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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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錦容高高提起的心,也緩緩落回原位。 直至此刻,裴皇后的危機才真正解除。 到底如何處置發(fā)落元思蘭和壽寧公主,就得看宣和帝權衡考慮了。 二皇子咬咬牙,再次張口為壽寧公主求情:“父皇息怒。壽寧犯下大錯,兒臣這個做兄長的沒能照顧好壽寧,難辭其咎,父皇要如何責罰,兒臣都無怨言?!?/br> “可壽寧到底是天家公主,是父皇嫡長女。此事若傳出去,壽寧這輩子都被毀了不說,天家顏面也蕩然無存。” “兒臣請父皇從輕處置此事,不僅是為了壽寧,更是為了天家體面和父皇的體面。請父皇三思!” 二皇子說的話,也不是沒道理。 女子婚前失貞有孕,放在普通百姓家,女子基本就沒了活路。若在官宦人家,則是會令闔族羞恥的丑聞。 天家鬧出這等丑聞,只會更難堪。 再怒再氣,也得將這樁丑事壓下去。 宣和帝瞥了二皇子一眼,冷哼一聲:“你要是早點能想到這些,對壽寧看管約束得緊一些,何至于鬧到今天這一步?!?/br> 前一段時日,裴皇后和六皇子都不在宮中。二皇子是壽寧公主一母同胞的兄長,被遷怒簡直是理所當然。 二皇子心里比黃蓮還苦,不得不低頭認錯:“兒臣有錯。請父皇責罰!” 宣和帝目中閃過冷意,忽地看向程錦容:“程太醫(yī),你去開一張藥方,交給二皇子?!?/br> 藥方? 什么藥方? 程錦容一怔,旋即反應過來,恭聲應是。 宣和帝又對二皇子說道:“連夜將她送出宮,送去公主府。你照方抓藥,親自煎藥,給壽寧端去。她若不肯喝,你就親自喂她喝下。” 二皇子神色晦暗地低聲應下。 不管如何處置元思蘭,壽寧公主里的孩子留不得。 宣和帝派他親自前去,令壽寧對他心生恨意,兄妹心生隔閡。這就是對他最大的責罰! …… 程錦容退到一旁,打開藥箱,取出炭筆和紙張,迅速開了藥方。 落胎的藥方,幾乎所有大夫都會開。不過,每一味藥材的分量極有講究。既要穩(wěn)穩(wěn)地落了胎,藥性又不能太過霸道,免得傷了身子。 跪了許久的二皇子,一臉苦~逼的站起身來,走到程錦容面前。 程錦容將藥方遞入二皇子手中:“三碗水煎成一碗藥,喝下之后,一兩個時辰便會見效?!?/br> 二皇子嗯了一聲,接過藥方時,因過于用力,手背青筋畢露,目中也露出憤怒的寒光,盯了程錦容一眼。 這是遷怒到她的身上來了。 程錦容心中哂然,不動聲色地和二皇子對視一眼。 二皇子薄唇抿得極緊,接過藥方,張口告退。 宣和帝輕飄飄的聲音傳入二皇子耳中:“此事若傳出半點風聲,朕為你是問!” 話語中的警告,令二皇子后背生寒,低頭應道:“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會將此事辦得妥妥當當?!?/br> 二皇子退出去之后,殿內又恢復了安靜。 鬧騰了一晚,宣和帝疲乏不堪,也無力再說話,淡淡道:“皇后今晚不必留在保和殿,回椒房殿歇下吧!” 裴皇后恭聲應是,正要行禮告退,一個內侍快步進來稟報:“啟稟皇上,大皇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一同在保和殿外求見?!?/br> 第三百七十三章 洶涌(一) 鄭皇貴妃剛被削了皇貴妃之位,大皇子四皇子連一夜都等不得,急不可耐地就來求情了。就不知到底是心疼親娘,還是害怕親娘失寵自己也受牽連了! 宣和帝冷笑一聲:“讓他們兩個在殿外跪著!” 傳信的內侍心中一凜,應聲領命,低頭退了出去。 裴皇后倒是張口為大皇子四皇子求情:“身為人子,憂心親娘也是人之常情?;噬弦呀?jīng)罰了鄭氏,何苦為難他們兩個。還是別讓他們跪著了吧,傳到眾臣耳中,總是不美……” 宣和帝怒哼一聲:“四皇子住在宮中,消息得的快,也就罷了。大皇子住在宮外,竟也這么快就得了消息??梢娛莻€‘有心人’,后宮里不知安插了多少眼線?!?/br> “朕要是不罰他們跪一跪,怕是以后這保和殿里的動靜都瞞不過他們了?!?/br> 這才是宣和帝動怒的真正緣由。 趙公公等一眾內侍,聞言立刻跪下:“皇上息怒,奴才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br> 他們都是天子近身伺候的內侍。若是幾位皇子存了心思,自是要沖他們幾個“下手”。宣和帝一生出疑心,他們一個個心驚膽寒。 