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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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女就是前世債主,這輩子做了人家親爹,可不就是來還債的么? 平國公心里也嘀咕不已。 賀祈幾日前的來信里,已說得清楚明白。他和程錦容情意相投,非程錦容不娶。而且,他已當著皇上和一眾皇子的面表露了心意。 這門親事,得早些定下。 平國公看了信后,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先臭罵了混賬兒子一頓。然后捏著鼻子為孽子提親。幾個月前的尷尬還歷歷在目,他也只能當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命人請了程望過來。 幸好,尷尬的不止他一個。 看到程望復雜的神情,平國公的心情驟然好轉。 反正是賀家娶兒媳過門。 程錦容門第低一些,不過,自己有本事有能耐,既得裴皇后青睞,如今又到了圣前伺疾。杜提點年近六旬,撐不了幾年就要告老。日后,程錦容便是天子的專職太醫(yī)。標準的天子近臣。 這樣的兒媳,平國公焉能不滿意? 平國公和顏悅色地笑道:“軍中不宜飲酒,我命人備了些菜肴,程軍醫(yī)請坐?!?/br> 程望拱手謝過,在平國公對面坐了下來。 程望半點吃喝的心情都沒有,拿著筷子,隨意吃了幾口,味同嚼蠟。 平國公的心情倒是好得很,頗有秋風掃落葉之勢,桌子上的菜肴被吃了大半。 飯后,桌子很快被收拾干凈,侍衛(wèi)端了一壺清茶上來。平國公和程望各執(zhí)一杯清茶,心里同時想著,不必耽擱時間,該進入正題了。 提親之事,自然是男方主動,沒有女方張口的道理。 程望握著茶杯,嗅著茶香,巋然不動。 平國公也未繞圈子,開門見山地說道:“今日請程軍醫(yī)前來,是有要事相商。我膝下有一嫡子,在家中排行第三,單名一個祈字。” “三郎今年十五,過了年就十六了,也到了婚配之齡。我這個做父親的,不便自夸。不過,三郎以十五之齡,在御前侍衛(wèi)大選中脫穎而出,做了皇上的御前侍衛(wèi)統(tǒng)領。在京城里一眾勛貴少年里,也算出眾?!?/br> “聽聞程軍醫(yī)有一愛女,美貌出眾,醫(yī)術過人。我今日厚著顏面,親自為三郎提親。不知程軍醫(yī)意下如何?” 說來,平國公也算厚道了。 什么兩情相許私定終身之類的字眼,只字未提。更未提及程望當日說過“女兒不愿嫁人”之類。提親的態(tài)度也頗為誠懇。 程望卻未一口應下,正色說道:“下官只這么一個女兒,她的親事,下官必要慎之又慎。國公爺提親,下官得好好考慮幾日,再給國公爺回復。” 結親時,女方理當矜持一些。 不管如何,斷然沒有男方一張口女方就點頭的道理。 平國公笑道:“這是當然。程軍醫(yī)好好考慮數日,再回復也不遲?!?/br> …… 程望走后不久,賀凇就來了。 賀凇見自家兄長喜笑顏開,不由得笑著揶揄打趣:“幾個月前被三郎氣得七竅生煙,說什么再也不管他的親事。今日還不是樂顛顛地替他提親?” 平國公理直氣壯地應了回去:“我是他親爹,我不管誰管!” 賀凇很是笑了一回:“是是是,大哥言之有理!” 平國公心情頗佳,很有風度地任由賀凇取笑。 說笑了一回,平國公和賀凇說起了正事:“……韃靼太子主動在大楚為質,皇上又下旨,將壽寧公主和親韃靼太子。這幾個月來,邊關也確實平靜了許多。” 小股的游騎沖突,倒是未曾斷過。不過,最多數十上百,傷亡極少。對連連打仗不斷的邊軍而言,已是難得的休養(yǎng)生息了。 賀凇收斂笑意,低聲道:“韃靼狼子野心,我們大楚和韃靼遲早有一場大戰(zhàn)。如今雖然止戈,我們卻是絲毫不能放松警惕,每日都要練兵。” 悍不畏死的兵卒是練出來的。若是松散下來,就如刀鋒入鞘,戰(zhàn)力會大大降低。 平國公略一點頭:“你說的有理。每日練兵之外,還可輪流派兵巡游邊關?!?/br> 這也是邊軍練兵慣用的手段了。 將兵將輪流派出去巡游,遇到韃靼大股騎兵,立刻撤回。遇到小股的騎兵,就可放手一戰(zhàn)。如此,刀鋒不時出鞘見血,方能成為戰(zhàn)無不勝的寶刀! 就在此時,一個侍衛(wèi)恭敬地稟報:“啟稟國公爺,啟稟將軍,京城派人送了家書來?!?/br> 平國公和賀凜齊齊訝然。 幾日前,平國公才收到賀祈的來信。怎么這么快又有了家書? 莫非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平國公神色微沉:“立刻讓送信的親兵進來?!?/br> 第二百七十八章 家丑(一) 此時的賀凇,還不知道這封突如其來的家書,會是何等的令人心痛。 