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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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只顧著自己的顏面,就不顧孫女的終身幸福嗎?” “在祖父心中,靖國公府的體面要緊。我這個靖國公嫡出小姐,一定要嫁門當(dāng)戶對的夫婿。至于我以后日子過得如何,祖父就全然不在意是吧!” 靖國公被戳中了痛處,面色鐵青:“你說什么都沒用!總之,這門親事我已經(jīng)點了頭。過幾日,裴家就正式登門提親,合庚帖,定下親事。由不得你任性!” 葉輕云眼里的火星幾乎噴出了眼眶:“好,祖父只管定下親事。到成親那一日,祖父自己嫁過去便是。” 靖國公:“……” 靖國公被氣得暴跳如雷。 靖國公夫人夾在暴怒的靖國公和固執(zhí)任性的孫女之間,委實頭痛,沒勸幾句,便眼前一黑,昏厥過了過去。 …… 靖國公夫人這一昏厥,祖孫兩個也吵不下去了。 靖國公立刻命人去太醫(yī)院官署請醫(yī)官來。 葉輕云忍著心頭怒火,迅速說道:“四弟每日習(xí)武,時常受些皮外傷,每次都是請程公子來看診。雖說程公子年輕一些,醫(yī)術(shù)卻是極好的?!?/br> 靖國公余怒未消,冷冷說道:“程公子確實年輕有為。不過,他至今未曾娶妻。瓜田李下,你和他不宜來往過多?!?/br> 葉輕云:“……” 葉輕云性烈如火,口舌上從不落人下風(fēng),此次卻被噎得脹紅了臉。 靖國公何等敏銳,立刻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老眼一瞇,迅疾打量脹紅了臉孔的孫女一眼:“怎么?你不愿嫁裴家公子,莫非就是因為那個程公子?” 葉輕云氣得熱血上涌,脫口而出道:“是又如何?” 急急趕來的葉凌云:“……” 誒喲,我的親姐。這等時候,可就別嘴硬了!要是祖父信以為真,可怎么得了! 葉凌云也顧不得腿疼了,一個箭步?jīng)_上前,猛地拉住葉輕云的胳膊:“三姐,你就別說氣話故意氣祖父了?!?/br> 旋即連連向靖國公解釋:“祖父可千萬別誤會。程公子確實時常來府中。不過,每次都是因我受了傷,才請他來看診?!?/br> “程公子最是謹(jǐn)慎守禮,是世間難尋的端方君子。他從未和三姐獨處說話,也從未言語孟浪唐突過?!?/br> “三姐是故意說氣話,祖父可別當(dāng)真?!?/br> 靖國公瞥了繃著俏臉的葉輕云一眼,哼了一聲,未再多言。 過了片刻,靖國公世子夫人也聞訊趕來。 靖國公世子在軍營里領(lǐng)著差事,今晚不在府中。靖國公世子夫人聽聞婆婆昏厥,心里一突。再見眼前這陣仗,更是頭痛。 只是,葉輕云天生這副脾氣,連靖國公有時也彈壓不住。靖國公世子夫人這個親娘,也莫可奈何。 小半個時辰后,太醫(yī)院官署里來了人。 竟是程方親自接了出診,匆匆趕來了。 自常院使被杖斃,程方這個副院使便被提任正院使。程方親自前來,給足了靖國公府顏面。 程景宏也隨著父親程方一同前來。 程方迅疾為靖國公夫人看診,程景宏站在一旁。 這就是那位程公子了。 靖國公的目光,落在了程景宏的身上。 第二百七十五章 波折(二) 被這般打量,程景宏也有些不自在。 這幾個月來,他常來靖國公府。不過,每次都是直奔葉凌云的院子,為葉凌云看診療傷。見靖國公,還是第一回 。 好端端地,靖國公這般盯著他做什么? 祖父盯著程公子做什么? 該不是真的以為她和程公子私相授受吧! 程公子是謙謙君子,從無任何唐突之言,更無半點不當(dāng)?shù)呐e止。如此端方君子,她口中不說,心里卻十分欽佩他的性情為人。 葉輕云已經(jīng)消退了的怒火,再次燃了起來,蹭蹭往外冒。 葉凌云心里暗道一聲不好,扯了扯葉輕云的衣袖,連連沖她使眼色。 我的親姐,現(xiàn)在已是一團(tuán)亂麻了,你就別再添亂了。 葉輕云氣悶地將頭扭到了一邊。 程景宏眼角余光,一直在留意葉輕云的一舉一動。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多看,很快收回了目光。 靖國公夫人一把年紀(jì),平日身體就不太好。這一昏厥,更是不妙。程方一診脈,便皺了眉頭。 靖國公心里一沉,顧不得再打量程景宏,急切地問程方:“她的身體沒有大礙吧!” 程方略一沉吟,才道:“國公夫人年邁體虛,不宜動氣。