宣和帝目光一掃,冷冷道:“朕諒你們也不敢!” 裴皇后本來也不是真心為大皇子四皇子求情,意思意思地說了兩句,便住了口。 宣和帝在內侍們的攙扶下,緩緩往寢室的方向走。 賀祈也一同隨行。 杜提點沖程錦容使了個眼色,然后邁步跟了上去。宣和帝今晚大動肝火,差點昏厥,身邊離不得太醫(yī)值守。 杜提點主動前去,程錦容便可稍事休息,也可趁著這個機會和裴皇后商議接下來的應對之策了。 杜提點這番心意,程錦容默默領受,心中涌起陣陣暖意。 人與人之間的情誼,也是慢慢相處一點一滴累積而來。她和杜提點之間,便是如此了。 杜提點為人老道,有些事看在眼里,心里透亮,只是口中未曾說穿罷了。 程錦容上前,扶住裴皇后的胳膊,輕聲道:“娘娘,微臣送你回椒房殿吧!” 裴皇后略一點頭。 …… 直至走出殿外,裴皇后才驚覺自己一身冷汗,腳下虛浮無力。邁步時整個人身子都在打晃。 “娘娘現(xiàn)在如何?能不能撐得?。俊背体\容手下用力,穩(wěn)穩(wěn)地扶住裴皇后,目中露出關切。 裴皇后心里一暖,低聲應道:“放心,本宮沒事?!?/br> 此時不宜多問,程錦容不再吭聲,目光自裴皇后身上移開,落在了不遠處的大皇子四皇子身上。 兄弟兩個俱是一臉晦氣,一同跪在玉石地面上。 別說自小就得寵的大皇子,就是四皇子也從未受過這樣的罪。他們兩人都年少身體好,跪一跪不至于傷了身體,真正受傷的是臉面。 程錦容扶著裴皇后走過兩位皇子的身側。 大皇子抬起頭,看了裴皇后一眼。那一眼中隱含的恨意和冰冷,令人心驚。 裴皇后似未察覺,抑或是察覺了也未放在心上,就這么慢慢地走了過去。 四皇子心中暗驚,以胳膊抵了抵大皇子,壓低聲音道:“大哥,現(xiàn)在我們兩人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 大皇子從鼻子里擠出一聲輕哼,低聲道:“先跪著吧!” 跪到父皇消了氣再說。 四皇子嗯了一聲,過了片刻,又低聲問道:“母妃的皇貴妃之位,還能求得回來嗎?” 哪有這樣的好事! 天子無戲言!父皇很顯然在氣頭上,連帶著他們兩人都吃了排頭。怎么可能輕易就饒了母妃這一遭? 大皇子心煩意亂,瞪了四皇子一眼:“噤聲!父皇令我們兄弟罰跪,我們一直在這兒嘀咕著說話,被父皇知道了,怕是要跪到明日早上。” 四皇子:“……” 四皇子悻悻地閉上嘴。 這么有能耐,怎么不沖進保和殿和父皇去喊啊!沖著他逞威風算什么本事! 過了片刻,四皇子又忍不住低聲張口:“母妃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何會觸怒父皇?” 大皇子心中隱約有數(shù),此時不便說也不敢說:“閉嘴!” …… 一炷香后,裴皇后在寢室里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程錦容為裴皇后卷起褲腿,眼前一片觸目驚心的腫脹淤青。 程錦容看在眼里,無比心痛,立刻從藥箱里取出一瓶傷藥。白色微涼的藥敷在腿上,先是一陣輕微的刺痛。 裴皇后忍不住清抽一口氣。 程錦容再心疼,也沒手軟,用力按揉,將傷藥揉開:“娘娘忍著一些?,F(xiàn)在多揉一揉,活血化瘀,明日就能如常下榻。不然,怕是要在床榻上躺幾日呢!” 眼下情形,根本容不得裴皇后臥榻靜養(yǎng)。 裴皇后如何不知其中道理,忍著刺痛道:“你盡管用力些?!?/br> 程錦容嗯了一聲,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些。 過了片刻,裴皇后才緩過一口氣來,低聲說道:“本宮也沒料到,皇上竟直接奪了鄭氏的皇貴妃之位,降為婕妤。” “如果不是本宮應對及時,只怕等待本宮的,就是廢后的旨意了?!?/br> 后宮嬪妃在宮中地位如何,全憑宣和帝喜怒。 一道旨意,就能將風光了十余年的鄭皇貴妃變成鄭婕妤。裴皇后若是應對不慎,被廢后也不稀奇。 程錦容手中動作未停,輕聲低語:“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是我們能希冀的最好的結果了?!?/br> “娘娘已經(jīng)在皇上面前表明態(tài)度,接下來,什么都不用做。一切聽憑皇上處置便可。” 裴皇后點點頭,有些遺憾地嘆了一聲:“本宮還以為,皇上會順水推舟地賜死元思蘭,除去這個心腹之患。” 借刀殺人沒成功,實在可惜??! 程錦容扯了扯唇角,淡淡一笑:“這一次,他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