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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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大楚天子,是這世間至高無上之人。他想什么做什么,無需考慮顧忌任何人任何事。他喜歡哪個兒子,就器重抬舉哪一個。 宣和帝忽地說道:“小六,你白日讀書習(xí)武練箭,晚上就到保和殿來伺候朕筆墨,陪朕批閱奏折?!?/br> 六皇子:“……” 之前說的不是他和二皇兄爭執(zhí)吵鬧的事嗎?話題怎么忽然就跳躍到這兒來了? 六皇子有些懵,一時竟未想到這樣的待遇是何等的榮寵,脫口而出道:“兒臣當(dāng)然愿意。可是,兒臣每日晚上都有很多課業(yè),要是來伺候父皇筆墨,只怕課業(yè)就完不成了。太傅們一定會訓(xùn)斥兒臣。” 此言一出,殿內(nèi)眾人都暗自好笑。 程錦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小六,真是傻氣得可愛。幾位太傅對他期許頗深,所以刻意加重課業(yè)。若是聽聞宣和帝召他來伺候筆墨,太傅們怕是高興還來不及,又怎么會訓(xùn)斥怪罪他? 賀祈目中閃過笑意。 論心機(jī)論城府,六皇子不及大皇子。比無情比狠辣,六皇子又不及二皇子。論精明論隱忍,四皇子五皇子也比六皇子強(qiáng)一些。 可六皇子,卻有著所有皇子沒有的優(yōu)點(diǎn)。他勇敢正直,善良熱誠,敦厚仁和,胸襟更是遠(yuǎn)勝一眾皇子。 身為父親,喜歡這樣的兒子,再正常不過了。 宣和帝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閑閑道:“明日上課,你將此事告訴太傅??刺祩兪呛畏磻?yīng)再說?!?/br> 六皇子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應(yīng)了:“兒臣謹(jǐn)遵父皇之命。” 裴皇后眼中滿是喜悅,輕聲說道:“小六,今日這么晚了,你還是早些回寢宮吧!回去之后還得完成課業(yè),也別熬得太晚傷了身子?!?/br> 六皇子應(yīng)了一聲,拱手告退。 …… 六皇子離去后,宣和帝收斂笑容,看向賀祈:“賀校尉,你現(xiàn)在將今晚的事再仔細(xì)說給朕聽?!?/br> 宣和帝這是因六皇子受了委屈,心里對二皇子愈發(fā)不滿了。 賀祈神色鎮(zhèn)定地應(yīng)道:“是?!?/br> 賀祈記性極好,張口一一說來,就連二皇子當(dāng)時那份譏削的語氣和惡毒的神情都學(xué)得惟妙惟肖。 宣和帝面沉如水,殿內(nèi)的氣氛漸漸凝滯。 尤其是在聽到最后幾句,宣和帝的面色更是陰沉。怒色在眼底迅速匯聚。 程錦容不動聲色地看了裴皇后一眼。 裴皇后心領(lǐng)神會,待賀祈話音一落,便一臉慚愧自責(zé)地張口請罪:“請皇上息怒。都是臣妾教導(dǎo)無方。明日臣妾就召二皇子進(jìn)宮,好生訓(xùn)斥他一頓。” 宣和帝遷怒是常事。不過,都言子不教父之過。壽寧公主的過錯,他還能遷怒于裴皇后,二皇子長歪成這樣,實在怪不到裴皇后的頭上。 