒錯!他們一定是故意的!” 另外幾個親兵也各自憤慨:“殿下是韃靼太子,豈能受這等窩囊閑氣!” “已經(jīng)到邊關(guān)了,我們索性騎馬沖出關(guān)外,回我們的草原去!” “對!到時候殿下領(lǐng)兵殺出邊關(guān),將這些不長眼的東西殺得片甲不留。到時候,讓他們匍匐在殿下腳下請罪!” 這十幾個親兵,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對元思蘭極為忠心。 元思蘭進了營帳后,臉上便沒了笑意,神色頗為陰沉。 眼見著親兵們七嘴八舌,越說越激動,元思蘭終于皺了眉頭,冷冷道:“都給我閉嘴!” “這里是什么地方?在邊軍的地盤上,張口閉口就是殺殺殺!你們要是活膩歪了想送死,直接從脖子上抹一刀便是!” “說什么殺出邊關(guān)!你們當(dāng)十萬邊軍是吃閑飯的嗎?可汗的八萬騎兵都沒能打贏邊軍,現(xiàn)在已落了下風(fēng)。我們只這區(qū)區(qū)五百騎兵,出去和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親兵們不甘不愿地閉上嘴。 元思蘭的目光在十余個親兵臉上轉(zhuǎn)了一圈,目光冰冷銳利:“我不想白白送死死得窩囊?!?/br>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從現(xiàn)在起,都給我把嘴閉上,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沒我的吩咐,不得輕舉妄動!” 親兵們低頭領(lǐng)命。 元思蘭面無表情地吩咐眾人退下,然后獨自躺在床榻上,閉上雙目小憩。 …… 當(dāng)晚,平國公在中軍營帳里設(shè)宴款待韃靼太子。有資格赴宴的,皆是軍中的高等武將,加起來約有二十余人。 不管眾人心中如何盤算,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平國公主動舉杯笑道:“軍中不宜飲酒,今晚為太子破例,每人可飲三杯?!?/br> 元思蘭微笑著舉杯相和:“第一杯,讓我們一同遙敬皇上?!?/br> 眾人一起沖著京城的方向拱拱手,高呼一聲皇上萬歲,一同飲下杯中美酒。 平西侯舉杯,高聲說道:“第二杯酒,敬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遠千里來邊關(guān),為的是陣前勸降,止息干戈。這份仁厚的胸襟氣度,令我等欽佩不已!” 眾武將一同舉杯。 這個平西侯,看著粗豪,實則一肚子壞水。那份奏折,就是平西侯寫的。 元思蘭心里冷笑連連,面上神色如常:“平西侯言重了。我的母親是大楚朝的嫡長公主,我身上也留著天家元氏的血液。韃靼和大楚年年征戰(zhàn),將士傷亡不計其數(shù),百姓無辜枉死,我心中十分傷懷?!?/br> “我亦希望,能略盡綿薄之力。若能如平西侯所言,早日平息止戈,令大楚和韃靼恢復(fù)安寧,我也不虛此行了?!?/br> 元思蘭身著長袍,一派韃靼人裝扮,卻是一口的大楚官話,溫文爾雅,氣度出眾。 哪怕眾人心里恨不得元思蘭立刻去死,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元思蘭確實有過人之處。 飲了第二杯酒后,元思蘭起身,神色鄭重地舉杯:“第三杯酒,敬所有死在邊關(guān)的將士亡魂?!?/br> 說完,將杯中美酒,灑落在地上。 這一手實在漂亮! 平國公和平西侯對視一眼,心里暗暗生凜。 這個元思蘭,著實不簡單!不說別的,只這份城府,已令人心驚。 賀祈也在席中,就坐在平西侯的下首。元思蘭大出風(fēng)頭,賀祈不動聲色,連眉頭都未動一下。 元思蘭忽地看向賀祈,扯了扯嘴角道:“這一路上,辛苦賀校尉了??上Ы裢砣埔旬?,我以茶帶酒,敬賀校尉一杯?!?/br> 賀祈也扯了扯嘴角:“這是末將分內(nèi)之責(zé),不敢當(dāng)太子殿下這一聲辛苦。倒是這一路上,我有冒失開罪之處,太子殿下寬宏大度,沒和末將計較,末將感激在心。” 說完,端起茶杯,將微涼的茶水一飲而盡。 在場的無一不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武將,元思蘭和賀祈之間隱約的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眾人都察覺到了幾分。 賀凇沖平西侯挑眉相詢。 賀祈是因程錦容之事,對元思蘭心生芥蒂不滿? 平西侯回了個眼神。 沒錯!心愛的姑娘遭人算計,誰也不能忍! 賀凇略一點頭。 懂了! 平國公有些不滿地瞥了大舅兄和自家二弟一眼。兩人什么時候這么熟稔了? …… 小宴過后,眾人散去。 賀祈也站起身來,正要張口告退,平國公張了口:“三郎,你留下,我有話要單獨問你。” 賀祈略一遲疑,才張口應(yīng)下。 這一抹遲疑,看在平國公眼底,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悶火。平國公面色微冷,聲音也沉了下來:“怎么?不想和我這個父親獨處說話?” 平國公執(zhí)掌邊軍十?dāng)?shù)年,征戰(zhàn)沙場,殺伐果決,語氣中帶著不自覺的強硬和冷厲。 久遠又熟悉的語氣,頓時勾起了賀祈深藏心底的不怎么美妙的回憶。 當(dāng)年,他帶著數(shù)十個親兵到了邊關(guān)。迎接他的,就是這么一張冷漠近乎無情的臉。 賀祈的神色也淡了下來:“父親誤會了。我和父親十?dāng)?shù)年未見,有些生疏,一時不知該說什么罷了?!?/br> 平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