送信來的賀家親兵,一路快馬奔波,面上猶有悍勇之色。進了中軍軍帳后,親兵跪下行禮,很快呈了家書上來。 平國公接了家書,令親兵退下休息,很快拆了信。 平國公目光一掃,只看幾行,面色就霍然變了。 賀凇心里倏忽一沉。 自家兄長的脾氣,他最清楚不過。等閑小事,平國公絕不會有這樣的反應。這封家書里所說的事,一定非同小可。 “大哥,出什么事了?” 平國公看了賀凇一眼,目中閃著復雜又憤怒的寒光。卻什么也未說,繼續(xù)低頭看信。 賀凇被兄長這一眼看得心頭發(fā)涼。 到底出了什么事? 前一刻,平國公還在為兒子的終身大事有了著落而高興。這一刻,就因家書變了臉色。賀家一定出了變故! 賀凇沒有再催促追問,默默等著。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 那封信,有三頁,不算太長。一盞茶功夫便能看一遍。平國公來來回回看了數遍才停,緊緊握著薄薄的信紙,用力之大,似要將信紙捏碎。 “二弟,”平國公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這封信,你自己看?!?/br> 賀凇抬頭和平國公對視,應了一聲,接了信。 …… 只看兩行,賀凇的臉就白了,握著信的手不停顫抖。 賀袀秋獵時被暗箭所傷!傷了右眼,傷了臉! 他只有一子一女,賀袀一直是他的驕傲。雖說武將受傷不算稀奇,可傷在臉上毀了右眼,對一個年輕武將來說,幾乎是致命的打擊。 更令人驚駭的是,傷了賀祈的人,竟是賀家家將賀青山! 短短幾個字背后,透出的是令人心寒心驚的事實。 這絕不是意外,而是人禍! 賀凇逼著自己看了下去。 信中所寫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都令人心驚。有刺客潛入皇莊天牢,刺殺賀青山不成,刺客自盡身亡。 賀青山被押往京城,在平國公府外遭遇刺客伏擊。刺客里竟有一個擅用弓弩的賀家親兵。 行刺失敗,這個親兵也自盡而亡。不過,有了這個線索,仔細追查,定能將賀家的內鬼揪出來…… 這封信,是太夫人親自所書。 太夫人寫這封信時,顯然情緒波動不穩(wěn),字跡潦草飛舞,寫一段歇一段。到了下一頁,墨跡上有淚水暈染過的痕跡。 “……這些年,我自問對二郎三郎一視同仁,并無偏頗,對鄭氏這個兒媳也算滿意。萬萬沒料到,鄭氏狼子野心,早生出了歹念,意欲謀害三郎。二郎對平國公世子之位,也早生出覬覦之心。嫁入大皇子府的阿初,也參與其中?!?/br> “鄭氏借著掌家之便,在府中安插親信,私下拉攏親兵家將。我對鄭氏素來信任,一直未曾察覺,終釀成大禍!” “三郎心思敏銳,早有察覺,將計就計。二郎受傷,我這個做祖母的心痛如割,也遷怒三郎。更令我心痛的,是賀家禍起蕭墻手足相殘。” “家丑不可外揚。我已令三郎去刑部周旋打點,務必將刺殺命案早日結案?!?/br> “阿初貴為皇子妃,我這個祖母,也無可奈何。可鄭氏和二郎,定要嚴懲!否則,傳承百年的平國公府,將會毀于他們母子之手!” …… 平國公神色難看至極。 賀凇心亂如麻,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過了多久,才啞然道:“大哥,對不起……” 話未說完,已哽咽難言。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賀凇領兵征戰(zhàn)數年,在邊軍中素有驍勇之名,是平國公的左膀右臂。兄弟兩人齊心協(xié)力,情誼深厚。 可誰能想到,遠在京城的妻兒竟做出這等令人不齒的事情來!令賀凇無地自容羞愧難言。 如果不是賀祈提前警覺有所防范,受傷遇刺的人就是賀祈! 如果鄭氏母子算計無誤,平國公世子之位,就會落在二房! 為了爵位和家業(yè),竟這般狠心算計陷害自己的手足。賀袀挨這一箭,一點都不冤!心狠手辣的鄭氏,更是死有余辜! 可太夫人為了賀家聲名,硬是將家丑壓了下來,秘而不宣。這不僅是在保護平國公府的名聲,更是在袒護賀家二房。 賀凇還有什么顏面面對兄長! 平國公看著面色慘然目中含淚的賀凇,心里洶涌的怒火稍稍散去,長嘆一聲:“這如何能怪你!” 說了這一句,平國公也無以為繼了。 半個時辰前還親密無間的兄弟兩人,四目相對無言。 賀凇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咬咬牙說道:“大哥,我要回京城一趟!” 平國公沉默片刻,才道:“邊軍將領,無詔不得擅離。你想回京城,得寫奏折呈至朝廷。你要以什么為理由回京?” 賀凇聲音低?。骸岸墒芰酥貍?,我這個做父親的,心懸親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