這十幾年來,裴皇后一直閉宮養(yǎng)病,根本沒有精力教導(dǎo)二皇子壽寧公主和六皇子。 誰和二皇子最親近? 誰在背地里“教唆”二皇子,令二皇子心胸狹窄,連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也容不下? 宣和帝目中閃過一絲寒意:“這和皇后無關(guān),皇后起身吧!” 裴皇后福至心靈,在剎那間揣摩到宣和帝的心意,不肯起身,繼續(xù)輕聲請罪:“臣妾病弱多年,無力管教二皇子。二皇子和永安侯來往密切,最信任的便是這個舅舅。” “永安侯是臣妾的兄長,臣妾當(dāng)然信得過他。不過,永安侯到底是臣子。和皇子來往過于密切頻繁,并不妥當(dāng)。” “臣妾懇請皇上,過幾日召永安侯進(jìn)宮。臣妾想單獨(dú)見一見他,交代叮囑他幾句?!?/br> 程錦容心里暗贊一聲。 裴皇后這一番應(yīng)對,堪稱精彩! 不動聲色間,便推出永安侯背了黑鍋。當(dāng)然,也不能算是黑鍋。二皇子確實受永安侯影響頗多。那份自私惡毒,簡直如出一轍。 賀祈也對裴皇后刮目相看。 有些話,唯有在最合適的時機(jī)說出口,效果才最好。裴皇后此次把握的時機(jī)正是恰到好處。 宣和帝深深看了裴皇后一眼:“好,朕就準(zhǔn)了皇后所請。過兩日,朕就召永安侯進(jìn)宮?!?/br> 裴皇后行禮謝恩,垂下頭的瞬間,眼中閃過快意。 …… 隔日,上書房。 今日為皇子們授課的是顧太傅。 顧太傅是翰林院掌院,宮中的顧淑妃,正是顧太傅的女兒??祵幑魇穷櫶档耐鈱O女。沖著這一份關(guān)系,幾位皇子對顧太傅明顯要客氣禮遇一些。 六皇子今日上課有些心神不寧,顧太傅略略皺眉,沉聲道:“六皇子殿下為何精神不濟(jì),頻頻走神?” 六皇子有些羞愧地站起身來:“對不起,顧太傅,我確實有一樁為難的事,不知該怎么張口。” 四皇子五皇子早就察覺到六皇子的魂不守舍神不思蜀了,也樂見六皇子被嚴(yán)厲的顧太傅訓(xùn)斥。不約而同地擺出看熱鬧的架勢來。 第三百八十九章 盛寵(二) 什么為難之事?” 顧太傅也有些詫異,張口問道:“六皇子殿下不妨直言?!?/br> 幾位皇子里,最刻苦用功的是六皇子,最尊師重道的是六皇子,最乖巧聽話的還是六皇子。 所以,別奇怪太傅們偏心。人心都是偏的,誰不喜歡六皇子? 太傅們喜歡偏愛一位皇子的方式,就是要求更高更嚴(yán)苛!所謂玉不琢不成器嘛! 六皇子眼角余光瞄到四皇子五皇子看熱鬧的神情,心里頗不是滋味。 兄長們就這么不待見他這個弟弟嗎? 六皇子定定神,張口答道:“昨日晚上,我去保和殿見父皇。父皇吩咐我,從今日起去保和殿伺候筆墨。如此一來,我晚上的時間就大大減少,只怕無法完成太傅們布置的所有課業(yè)了。我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什么好辦法?!?/br> 四皇子五皇子:“……” 兩人看熱鬧的幸災(zāi)樂禍,全部凝結(jié)在了臉上。 四皇子滿心震驚,下意識地站起身來:“小六,你說的都是真的?父皇真的令你每晚去保和殿伺候筆墨?” 五皇子也按捺不住了,同樣起身:“小六,你沒說笑吧!你還年少,從未接觸過政務(wù),怎么能伺候筆墨?” 就算是要伺候筆墨,也該是早就入朝聽政的大皇子二皇子。再不濟(jì),還有他們兄弟兩個。憑什么輪到六皇子? 六皇子看著一臉不敢置信目中滿是嫉妒的四皇子五皇子,心里莫名地暢快了起來,不答反問:“這么要緊的事,我怎么敢亂說?” “我也不知道父皇為何會下這道口諭。