我先為國公夫人開一副藥方,喝上三日看看。過三日,我再來復(fù)診。” 靖國公忙張口謝過,又令人拿了豐厚的診金來。 出診收診金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之事,程方并未推辭。 程方父子很快告別離去。 …… 葉凌云親自送程方父子兩人出府,有意無意地落后幾步。程景宏也隨之放慢腳步,就聽身側(cè)的葉凌云低聲道:“三姐就快定親了?!?/br> 程景宏身體微微一僵。 葉凌云又嘆了一聲:“永安侯府過幾日就登門提親。這門親事,祖父祖母都點頭首肯了。三姐心里不太情愿,今晚和祖父爭執(zhí)幾句,祖母情急之下,昏厥了過去?!?/br> 原來如此。 程景宏心里復(fù)雜難言,胸口如壓了千斤巨石,氣短胸悶,難受至極。 葉凌云說這些話,倒也沒存什么試探之意。事實上,程景宏將自己的心意遮掩得嚴(yán)嚴(yán)實實,別說葉凌云,就是葉輕云也未察覺。 葉凌云有些歉然地說道:“三姐的脾氣,你也該知曉一二。她在氣頭上,什么話都敢說。今晚不知怎么提起了你的名字,祖父心中生了誤會,剛才有所唐突冒犯,請你見諒。” 怪不得靖國公剛才打量的目光里隱含不善。 程景宏晦澀沉重的心緒,竟透出了一絲甜意。 這一場暗戀,從頭至尾,都是他一個人的事。便是這樣的“誤會”,于他而言,也是值得珍惜回味的。 程景宏終于張口:“些許小事,我不會介意?!?/br> 葉凌云松了口氣,咧嘴一笑:“程大哥胸襟廣闊,令人欽佩。” 一個激動高興之下,連稱呼也改了。 也可見在葉凌云的心里,從頭至尾也沒想過自己的親姐和程景宏會有什么瓜葛。 程景宏面容還算平靜,心里的滋味,也只有自己知曉了。 回程的馬車上,程景宏一直沉默不語。 不過,他平日就不喜多言。程方也早已習(xí)慣了長子的沉默少言,也未生什么疑心,只問了一句:“景宏,你的面色似不太好。是不是近日有些勞累了?” 程景宏簡短地應(yīng)道:“無妨?!?/br> 程方也拿長子沒法子,索性住了口。 三日后,程方再次登門,為靖國公夫人復(fù)診。 靖國公夫人身體本就虛弱,這一倒下,卻得慢慢將養(yǎng)。 葉輕云心中愧疚,一直在床榻邊伺疾。 靖國公夫人很清楚自家孫女的脾氣。雖然性烈沖動易怒,卻也善良心軟。在葉輕云面前淚眼婆娑地哭了幾回,終于哭得葉輕云低頭讓步。 半個月后,永安侯府長公子和靖國公府葉三小姐定下親事。 靖國公心疼孫女,舍不得孫女早早出嫁。和永安侯商定,要將孫女多留兩年再成親。 …… 程錦容身在宮中,消息十分靈通,幾乎是第一時間便知道了此事。 程錦容一時也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前世的表哥兼夫婿,終于和別的少女定下親事。 他們兩人,背道而馳,愈行愈遠(yuǎn)。 裴皇后打發(fā)身邊人退下,輕聲說道:“你和裴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情分不同旁人。他定下親事,你心里有些不自在,也是難免。” 有些隱秘的心情,便是對著自己的親娘,也說不出口。 程錦容定定心神,沖裴皇后笑道:“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心中坦然得很,沒什么可不自在的?!?/br> 裴皇后細(xì)細(xì)打量程錦容的面色,見她神情坦蕩,才算放心:“你不多想就好?!?/br> “算一算時日,你寫的信也該到邊關(guān)了。你爹最是疼你。你和賀祈情投意合,這門親事,你爹一定會高高興興地應(yīng)下?!?/br> 提起賀祈,又是一團(tuán)亂麻。 程錦容心里暗暗嘆了一聲,打起精神笑著應(yīng)道:“是啊!爹對我素來百依百順?!?/br> 一提程望,裴皇后不免怔怔片刻。很快,將頭轉(zhuǎn)到一旁,掩去眼中閃過的水光。 少年夫妻,百般恩愛,卻被迫“生離死別”,天各一方。她在宮中做著裴皇后,他在邊軍里做著程軍醫(yī)。 此生,她和程望也沒機(jī)會再相見了吧…… 程錦容很快就見到了裴璋。 裴璋在秋獵中受了傷,一直在府中養(yǎng)傷。如今傷勢痊愈,親事定下,他自是要進(jìn)宮當(dāng)差。程錦容隨著杜提點一同來為天子請平安脈,一抬眼,便看到了裴璋。 痛苦和磨難,催人成長。 裴璋瘦了一些,目光平靜,抿緊的嘴角顯出了幾分沉默堅韌。 她和他,是真的了斷前塵,各自“婚嫁”了。