不過,父皇張口吩咐,我不敢不應(yīng)。兩位兄長心中疑惑不解,不如親自去問父皇。” 四皇子五皇子:“……” 往日那個溫順乖巧聽話討喜的小六,怎么忽然變得詞鋒銳利這般討厭了? 他們哪來的膽子去質(zhì)疑父皇? 更何況,沒有父皇傳召,他們根本踏不進(jìn)保和殿半步。 四皇子近來因鄭婕妤一事格外浮躁,聞言拉下臉,冷笑一聲:“六弟是在譏笑我們不自量力不成?我們比不得六弟得父皇歡心,想進(jìn)保和殿都不是易事。以后就靠六弟,在父皇面前為我們多多美言幾句了?!?/br> 這話說的可有些過了。 五皇子咳嗽一聲,見四皇子不理不顧,又用力咳嗽一聲。 四皇子一腔怒氣,頓時沖五皇子來了:“想咳嗽就出去咳!” 五皇子也惱了:“四皇兄,這里是上書房,可不是你寢宮。你在這兒胡言亂語,就不怕傳進(jìn)父皇耳中嗎?” 眼看著幾位皇子鬧騰起來,顧太傅也有些怒了,立刻沉下臉:“請幾位殿下都住口!上書房是讀書之地,要喧嘩吵鬧,或是爭執(zhí)動手,就請幾位殿下立刻出去!” 顧太傅一動怒,四皇子五皇子只得悻悻住口。 他們倒不是怕顧太傅,主要是近來宣和帝心情不佳脾氣暴戾時常動怒。大皇子二皇子接連吃掛落。他們還是別觸這個霉頭了。 六皇子頗有些羞愧地張口道歉:“是我們兄弟幾個出言無狀,請顧太傅息怒?!?/br> 也唯有六皇子,會在出言無狀后道歉賠禮了。 顧太傅咽下喉間嘆息,溫聲說道:“六皇子殿下剛才所言之事,微臣已經(jīng)知道了。從今日起,微臣將課業(yè)減半。錢太傅周太傅那里,也是一樣。殿下不必顧慮重重?!?/br> “去保和殿伺候筆墨,聆聽皇上教誨,對殿下極有益處。希望殿下能戒驕戒躁,沉下心來?!?/br> 為皇上伺候筆墨,意味著什么,顧太傅心里很清楚。 幾位皇子中,唯有大皇子曾伺候過天子筆墨。 不過,那也是在大皇子十五歲之后的事了。二皇子便沒有此待遇。也因此,雖是嫡出的皇子,還是被大皇子壓了一頭。 而六皇子,今年只有十一歲,過了年也才是十二歲。這么早就能伺候筆墨,接觸奏折,聆聽政務(wù),接受天子的教導(dǎo)。 這份獨(dú)一無二的盛寵圣眷,也不怪四皇子五皇子嫉恨眼熱。 此事一傳開,不知要在宮中掀起多少波瀾。 “多謝太傅教誨?!绷首铀闪丝跉?,面上有了釋然的歡喜:“我一定會盡心盡力,不讓父皇失望,也不讓太傅失望?!?/br> 顧太傅欣慰地笑了一笑。 四皇子五皇子的臉,黑得堪比鍋底。 …… “你說什么?” 大皇子府的書房里,傳出大皇子震驚又憤怒的聲音:“父皇真的召小六進(jìn)保和殿伺候筆墨?” 大皇子身邊共有三個幕僚,其中一個面色微黑的中年文士,低聲應(yīng)道:“是。這是四皇子殿下特意令人送來的消息,千真萬確?!?/br> 大皇子的臉色難看至極。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圣眷二字的分量。 往日,他是那個“例外”,是宣和帝最喜歡的兒子,風(fēng)光無限,暗中向他示好的朝臣絕不在少數(shù)。 二皇子入朝后,憑借著嫡出的皇子身份和永安侯的竭力相助,另加結(jié)了一門好親事,才勉強(qiáng)和他打平。 儲君之爭,他依然對自己充滿信心。這份信心,就是來自宣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